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群穿著紅藍相間校服的人正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說話的,是一個留著分頭的俊朗男子。


    男子看著二十出頭的樣子,身材高挑,臉上帶著嘲諷的表情。


    “是京北大學的人!這是他們的校服!”有人認出了對方的校服。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京北大學,那可是國內一流大學,甩天海大學十幾條街的那種,在整個龍國的高校都能排進前三。


    一群人走到了趙七兩等人麵前。


    為首男子指著展櫃裏的書籍說道,“這本書上寫著,有一個叫做王有道的道士說,這世界上有一種叫做靈氣的東西,靈氣可以淬煉人的身體,助人修道,一旦達到破虛的境界,人就可以白日飛升。”


    “然後有人就駁斥這個王有道,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靈氣,修道更是騙人的,王有道氣急,跟人廝打了起來,然後被打死了,講了這麽一個故事,這多簡單啊,有眼就看得懂的,大家說是麽?”


    “我們今年才大一,才上了兩個月的課,看不懂很正常,你沒必要這樣說人吧!”潘春春激動的說道。


    “難道你們報考專業之前,沒有提前進行專業的學習?我還以為其他大學也跟我們京北大學一樣呢,哎,是我疏忽了,畢竟不是什麽大學都是一流大學,特別是天海大學這樣的。”對方戲謔的說道。


    “不會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會看個故事就覺得自己能了?”趙七兩冷著臉問道。


    “那總比你們連故事都看不懂的人能吧?”對方笑著說道。


    “你真以為你剛才說的都是對的?”趙七兩問道。


    “難道不是麽?”對方看了一眼李易祥說道,“講解員,我剛才說的應該沒錯吧?”


    “這個,你說的是對的。”李易祥訕笑著說道。


    “怎麽可能是對的。”趙七兩指了指書頁上的一段說道,“這上麵寫的是,有人告訴王有道,這世間的靈氣已經枯竭,人們已經無法修道了,王有道很難過,哭了許久,最終心碎而死,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


    “哈哈哈,人家講解員都說我說的是對的了,你非要跟我爭?還非要編出那樣一段內容?你怎麽這麽裝呢?哈哈。”對方大笑著說道。


    “同學,這位京北大學的同學說的才是對的,這都是我們專家翻譯得出來的結論。”李易祥說著,按了一下按鈕,旁邊升起了一個譯本,翻譯了書頁上的內容,那譯本上所寫的跟京北大學的人說的一樣。


    “那就是專家翻譯錯了。”趙七兩說道。


    他天生就看得懂這些古漢語,所以一眼就看出了這一頁上寫的內容,他不認為自己會出錯,那出錯的隻能是所謂的專家。


    “你這就跟那些買了假古董的國寶幫一樣,錯的都是別人,就你是對的,笑死了,哈哈哈哈!”對方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連帶著他身邊的同學也跟著笑了起來。


    本來還挺安靜的博物館一下子變得喧鬧起來,旁邊的人都好奇的看向了這邊。


    “這位同學,咱別爭了,專家怎麽可能會錯呢,好了好了,咱們去參觀別的吧。”李易祥不喜歡趙七兩否定專家的行為,趕忙招呼眾人走向別的展櫃。


    “如果接下去還有什麽不懂的可以找我,我叫王成剛,隨時願意為你們翻譯。”京北大學的那個男學生笑著說道。


    “王成剛可是我們京北大學古漢語的專家。”


    “他還拿到過多個國家級獎項呢!”


    王成剛旁邊的同學紛紛炫耀起來。


    古典文獻班的人彼此麵麵相覷,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尷尬。


    “七兩,咱看不懂就別裝了,低調點,跟我學學。”季博達忍著笑對趙七兩說道。


    趙七兩翻了個白眼,一腳踹在季博達屁股上說道,“滾蛋…”


    季博達笑的很賤很開心,在這種無足輕重的事情上,他還是非常願意看到趙七兩吃癟的。


    就在眾人打算離開之際,幾個老頭從旁邊走了過來。


    “範老,您看這個!”一個講解員指著之前趙七兩他們看的那本書說道。


    一個白發老者看了一眼書頁上的內容,又看了一下譯本,眉頭皺了起來,說道,“你這譯本上的標注有所偏差啊,跟實際內容。”


    “怎麽偏差了?”講解員好奇的問道。


    “你們看這一段的內容,他其實說的是,有人告訴王有道,這世間的靈氣已經枯竭,人們已經無法修道了,王有道很難過,哭了許久,最終心碎而死,而不是譯本上寫的,他們打架,把王有道打死了,這個必須更正一下!”白發老者說道。


