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多數在充滿了濃厚神秘色彩的時代也極為稀少,同時擁有極大的力量。 譬如亞瑟王所持有的那柄黃金之劍‘excalibur(誓約勝利之劍)’,正是其中之一。 是從被譽為星辰靈魂安置所的星之內海結晶化,被星辰鍛造而出的“最後的幻想st phanta□□)”。 某種意義上而言,的確是一張了不起的王牌如果不是使用限製太多的話。 饒是如此,也足夠釋放出恐怖的一擊之威。 被帶走了……嗎? 感受到少年身上那陣熟悉卻令人討厭的魔力波動,伯爵便知道,有不速之客出現在了他的夢裏。 而這一次,他需要先應對那位不好相與的烏魯克之王。 “你們來了。”鎧甲碰撞的聲音響起,伯爵卻並沒有回頭。 “哼哈哈哈,難得像樣啊,你。”黃金之王的笑意,最令人恐懼,也最包容的注視。 “無論多少次都不能相信啊,為什麽我會長歪成這樣呢?”他旁邊小小隻的金發少年則是歎了口氣,“真是的,長大後的我好吵啊,笑聲也盡是些奇奇怪怪又亂七八糟的聲音。” 被吐糟之後的金大王,了無意趣的瞥了一眼年少時矮矮的自己,毫不客氣開口道:“臭小鬼,想要質疑本王你還差五百年呢。” 他眼中倒影著日月之光,身後的漣漪裏吞吐著金黃之刃。 “master還在睡覺喔?”拋開可愛的孩子氣,那雙猩紅的眼睛中,爬滿了屬於‘王’ 的威嚴,“如果把他吵醒的話,就算是‘我’也無法原諒啊,更何況還是這麽不合心意的成長型。” 金發的少年王身後,延伸開了同樣的光。 “閉嘴。”賢王合上泥板,“你們太吵了。” 他微闔著眼眸,僅從睫羽的縫隙中流轉過一抹明潤的紅色。 “我等並非為無用的事而來,記住了。”他偏頭,撐在自己的手背上。 “那就沒辦法了呢。”少年王歎了口氣,“畢竟是賢明又成熟的我啊。” “不過是又老又沒用的我……”雖然這麽說著,但是青年的吉爾伽美什王依舊乖乖的坐了下來。 “希望master醒來,他的房間依然健在。”一直沒有插嘴吉爾伽美什之間的爭吵的伯爵,在最後提醒了這麽一句。 現在,他將前往少年的夢裏了。 伯爵用食指微觸禮帽,將其從傾斜的角度抬起。下一刻,他渾身燃燒成火,融入了少年的影子中。 即作你的光影,也做你的守護人。 “黑漆漆的大哥哥走掉了呢。”少年王將手掌舉在額頭前,像觀察遠方一樣,將目光投向岩窟王離開的位置。 確認了愛德蒙唐泰斯不會再冒出來後,他屬於少年人的嗓音明顯敞亮了許多。 尚且年幼的王揚聲道:“那麽,開場吧王的歡宴。” 他將手掌擱在人類少年的臉頰上,掌心略過,溫熱的氣息撫平了對方眉心的印痕。 那雙赤紅的眼眸裏,描繪了屬於眼前這個人的故事,以及,他的身影。 來自遙遠神代的王者,從端坐的王座之上,一步一步,來到人間。 與少年近在咫尺,與少年遙隔雲端。 舉杯自飲,身邊對飲之人,也隻是自己。 這是一場無聲的喧囂。 最古之王在慶祝著人類少年的重臨,以及屬於這個少年的,如一縷悲歌一樣的人生。 “你想要看到的未來,本王姑且借出一點力量好了……別得意忘形,這隻是你令王感到愉快的報酬而已。”年長的王如此說著,卻並沒有流露出話語中的‘愉快’,隻是語氣寡淡的補充道:“畢竟,得不到褒獎的士兵,無法在戰場上立足。” “不用管外麵的那個人類嗎?”少年王者的臉上,流露出一抹與他年齡不符的靡麗,“真新奇,難得有無法被看到未來的人類。” 太宰治。 [人間失格] 他竟是阻斷了千裏眼的注視,即便那隻是少年王偶然間,漫不經心的一瞥。 “人類是一種擁有過去和未來的東西。”年少的吉爾伽美什這麽說著,語氣裏含有微不可查的惡意,“過去與未來都沒有的他,還有什麽呢?” 青年的王,同時也是最容易陷入情緒裏的他,此時神色平靜淡漠到充滿閑適感。 他說:“那家夥不是還擁有現在嗎?” 黃金的杯盞,清冽的酒水。 烏魯克人民釀造出的麥酒,品質最好的,永遠都奉獻給王。 王,將這些納入珍藏。 進入巴比倫之門的,即為王之財寶。 “少說兩句吧。”賢王晃動著杯盞中的酒液,他看上去不是很想要理會過去階段的自己,“這正是他的優勢。” 