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木村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耳邊就會響起眾人一波又一波海浪般的嘲笑聲。


    然而現在的他,能做的隻有用知道的所有肮髒字眼,瘋狂地咒罵那個華國女人來排解憤懣,一直折騰到淩晨三點多,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把還沒睡多一會兒木村從夢中驚醒,伸手按下床頭的開關,燈光卻並沒有亮起,屋內依然漆黑一片,而且悶熱無比,也許是睡眠不足,也可能是缺氧,木村頭疼欲裂,趕緊下床摸索著打開房門。


    一道手電光直接照射在木村的臉上,晃得他差點兒坐在地上,忙抬手擋住眼睛,下意識地用倭語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船上機修部的倭籍員工,”對方操著一口標準的倭語,“船上的供電和空調係統發生了故障,懷疑可能是由於某種不明生物誤入導致了短路,如果可以,我們需要進入您的房間檢查維修。”


    原來他們是倭國人,木村長出了一口氣:“那快請修理吧,我都要窒息了。”


    兩人迅速走進房間,架起梯子,打開頂棚的維修蓋板,其中一個鑽了進去,另一個站在下麵等候結果。


    突然間,頂棚內傳出一聲驚叫,在手電筒的光束照耀下,一個細長條的東西扭動著墜落下來,雖然速度極快,但足以讓木村正二背脊發涼——那好像是一條蛇!


    隻見下麵的人伸出手去試圖抓住它,不料卻撲了個空。那條蛇在黑暗中瞬間消失了蹤影。


    木村嚇得魂飛魄散,蹭地一下蹦上了床,但隨即便意識到這樣也不安全,又像彈簧一樣從床上跳到地上,嗖地一下跑到了門外,大叫:“快抓住它,我最害怕蛇!”


    廢話,正常人有幾個不怕蛇的!屋裏的兩人心裏想,手上也沒有閑著,晃動著手電筒開始在房間內到處尋找,同時夾雜著焦急不安的倭語:找到了……沒抓住……在這……又跑了!


    前後折騰了十幾分鍾後,房間裏終於安靜下來,一人用倭語對木村說道:“蛇已經捉到了,正在維修電路,馬上就好,您可以進來了。”


    “謝謝,”木村連連搖頭,“外麵沒蛇,挺好。”


    又過了兩分鍾,房間裏的燈亮起,木村這才敢邁步進門,誰知迎麵就看到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三角形的蛇頭上一雙冷冰冰的眼睛閃著寒光,吐出的信子差點兒和他的臉來個親密接觸,刹那間大小便幾乎失禁,嘶聲大喊道:“快出去,快把這個東西弄出去。”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兩人收拾好工具,拎著毒蛇離開了房間。


    木村坐在床邊摸著胸口穩定了好半天,感覺三魂七魄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這才躺倒在床上要睡覺。


    還沒等後腦勺沾到枕頭,又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火急火燎地在床底下拿出琴盒,打開夾層,還好,有一抹黑色還被固定在那裏。


    木村長出一口氣,一陣困意猛然襲來,睡眼朦朧中把琴盒蓋好放回到床底下,一頭倒在床上徹底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連個夢都沒做。


    哪怕做夢也不會想到,此時湛盧劍已經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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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孟希和楚天商量的計劃中,最難的就是如何合情合理地進入木村的房間而不被懷疑,他們想了一個又一個方案,一次又一次地推翻。直到木村作死向林若水獻殷勤,被拒後又惱羞成怒,幫孟希補上了計劃中最難的一環。


    唯一的意外是,當林若水含淚點頭時,他無比驚詫於小女子的高超演技,誰知卻是另一個小女子辣手摧花。


    慈善拍賣會結束後,孟希和楚天回到房間,把計劃再從頭到尾梳理一遍,開始安靜地等待。零點剛過,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來人是副船長張瀾。


    啟航前,張船長曾帶著幾個人尋找林若水,張瀾就在其中,他是老船長最信得過的人。


    淩晨四點,中心控製室暫停了木村房間的供電及排風係統;四點十分時,孟希、楚天以檢查維修的名義進入房間,利用一條道具蛇,順利地找到了琴盒,拿出湛盧劍,放入了那把提前仿造好的贗品,同時還在床單下撒了些助眠的藥粉,一切就緒,通過步話機讓中控室恢複正常,最後說了聲“對不起”,轉身走人,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幾近完美。


    說幾乎完美,是因為本想讓木村早進屋幾分鍾被藥粉薰一薰,可沒想到他會怕成那樣,死活要等到燈亮了才進門,逼得小哥倆又把藥粉加了一半的量,好在最終效果還算不錯。


    由於東升號上午十一點將抵達阪大市靠岸,按照最初製定好的計劃,八點剛過,孟希和楚天便來到機修部,教會工人們如何使用那兩個做好的魔術道具,同時還教了他們幾個小魔術,這讓整個機修部的人都很興奮,以後船上的每次晚會,他們也有了參加的機會。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孟希拿出一張圖紙,請他們幫忙做一些零件,這對機修部的人來說並不是難事,半個小時後,便高質量地完成了任務。


    楚天帶著機修部的人繼續去熟悉道具,孟希則獨自一人開始組裝,不多時,眾多零件變成了一個長方形的魔術盒,拿到手裏反複開關了幾次,確保使用正常後,把魔術盒交給機修部主管趙義,請他替自己保存一段時間,旅行結束後再來取,並囑咐他這期間決不能讓任何人接觸。


    無論出於林若水的身份,還是孟希給機修部眾人留下的好印象,趙義自然百般應承。


    安排好一切,孟希、楚天終於放下心頭大事,和林若水、淩飛燕一起開啟了倭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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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孟希用盡最大的聲音喊著。


    “我說,不能喝酒的男人,不是真男人!”剛從舞池裏回來、發梢還滴著汗珠的淩飛燕也在大喊。


    在阪大市下船後,四人簡單吃了點料理,先逛了阪大城公園,又去了通天閣,最後來到道頓堀,一路上把特色小吃嚐了個遍。


    看看時間,已是晚上九點多了,孟希、楚天和林若水想回酒店休息,但是淩飛燕卻在一家夜店前停住了腳步。


    “走,蹦迪去!”


    “燕兒姐,放過我吧,這地方我真不想去。”孟希知道淩飛燕絕對是故意的,當下苦著臉道。


    “我沒和你商量,”淩飛燕來到孟希麵前,“不過你有兩個選擇,是自己走進去,還是我把你拽進去?”


    可憐孟希堂堂七尺男兒,就這樣被淩飛燕拽著脖領子帶進了夜店。


    也許是玩得過於興奮,淩飛燕不顧孟希的反抗,扯著耳朵給他灌了小半杯酒,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孟希的臉色瞬間由白轉紅,露在外麵的皮膚也染上了一層赤紅之色,雙手不停地撓著脖子和胳膊,直到此時,淩飛燕終於確定了孟希不能喝酒這事是真的。


    在楚天和林若水責備的目光中,淩飛燕鞠躬作揖,連聲道歉,親手端來一杯清水喂給孟希喝,一邊輕拍著孟希的後背一邊問著水溫怎樣、好點兒沒有,要不要去醫院,宛如知心善意的乖巧小女生。


    酒精過敏產生的潮紅慢慢褪去,孟希表示已無大礙。淩飛燕放下心來,開始找楚天拚酒,隨著酒精化作紅暈爬上臉頰,乖乖女的形象又蕩然無存,手指孟希哈哈大笑:


    “若水說你保守傳統,依我看,這才是你不敢來夜店的原因吧……”


    孟希一揮手:“跳舞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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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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