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弦月雖然願意給靈果,卻沒有表露要人獸和諧相處,還隱隱表達這個家有它沒我,有我沒它。


    主要是……怕那王八羔子與他爭寵。


    商九裳承認自己有甩手掌櫃的意思,想將那鹿妖幼崽丟給他。


    可哪想到對方給自己找了一個班上,還美其名曰要養自己。


    雖然在現代,一個男人說養一個女人,值得玩味。


    可舞弦月這獨立賺靈石的思想覺悟,她不能扼殺啊。


    她總不能說,你別找班上了,我養你,你回家給我帶靈獸吧?


    真說不出口。


    但在築基山經曆一年,先是吸收獸髓,又是與傀儡宗弟子打鬥,再是吸納靈氣紮紮實實苦修一年,隱約摸到築基初期的門檻,她還打算進入靈域塔,閉關突破的。


    如果是成年靈獸,哦不,沒有認主的,應該是妖獸。


    如果是成年妖獸待在靈獸袋裏八九十年,的確死不了,最多餓成皮包骨。


    可眼前的是一個幼崽,是一個早產且瘦骨嶙峋的幼崽。


    別說在靈獸袋裏待八九十年,就是待一個月,她一不注意,獸就沒了。


    為了與鹿妖的約定,讓它的幼崽平安回歸妖族,她不能讓鹿妖幼崽在自己這裏狗帶!


    “妻主?”舞弦月湊近她的麵前。


    聞聲,商九裳回過神,瞅見眼前那雙媚眼如絲的眼睛,腦袋瞬間戰術性的後仰,麵無表情道:“怎麽了?”


    “你不是要教人家符籙的麽?”舞弦月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亂瞄。


    “哦。”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低頭看了看懷裏不怎麽老實坐著的男人。


    “抬一抬你的尊屁。”


    舞弦月:“……”


    “妻主,人家又困了。”將鹿妖幼崽收進靈獸袋,煉製符籙沒一會兒,舞弦月眼角含淚,嗬欠連連。


    望著那歪歪扭扭的鬼畫符,商九裳沒什麽表情。


    一開始,她這個笨鳥也這樣。


    心底無奈。


    靠近幾步,抬手,輕輕握住男人的右手。


    順著力道,符籙筆在空中筆走龍蛇,瞬息間,一張金光閃閃的防禦符赫然生成。


    望著空中完美的符文,商九裳滿意一笑。


    沒聽男人打哈欠,她側頭笑問,“現在還困麽?”


    舞弦月一怔,握著符籙筆的手指微微蜷縮,手心開始冒汗。


    不知怎麽回事,心髒如擂鼓,仿佛要脫離他的控製跳出胸腔。


    舞弦月媚眼閃爍,不敢像平日那般直視的看向她,微微垂下眼簾。


    搖搖頭。


    視線一寸不差的盯著眼前的符籙,努力忽視手背那抹溫暖的熱度。


    見他神情認真,商九裳趁熱打鐵,“我們繼續。”


    一邊用手帶他,一邊嘴上輸出煉製符籙的心得,包括自己曾經踩過的坑。


    她不是天才,在煉製符籙上更沒有天賦,第一張符籙,自己便失敗過上百次。


    成功者的經驗固然寶貴,失敗者的經驗也同樣不容小覷。


    “墨太多了,靈氣灌入不足,線條不流暢……”


    不知多少張符籙報廢,可舞弦月已經漸漸進入佳境,商九裳眼眸微閃,緩緩放開他的手,悄悄退離,讓他自己來。


    “妻主,成了!”一個時辰後,第五十張,舞弦月終於成功煉製出一張防禦符。


    他滿臉驚喜的轉過身,卻沒有看到商九裳的身影,臉上的笑容一僵。


    心似乎缺了一塊,一股巨大的落差感充斥著他的心髒。


    他媚眼失神的掃視四周,見不遠處,一位青衣女子靜靜的端坐在木椅上,撐著下巴,正雙眼含笑的望向他。


    “妻主!”舞弦月眼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亮光,想都不想的飛撲過去。


    他無比自然的膩在商九裳的懷裏,雙手擺弄那張防禦符,一副求表揚的小表情。


    “妻主,我厲害不厲害?”


    被人肉炸彈一壓,商九裳差點沒喘過氣,好半晌說不出來話。


    微微呼出一口氣,麵色漲紅的雙手接過。


    她眼底劃過一抹驚訝。


    雖然這張符籙注入的靈氣有一絲紊亂,但符文流暢的線條真是漂亮的沒話說。


    顯然,舞弦月是個注重外表美觀的人。


    “你做的不錯。”人家第一次煉製成功,她不想那麽嚴格要求。


    “可以出攤了。”這倒是實話。


    舞弦月雙臂一下子攬過她的脖子,媚眼發亮的驚喜道:“真的麽?”


    商九裳點頭,含笑的與他對視。


    舞弦月媚眼一閃,視線移向他處,腦袋窩在她的脖頸間就不說話了。


    商九裳:“……”


    ……真像一個小嬌夫!


    連著三天,舞弦月一直纏著商九裳煉製符籙。


    商九裳還以為他正學的上頭,請假不上班都想學,自然也樂意教。


    後來才知道,人家是一個月去一趟醉夢樓,就彈一曲琵琶,一曲十萬靈石,是貨真價實的一曲千金。


    隻能說靠技術吃飯的就是不一樣。


    終於第七天,等舞弦月把市麵上大多數低階和中階的符籙學得差不多了,商九裳也終於被纏得煩了,趁對方睡夢中,偷偷溜走。


    舞弦月是那種學完就要獎勵的學生,他能要的獎勵無非就是求抱,更過分的,他也不敢要。


    有一次,他雙腿跨坐在商九裳的雙腿上,兩人幾乎就是零距離的相貼,還好死不死的被賺了盆滿缽滿,回來的陳青青撞見。


    商九裳別提多尷尬了。


    陳青青還私下提出,她要不要搬出去。


    商九裳連忙挽留。


    如果沒有陳青青,她和舞弦月可真要假戲真唱了。


    雖然不清楚舞弦月怎麽想,反正她商九裳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


    她可以一輩子用仇恨警惕自己的心,不在沒有大仇得報之前,不在沒有實力之前,就與男人搞情情愛愛。


    可她做不到用仇恨壓抑自己的原始欲望。


    人的七情六欲,如果能被人完全控製,就不是人了。


    她所能做的,就是在意識到問題,意識到舞弦月會讓她的大腦想入非非之後,遠離他。


    所以,趁著此時的這份清醒,商九裳毫不猶豫的溜了。


    舞弦月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可醒來後,沒有看見自己的夢中人,表情頓時晴轉多雲,又聽陳青青說,商九裳打算到靈域塔閉關,不知什麽時候回來,臉上瞬間多雲轉陰。


    陳青青還大咧咧的坦白道:“我把你去醉夢樓彈琵琶的事告訴了九裳妹子,她當時看著不怎麽高興,你是怎麽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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