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體內,是日月星河,是宇宙落錯。 冠以‘暴怒’原罪的魔物隱匿在月亮中,冷冷注視,目光梭巡。 他在找誰?目的又是什麽? 一時間,天地間的一切,全部都靜了下來。 風聲安靜,月光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乃奧茲曼迪亞斯,王中之王。功業蓋物,強者折服! 這是雪萊的詩ww 下一章埃及特異點就要結束了。 然後就,進入最後一個特異點!第109章 流星一條 b.c.1220 流星一條。 — 風聲安靜,月光溫柔。 埃及的特異點,隻有夜晚和月亮,沒有星星。 氣流卷起嗚嗚咽咽的飛沙,一切安靜的希冀與期待裏,有一個人的身影,逆光而來。 月光動蕩,藏於其內的魔物在暴怒。 憤怒的嘶吼,鯨鳴一般悠長,呼喚著上古和蒼老。 法老端坐於王座上,神色默然,他金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顯得愈發璀璨,其內情緒微暗,直指月海。 暗夜的太陽船隨至神之王的心念,光輪偏轉,與爆裂而來的光兩相抵消。 此時,天空被烈光渲染,恍若白晝。 一切的一切,都在動蕩的光和熱裏霎時清晰起來。 他們終於能看清來者的身形,披了一層模糊熾烈的光,他的輪廓則在這濃麗的明光裏顯得十分溫和。 聲音也清悅。 “都準備就緒了啊——那麽,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拂過的風,卷起他話語裏最後的笑意,清爽豁達。 月海上瘋狂輪轉的眼睛在這一刻出離的安靜了短短一瞬。 緊接著,就像是不可置信那樣,最後在嘶吼裏燃燒出憤怒的暗光。 那些在嘶吼裏破碎的句子,自天上的遙遠之域而來,模糊而不真切。 太古的密言在暴怒中支離破碎,僅剩碎屑般微小的情緒落在沙海中。 立夏捂著因直視光而發熱的眼睛,莫名理解了那一句句嘶吼中的真意—— ‘摩西,摩西。’ 魔物因何而暴怒,魔物因何而嘶吼? 在橘色發少女困惑不解的目光裏,少年對詭異月色而歎息。 因為—— 直至此刻,來者的容貌,才在月光明亮裏看得清晰。 不管來得究竟是誰,那都不是希伯來的聖人摩西。 一步一步,不急不緩。 他逆光而來,容顏模糊。臨近之後,清晰俊朗。 裸露的手臂肌肉線條既不誇張,也不瘦弱。 青年帶有種特別的氣質,是一個看著就會令人感覺舒心的人。 黃金澆築出的暗夜的太陽船上,他站立在王座之後。 青年雙臂自然下垂於身體兩側,手裏提著一張質樸的弓,弓身通體赤色,沒有任何花紋。 法老與他相背對。 而青年模樣的人,則帶著爽朗的笑容邁步,直至暗夜太陽船的最前。 他站立在危險的地方,足下半空,隻要再邁出半步,就將會墜落高天。 可這個人笑得那麽輕鬆,那麽大膽。 黑發黑眸,容貌普通的青年,他轉身,笑容明快的直視那位至神之王。 腳下,是高空萬丈。 卷動的氣流,帶著月光的灼熱和夜的寒冷。 極速奔騰,令人心生畏懼。 而那人的笑容,無端令人感到心安。 “放心吧。”他說。 “終於……”看到大船上的狀況後,立花鬆了口氣,垂下仰到酸澀的頭顱,來回活動著脖頸緩解。 她用還粘著沙粒的手掌抹了一把臉,“今天,一切都能結束了。” “?”立夏愣了愣。 “發什麽呆呀。”立花捂著嘴,壓低上翹的尾音,偷偷笑話立夏,“在這裏吃沙這麽久,就是為了現在。” “笑一笑啦。”她推了推坐在自己旁邊的少年,“立夏夏總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好啊。”少年笑了起來。 他們兩人一起,仰頭向光。 這大概是最奇妙的一次旅行了吧? 奇異的月色,奇異的時間和沙漠。 以及抱膝並排坐在沙海裏的他們,在這樣的時間裏,於危險中忙裏偷閑的微笑著。 雙方的眼眸清冽著粼粼的光,愈發清澈。 “法老引領埃及人民,在尼羅河流域構架起魔術的領域。” “尼羅河附近,來自月亮的光束威力會下降,並且衝擊的速度會減緩……原來如此。”立夏若有所思。 “但是啊,其實我稍微有點困惑。”立夏撓撓頭發,“為什麽,暴怒……我是說薩麥爾,為什麽這麽強的存在,一直隻藏在月亮裏呢?” 明明被尼羅河抑製住了力量。 這麽一來,橫衝直撞豈不是破壞的更快? 緊接著,不待他細細思索。 他們就看見太陽王所乘的船隻,於高天微落,藍金的光束編織如湖,鋪成一條通向至高的路。 金眸的法老,垂眸邀約。 “過來吧,天文台來的人類禦主。”法老的右臂撐在王座上,目光垂落,睥睨眾生。 “走啦。”立花小小聲的和立夏咬著耳朵,拉起他的衣袖,與他一起走向前往太陽船的路。 輕薄的魔力洪流托舉著他們,光非常溫柔,一步一漣漪。 他們一同在王座之後站立。 一左一右,恍若臂膀。 “不敬。”法老輕哼一聲,並無不滿,視為允許。 王座之後的少年,細細看著拉美西斯二世被頭發遮蓋些許的側臉。 順著月色光潔,他看著這位至神之王的下頜線,神色微恍。 “怎麽?”覺察到側後而來的視線,法老出言簡短,目不斜視。 “……雄姿英發。”少年回答。 氣氛安靜了一瞬。 拉美西斯二世陡然爆出豪情颯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哈……說的好!” “允許了。”他金眸淺含笑意和歡愉,“你們就在這,好好看著餘的上下埃及。” 有一套啊,立小夏。 立花擠眉弄眼的,偷偷用手肘拐了拐他。 立夏笑笑,將目光在奧茲曼迪亞斯的臉上挪開。 王座之前,略顯遙遠的地方。 有位黑發青年在沉靜的笑,他站在高聳的船頭,尖尖的角將他拖起。 來自月海的光束和暗夜太陽船的炮擊相抵消,迸濺的月光如雨。 飛灑墜落,消融進地底。 渲染如白晝的光,霎時黯淡下來。 天地寂靜,唯有月亮,還如亙古長存那般不變。 “那麽——就要開始了。”他的衣擺,在風裏獵獵。 青年漆黑的發色融入深夜,眼眸在魔力飛揚出的光輝裏熠熠生輝。 少年站在拉美西斯二世的背後,看著那個人,目光滯澀,喉結微動。 他想說句什麽,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去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