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隊長,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跑一趟,我這有貴客,就不送你了。”行長跟帽子叔叔揮手告別,隨後陪著笑臉站在趙七兩麵前,躬身說道,“這位同學,實在抱歉,我們行的員工有眼不識泰山,沒能認出您的琥珀卡,這是我們的錯。”


    “我現在能取錢了麽?”趙七兩問道。


    “可以,當然可以,您想取多少?我們行目前儲備現金有三百萬,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去別的行調取。”行長說道。


    “取兩萬零一百。”趙七兩看向吳秋娟,說道,“你不是問我能取幾次兩萬零一百麽?從現在開始給我取,一直取,取到下班,你看看能不能取完。”


    “這位同學,實在是抱歉,我跟您誠摯的道歉…”吳秋娟惶恐的說道。


    “一次兩萬零一百,一張都不能多,多一張我就報警,告你銀行竊取我的存款,”趙七兩繼續說道。


    “同學,您這樣實在是有些折磨人,小吳隻是我們行的臨時工,這樣,我將她開除,您看能不能消除您的怒火?”行長說道。


    “不能開除,不然人家還以為我仗勢欺人呢,我就想取錢而已,你們銀行還不許人取錢麽?”趙七兩說道。


    “這個…”行長蛋疼到了極點。


    “過幾天我再來,如果她不在這裏,那我跟她的梁子,就算你頭上了。”趙七兩拍了拍行長的肩膀,隨後招呼一臉懵圈的錢玲走人。


    “好!”


    “太棒了,真特麽解氣!”


    有的客戶沒忍住,激動的鼓起了掌。


    這麽長久以來他們受夠了銀行的氣,一個管錢的單位,卻淩駕於存錢的人之上,大家還投訴無門,隻能忍氣吞聲。


    眼下趙七兩搞了這麽一出,著實是太解氣了!


    掌聲雷動,趙七兩如同英雄一般走出銀行。


    “行長,我,我該怎麽辦啊。”吳秋娟麵色惶恐的問道。


    “人家讓你取錢,你去取就是了。”行長冷著臉轉身離去。


    吳秋娟臉色蒼白回到自己的工位,一抬頭,忽然發現防彈玻璃上,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防彈玻璃…裂了?


    …


    “你那卡,真不是假的?”錢玲跟趙七兩走出銀行,驚疑不定的問道。


    “不是假的。”趙七兩說道。


    “所以說,你真的很有錢?”錢玲又問道。


    “有點錢吧。”趙七兩說道。


    “你…你藏的夠深啊你!”錢玲給了趙七兩胸口一拳,說道,“我們都給你騙了啊,你個土財主富二代!”


    “我從沒說過我沒錢…”趙七兩說道。


    “好像也是,都是大家自以為是,還有人說你是新生風雲榜上唯一的普通人,要讓他們知道你這麽有錢,那得多打臉啊…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有錢這事兒說出去的。”錢玲笑著說道。


    “這麽懂事呢?”趙七兩驚訝的問道。


    “你雖然沒有刻意隱瞞,但是表現出來的都很普通,想來你也不希望大家知道你是個土財主。”錢玲說道。


    “確實,我更加追求一份平淡無奇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活。”趙七兩說道。


    “得了吧你,平淡無奇會打了大一年級第一場架?普普通通會硬剛護衛隊教官?你想平淡普通,幹的卻都是驚天動地的事。”錢玲笑道。


    “不得已而為之。”趙七兩撓了撓頭。


    “不過你為啥不讓行長把那女的給開除了?多惡心人啊。”錢玲說道。


    “開除了之後呢?她大可以換個工作,重新開始,隻有不開除她,那才能永遠的折磨下去,就像鈍刀子割肉,快刀一刀下去,人死了,感覺不到痛苦,鈍刀割肉,死不了人,但是卻很疼。”趙七兩說道。


    “那你就不怕人家受不了辭職啊?”錢玲問道。


    “銀行的工作對於許多人來說已經很好了,但凡還能忍受得了,就不會輕易離職,我隻是讓她取錢,雖然也折磨人,但是咬咬牙也就忍下來了。”趙七兩說道。


    錢玲驚訝的看著趙七兩,說道,“沒想到你也這麽會折磨人。”


    “這還隻是開始,今天檢查組也在,出了這麽個事,銀行跟行長肯定會被牽連,日後小鞋不會少,績效也會受影響,到時候同事也會排擠她,這些精神上的折磨,遠比肉體上的折磨更難受。”趙七兩說道。


    錢玲皺著眉頭走到趙七兩麵前,直勾勾的看著趙七兩。


    “看什麽?”趙七兩問道。


    錢玲沒有說話,伸出手掐住趙七兩的臉往外拉了拉。


    “會疼的。”趙七兩無奈的說道。


    “我看看你是不是趙七兩本人,還是一個惡魔披上了趙七兩的臉皮,好像確實是本人啊。”錢玲認真說道。


    “我當然是本人。”


    “那怎麽會幹出惡魔才會幹的事呢。”錢玲問道。


    趙七兩笑了笑,說道,“那可能我就是個惡魔唄。”


    “放屁,你是好人,大好人。”錢玲說道。


    趙七兩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麽。


    “不止我這麽覺得,凱西也這麽說,還有清歡,就連清璿,私下裏也說你的好話。”錢玲說道。


    “你們還背後議論我呢?”趙七兩驚訝的問道。


    “我們有個小群,經常在裏頭聊天。”錢玲說道。


    “過分了啊!!!”


