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江爸爸,江爺爺就去罵江書華和吳春鳳:“還有你們!有本事就自己買地基建房子,盯著弟媳婦的地算什麽本事?今天這事你們趕緊和弟媳婦陪個不是,都是一家人,幼妹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肯定會原諒你們的。”他還真是公平,罵完兩兄弟,又指責江書霜,“書霜啊,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是人黃家的媳婦,那是黃家的孩子要結婚建房子,和我們江家又有什麽關係?你怎麽可以回家裏來拿地呢?黃家人就那麽沒本事,自己的孩子蓋房子還要親家出錢出地的?想想都沒這道理不是?”和對江書華兩兄弟象征性的罵不同,江爺爺罵江書霜的時候,句句可都戳在江書霜的肺管子上。在江爺爺眼裏,女兒和兒子肯定是不一樣的。江書霜直接被罵紅了眼,可是又不敢反抗,小時候沒少挨將爺爺的打,都打出心裏陰影來了。江爺爺這一番看似公平的責罵之後,轉而笑吟吟的和江媽媽說道:“幼妹啊,那塊地你的就是你的,你想怎麽怎麽用就怎麽用,想給誰用就給誰用。你看你和書海都結婚快三十多年了,現在離婚多不合適?”江媽媽卻要笑不笑的說道:“老爺子你可終於醒了。”這話別有深意。如果江爺爺真實的想法真同他現在所說的一樣,這場爭吵就不會爆發,早在事情出現苗頭的時候,江爺爺就會出麵將這個苗頭給遏製住,而不是等事情無法收場的時候,才笑吟吟的出來當和事佬。他心裏未必不想把江媽媽那塊地拿給江書華家建房子,本以為然他們鬧一場江媽媽會妥協,到時候他在出麵管住江書霜,那塊地就到江書華家手裏了。然而這次江媽媽就是寧願離婚都不妥協,江爺爺迫於無奈站出來當和事佬。上了年紀了,肯定更希望家宅安寧的。更何況他也是非常滿意江媽媽這個兒媳婦的,他深知要是沒有江媽媽,以江書海的性子到現在還立不起來。江爺爺若是想自己的二兒子以後能夠平平順順下去,這個婚就不能離。他本以為自己都站出來了,江媽媽就會給他一個麵子把這件事給揭過去,卻沒想到江媽媽一句陰陽怪氣的話把江爺爺給堵死了。江媽媽也不管江爺爺怎麽想,態度強硬的說道:“今天就是天皇老子來了,該離的婚我還是要離,你們要是不同意,那就法庭上見。”有些話既然已經說出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說完這句話,江媽媽也不想再江家待下去,和江澈江湛倆兄弟說道:“一起幫我收拾行李,我今晚去住賓館。”……江媽媽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就算江爺爺站出來說和也不能動搖她分毫。見江媽媽真的回房間收拾行李,江爸爸這時候才有些慌了,他一直都覺得江媽媽隻是在嚇唬他而已,等江媽媽的目的達到了,離婚這件事就會不了了之。他伸手拉住江媽媽,“你……真要離婚?”“離。”一個字斬釘截鐵。“不行。”江爺爺可不會允許這件事的發生,怒喝道:“鍾幼妹你要是敢和書海離婚,我就死給你看!”江媽媽看向江爺爺,挑唇笑了笑,“老爺子,我嫁入你們江家快三十年了,沒做過對不起你們江家的事,都到這時候了,你也別鬧得太難看了。我今天就把話說明白了,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不會改變決定。你要是繼續鬧,隻會讓大家更難看而已。”江爺爺可惜命的很,哪可能因為她這個兒媳婦就尋死覓活的?“你……你……”江爺爺伸手指著江媽媽,手指一直在顫抖,然後眉頭緊緊皺起沒有,捂住自己的心髒大口大口的喘息,“你……氣死我……了!”江媽媽不為所動,“江澈,叫救護車。”那麽拙劣的演技,也虧得演的出來。江澈自然看出江爺爺是在演戲,但還是打了電話叫了救護車,然後就進入江媽媽的房間,幫江媽媽收拾行李。江爺爺裝病這招不奏效,他便喊江爸爸去天井裏把他的拐杖撿回來,故意大聲的去打江書霜。“你這攪家精,都嫁出去了還回家裏來攪得家裏不得安寧!要不是你盯著你嫂子的地,你嫂子會和你哥離婚?我打死你這個攪家精!”他雖然老了,可還是經常下地幹活,打江書霜的時候他手上的力氣根本就沒有控製,一下一下是實打實的落在江書霜的身上。江書霜被江爺爺打得到處躲,最後幹脆跑了,跑出門的時候還被門檻給絆了一下,摔倒在江家的門口,她顧不上叫痛,起身狼狽的跑了。至於江書華,那可是他的兒子,就算是最不受寵的老大,那也不能打的。江媽媽在房間裏聽到外頭的動靜,滿臉譏誚,她何嚐不知道江爺爺這是在故意打給她看的?以往的時候她都會出去攔一攔,那時候她是江家的媳婦,自然不能讓公公氣著身體。但現在嘛,她就要和江家沒關係了,她管江家到底亂不亂?管他老爺子要打誰?無論江爺爺在客廳中怎麽發瘋,江媽媽在房間裏就是無動於衷,簡單的收拾了幾套衣服後,讓江澈送她去賓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還真的是沒有一絲留念。第22章 江澈把江媽媽送去賓館後,又繞到藥店買了一瓶治療跌打損傷的噴霧劑,這才回到江家。家裏安靜極了,仿若之前的爭吵沒有發生過一樣。江澈回到樓上,江湛的房門是關著的,門縫漏出一點燈光,江澈想了想還是沒有上去,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你回來啦?”孟叔煜坐在書桌前也不知道在寫什麽,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就知道是江澈回來了。江澈一言不發的走到孟叔煜邊上,伸手就去脫孟叔煜的衣服。孟叔煜抗拒,笑嗬嗬地說道:“今天怎麽這麽熱情?”“不要動!”江澈瞪他。孟叔煜馬上不動了,乖乖的讓江澈把他的上衣脫了下來。沒有了衣服的遮擋,一道傷口便觸目驚心的橫亙在孟叔煜的後背上,發紅發腫,嚴重的地方已經透出了青紫色,足以見得江爸爸那一棍子下來是完全沒有控製力道的。江澈閉了閉眼,聲音艱澀道:“去趴著,我給你上藥。”孟叔煜聽話的趴到床上。“其實你沒必要給我擋著。”江澈給孟叔煜的傷口噴上藥,手指輕輕地在傷口周圍按揉著,“這本來就是我應該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