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霽隻需要安安靜靜的做喜歡的事情,沉醉於學術,一心一意教書。至於那些陰暗的爾虞我詐,陸允獨自麵對就夠了。林霽聽完也沒懷疑什麽,隻是順口感慨了一句,“原來是換人了……想當初學校剛起步的時候我還是青年導師,每天就見著溫校長忙前忙後被來回踢皮球,要是趕上這會兒…估計他也不用這麽操勞。”陸允沒接話。看來林霽父母說林霽好騙是真的。把林霽名下的財產收回也是明智之舉,陸允想不到萬一林霽遇見的不是他,估計現在人都被賣了。“行了不說別人的事兒了,”陸允沒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今年是這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有人陪我過年。”陸允說完,支著腦袋看向林霽,“我比你年紀小,我要紅包。”林霽一愣,“你想要多少?”陸允:……沒見過這麽不解風情的。“我指的紅包是……”後半句,陸允貼近林霽耳邊,說話的聲音很輕,但咬字卻是清晰的,確保林霽能一字不落的聽見。林霽聽完,反應了好一會兒。“當然是林霽哥哥有多少我要多少。”陸允見他還沒迷瞪過來,又不知廉恥的追加了一句。愣了足足半分鍾,林霽才忍無可忍的伸手,做樣擰向陸允的耳垂,“你能不能要點臉!”“是哥哥先問我要多少的……”陸允一邊喊疼,一邊無辜的說道。林霽咬牙,不和他爭辯。的確他理虧,所以他最終還是鬆了手,放開了陸允的耳朵。沒想到剛放開,陸允又不要臉的湊上來,“所以說,紅包到底給不給我啊?”.晚飯林霽草草吃了兩口,就上樓睡覺了。然而睡了不到一會兒,還是被胃部的疼痛硬生生給疼醒。林霽咬著牙坐起來,摸黑開了台燈。陸允不在……可能還在樓下辦公或者在附近的健身房。林霽放棄了使喚陸允幫他找藥的念頭。一邊按著胃部,一邊緩緩挪動。還沒下樓,林霽隻見客廳的燈是亮著的。陸允正在沙發裏一邊看著電腦,一邊打著電話。“你們怎麽把那個姓汪的遣走的怎麽弄回來,控製著他別讓他造謠,他要是作妖對你們也不好。他的電腦我已經想辦法處理了,但有沒有多餘備份我也不知道。裏麵有沒有關於你們的料……我也不知道。畢竟這次他是真記恨上了一圈兒人。”“……”“控製好了這次的事兒就這麽算了。以後我所有資助依舊都走教育局,其中你們的油水我就不明說,大家和和氣氣的,對誰都好。”“……”“當麵道歉就不必了,林霽未必願意見你們。”“……”“對了,年後溫韞德複職以後…你也和溫韞德商量一套措辭。總之別讓林教授知道這些事兒,我現在還和他說,是你這個局長‘公正廉潔’才把汪慈念給端了的。”林霽挪到藥櫃輕手輕腳的拿了藥,見陸允還在講電話,沒吭聲,隻裝作沒聽見緩緩的挪回了屋裏。吃過藥,林霽平躺在床上,有所緩解的時候才恢複了思考能力。……他原本就覺得事情不會特別簡單,但陸允剛才編的真,加上撒嬌的語態,林霽也就信了。要不是拿藥的時候碰巧撞見陸允講電話,林霽估計還是被蒙在鼓裏。果然,陸允之前說,什麽事情都會替他攬著,不是說說就罷。想到這兒,林霽笑了一下。既然陸允這麽保護他…在陸允麵前就裝做什麽都不知道,當個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傻子吧,當然,隻是在陸允麵前。麵對外人,腦子還是得帶上,不然真對不起讀了這麽多年的書。躺了一會兒,林霽聽見臥室門響了。他下意識繃直,躺在被窩裏一動不動。借著昏暗的月光,他看見陸允已經在樓下的浴室洗好了澡,正用棉巾擦著頭發,然後褪下浴袍,輕手輕腳的換上睡衣。整個過程幾乎沒有聲音。隻有軀體幾乎完美的線條剪影,混著柔和的月光若隱若現,引人遐想。林霽看的出神,不知不覺陸允已經挪到了他身邊。林霽這才回神,發現陸允已經和他四目相對。“我……”林霽想說我沒偷看。又覺得這種自投羅網的話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