    一聽這話,原本都要走了的趙七兩等人全都站住了。


    而一旁正笑著的王成剛等人則是表情瞬間凝固。


    “您確定麽?”講解員問道。


    “當然確定了,我怎麽可能看錯…這段對話記錄了當時世人對修道的執著,證實了從千年前開始,我們國家就已經有人在研究修道的事,當然了,這都是封建迷信,科學研究表明,所謂修道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而靈氣更是不存在的。”白發老者笑著說道。


    “那行,我們這邊馬上就更正他的譯注。”講解員認真說道。


    “走吧,再去看看那塊鳥骨,每年來我都要看上一看,每次看都有不同感受,希望這一次能夠有靈感吧。”白發老者說著,帶著眾人離去,留下了天海大學跟京北大學兩撥人。


    “剛才那個老頭是誰啊?”季博達問李易祥。


    “那可厲害了,那人叫範海洋,是古漢語領域的泰鬥級人物,咱們博物館許多重量級文獻都是由他參與譯注的!”李易祥說道。


    “那他剛才是不是說,這頁書上的內容,就是七兩說的那樣?”季博達又問道。


    “是,是的,這位同學,你真是了不起啊,你竟然看懂了這些內容!”李易祥驚歎道。


    “聽到了麽?這位李成剛同學!專家說了,我們班長說的那些才是對的,你說的那個是錯的,你到底懂不懂看啊?該不會是提前看過譯注,然後跑來裝逼吧?哈哈哈!”季博達大笑著說道。


    “哈哈哈!”


    “笑死我了!”周圍的同學紛紛笑了起來。


    王成剛的臉色變得跟豬肝色似的,他盯著趙七兩說道,“我就不信你真的看得懂上麵的內容,該不會是提前找專家翻譯過了,然後再來這裏裝逼吧?”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不裝逼就會死?”趙七兩戲謔的問道。


    王成剛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冷笑一聲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記住了,站在你麵前的這個古漢語天才名叫趙七兩!是我們天海大學古典文獻班的班長,一哥!是你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大人物!!春春,撒花!”季博達興奮的說道。


    潘春春站在一旁,伸出雙手,五指張開不斷抖動,嘴裏還配著達拉達拉的聲音。


    “趙七兩…我記住了,很不錯。”王成剛扭頭就走。


    身後傳來了天海大學等人的哄笑聲。


    王成剛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班長,得找回場子啊!”旁邊的學生說道。


    “這是肯定的…”王成剛黑著臉說道。


    “有法子麽?”旁人問道。


    王成剛思索片刻,隨即笑道,“法子自然是有的…”


    …


    趙七兩在博物館裏走著走著,就跟眾人分開了。


    他不像其他人沒有講解員講解就看不懂很多東西,這裏頭的許多所謂難度非常大的書籍,他一眼就能看穿其內容。


    他對這些東西的興趣反而不大,最感興趣的還是那些古董。


    聽李易祥說,古董絕大部分也是趙半子捐的,這些古董琳琅滿目,種類繁多。


    他非常好奇,自己的老子到底是從哪搞到的這些東西。


    你說正常搞到一些明清的官窯器,那可以理解。


    唐宋的書畫搞到一些也正常。


    再往前的南北朝風格的漆器就已經屬於少見了。


    更之前的秦漢的玉器,商周的青銅器,乃至於夏朝的祭祀金器,趙半子竟然都能搞得到,然後還捐給了天海市博物館。


    這都哪弄來的?這可不是有錢就能弄的到的啊!


    而且最關鍵的是…


    你特麽怎麽一點都不給我留啊!


    就給我留了個不知道什麽材質的吊牌,那玩意兒慘白慘白的,像玉又不是玉,難看的要死,一直放在行李箱的盒子裏,連戴都懶得戴…


    突然,趙七兩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麵前是一個巨大的玻璃櫃。


    玻璃櫃裏竟然陳放著一套鎧甲!


    鎧甲從麵具,到胸,到腿,一應俱全。


    在鎧甲的旁邊放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幾個字。


    “唐,將軍鎧。”


    “好威猛!”趙七兩隻是看著鎧甲,就感受到了鎧甲上麵傳來的彪悍氣息,那股氣息似乎來自於千年前這副鎧甲的主人。


    單單一副鎧甲就能讓人感覺到壓力,千年前鎧甲的主人會是何等強悍的存在?


    趙七兩正感歎呢,突然館內響起了喇叭聲。


    “鳥骨將於五分鍾後展出,請大家前往天字號展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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