    “都是一些女生的雞毛蒜皮,男人摻和進來就聊不上了。”錢玲解釋道。


    “回頭有什麽關於我的,偷偷告訴我。”趙七兩眨了眨眼睛。


    “行。”錢玲點了點頭。


    “咱們接下去去哪?帶著這麽筆巨款?”趙七兩問道。


    “去一趟城南。”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懷揣著巨款來到了城南的城鄉結合部,隨後走進了一家叫做秀麗便利店的店鋪。


    店裏的前台坐著個中年女人,往裏一點幾個中年人正在打牌。


    “媽。”錢玲跟中年女人打了個招呼。


    “怎麽這麽晚才來?錢呢?帶來了麽?”中年女人皺眉問道。


    “嗯。”錢玲說著,將裝著錢的袋子交給了對方。


    中年女人打開袋子看了一眼,不滿的說道,“這也不夠填你哥的窟窿啊。”


    “也就十萬出頭的網貸,你們就拿不出兩萬塊錢麽?”錢玲問道。


    “你問你爸,能拿出兩千塊錢不?”中年女人指了指裏頭打牌的一個男人。


    錢玲怒氣衝衝的走到了拍桌邊,對著一個幹瘦男子說道,“爸,能不能別打牌了,這麽多年你輸的還不夠多麽?”


    “你一個女娃,還管起老子來了?給老子滾,影響老子牌運,真特麽晦氣。”幹瘦男子怒道。


    “玲玲,你再去找你同學湊湊,你哥的這些網貸,利息高的嚇死人,趕緊還上趕緊安生。”門口的中年女人說道。


    “我上哪湊去,這才開學,我跟人又不熟…哥呢?”錢玲問道。


    “去網吧打遊戲去了。”中年女人說道。


    “二十好幾的人了,就不能出去找份工作麽?多努力一點,幾個月也就還上了啊。”錢玲說道。


    “你哥還小,等回頭給他娶了媳婦兒就好了,你做妹妹的,能賺錢,會讀書,就得多幫幫他,一家人嘛。”中年女人說道。


    “我反正沒錢了,也借不到錢,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錢玲說著,扭頭就走。


    “別著急走,來把字簽了。”中年女人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文件。


    “這又是什麽東西?”錢玲問道。


    “你借不到錢,我們總得自己想想辦法吧?這是銀行貸款的文件,缺個擔保人,你是天海大學學生,你擔保的話銀行那邊能過,簽個字。”中年女人說道。


    “借多少?”錢玲問道。


    “幾萬塊錢,我們這條件,也借不多,趕緊簽了吧。”中年女人催促道。


    錢玲歎了口氣,拿過文件,在上麵簽了字。


    “這你同學啊?”趁著錢玲簽字的空檔,中年女人看著趙七兩問道。


    “不熟,他隻是順路送我過來的。”錢玲說道。


    “這麽個破地方,順什麽路?這位同學,玲玲可是我們的心頭肉,掌中寶,你要是對她有想法,你可得準備多點的彩禮哦,按照我們這的規矩,至少得三十八萬八,還得有房有車,房子得寫…”


    “你就閉嘴吧,簽好了,七兩咱們走。”錢玲拽著趙七兩就往便利店外走。


    “你家情況,還挺複雜啊。”趙七兩說道。


    “好賭的爹,生病的媽,好吃懶做的哥哥,破碎的她,是不是耳熟能詳的劇本?”錢玲問道。


    “不熟啊…”趙七兩說道。


    “足浴城的洗腳妹都這麽說,我現在就差去足浴城上班了。”錢玲無奈的說道。


    “你這麽拚命的賺錢,就為了給你家還債啊?”趙七兩問道。


    “欠他們家的,總得還吧。”錢玲說道。


    “都一家人,哪有欠的。”趙七兩說道。


    “我是被領養的。”錢玲說道。


    趙七兩一愣。


    “如果沒有他們,我可能不知道被賣去哪個山窩窩裏當童養媳了,可能嫁給了瘸子,啞巴,腦殘,被鐵鏈鎖在馬鵬裏,十四五歲就生了幾個娃…”


    “別說了,太慘了。”趙七兩打斷了錢玲的話。


    “你也覺得慘吧?雖然他們人不咋的,但是至少讓我平安長大,還考上了大學,人得學會報恩,而我所做的就是在報恩。”錢玲說道。


    “什麽時候是個頭?”趙七兩問道。


    “這事兒沒個頭的,既然認了,那就隻能一直報,你別同情我,我這種人不值得同情,累死了也是活該。”錢玲聳了聳肩,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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