而此時,被王所討論的人 my room的門外,黑發微卷的人,攔住了白發英靈的去路。 那正是因一連幾天不見蹤影而被少年記掛的太宰治。 迦勒底的工作製服穿在太宰的身上,顯得修身又帥氣。 太宰治看著眼前的少年騎士,笑容無害,“如果不介意的話,有些事情想和你談一下。” 明明是極為有禮的態度,卻莫名令人心生警惕。 “……不,我想還是不用了。”加拉哈德迎著對方的目光,不顧太宰攔在他身前不遠處的胳膊,仍然繼續向前邁步。 隨即,他似是感覺自己的態度過於冷硬,動作微不可查的頓了頓。 少年英靈偏頭看向太宰,給了他一個沒有任何信服力的理由:“前輩的綠植應該澆水了。”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啊。”太宰反扣住對方的手腕,似笑非笑的感歎道:“你,不擅長拒絕別人吧?” 是個溫柔的人啊。 即便感覺到了來者不善的氣息,也仍舊會以禮相待,會因為自己不夠友好的態度而專門找來蹩腳的理由。 這是就是騎士嗎? 太宰想到了,這個少年英靈為他擋住所有砸落的泥土碎石的背影。 騎士這種東西。 是由四分之二的理想主義,四分之二的高潔及謙遜組成的,溫柔到不可思議的笨蛋。 他們沒有辦法不去管,那些發生在眼前的不公之事,也無法坐視別人受到傷害。 太宰治早在特異點被眼前英靈拽住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點。 以及更早的,少年英靈注視著那位讓他降世的人類禦主的目光。 歡愉的,追思的,悔恨的。 比淚流滿麵更加悲切,比懷念來得還要溫暖。 無聲無息的思念,就算被風吹散,可能都不會讓當事人察覺。 何等溫柔,又何等悲楚。 以及,明明比任何人都擔心,卻依舊認同了少年‘兵分兩路’的提議。 簡直就像是‘隻要你這麽說了’,就會為你達成的縱容。 那時候的加拉哈德就令他感到詫異了。 騎士這種東西,是笨蛋嗎? 也正因此,他拿捏住了對方的這一點,以及對於藤丸立夏的感情 “你想,看著他死去嗎?” “什”那雙淺茶色的眼睛瞬間睜大了,高大的盾牌一瞬被其持有者掌握在手。 破空之音,恍若咆哮。 太宰從英靈的眼中看到了不可遏製的憤怒。 他身後的牆壁發出‘咚’的一聲,從聲音來判斷,卻並沒有裂開。 隻是被抵住脖頸的感覺並不太舒服。 那塊盾牌,太沉重,也太冷了。 “……冷靜點。”太宰臉上的笑容依舊毫無波瀾,他攤開手掌,示意自己的無攻擊性,“我並沒有惡意。” “隻是有些東西想要了解,希望你能保持情緒上的平靜。” “你想了解什麽?或許你更應該跟迦勒底的工作人員聊聊。我隻是一名剛被禦主召喚不久的英靈,你找錯人了。”少年騎士麵無表情,神色冰冷,如果……可以忽略掉他還在顫抖的指節及先前表現出的攻擊性,那他的冷淡一定是成功的。 加拉哈德的內心,並不像他的表情一樣,冷漠到無波無瀾。 而內心的破綻,將會是達成一切目標的開端。 太宰扯開一抹篤定的微笑,他已看到結局。 誠然,就了解的程度而言,或許那個最早跟在立夏身邊的英靈‘岩窟王’才是最優選擇。 但是,各種意義上而言,加拉哈德要容易相處的多。 “想了解什麽?所有,我需要你所知道的一切。”太宰輕笑出聲,這麽回答道:“畢竟,你也不想那個人再重蹈覆轍吧?” 他鳶色的眼底,是淡淡的陰戾。 “騎士先生” “……我知道了。”手掌幾度攥起成拳,又多次鬆開。 他的神情本不該如此脆弱。 加拉哈德他,是泛人類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啊。 來自古不列顛,對於聖杯無欲無求,並將其歸還於天的完美騎士。 既然無所欲求,又為何如此痛苦? 少年騎士最終,還是跟著太宰治一起轉身離去。 “喂。”加拉哈德聽到了太宰治喉嚨裏發出的,近乎柔軟的笑聲:“你後悔了嗎?在特異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