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已經擺在了側廳,楚恪寧嘴裏不知道吃著什麽過來:“相公過來吃飯吧,因為我餓了,所以先吃了幾口……”


    韓耀庭一下便笑了,伸手摟住了她的腰,當然因為肚子太大第一下沒摟住還差點滑脫了,趕緊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背,在她嘴上親著,吃吃的笑:“我嚐嚐你偷吃了什麽?”


    糾纏了半天,兩人才坐到了飯桌上吃了起來。


    “皇上說給我帶回來了一個人,什麽人?”楚恪寧還惦記著這件事,因為韓耀庭沒說完。


    韓耀庭想了想,道:“永定侯。”


    楚恪寧愣了。


    韓耀庭道:“照理他是年底就到了,不過走到滄州的時候病了一場,病好了也沒急著回來。”想了想才道:“我猜想,他是覺著難以麵對你吧,所以一直猶猶豫豫的,若不是朕到了滄州,他必須來拜見,還不知道要磨蹭到什麽時候去。”


    楚恪寧半天才‘哦’了一聲,將嘴裏吃的東西咽下去,過了一會兒又伸筷子去夾菜。


    韓耀庭幫她夾過去,道:“你是怎麽想的?如果不想見他,暫時就不用見。因為趕路,我也沒有詳細詢問。等慶功宴之後,我找個時間詳細問問以前的事情?”


    楚恪寧想了想點頭道:“也好。”又想了一會兒,抬眼看著他道:“其實我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說實在話,好像……就沒有這個人一樣,以前從沒有指望過他什麽,所以皇上也不用擔心,我既不憤怒,也不高興,沒什麽感覺。”


    韓耀庭點頭道:“我明白你,這麽長時間了,你心裏怎麽想的我都知道。”


    楚恪寧又想了想,才道:“以前的事情,便是在發生的時候,我也從未寄希望於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隻能說可能是印象太淡了,好像從沒有過這樣一個父親,所以也就沒指望過他。至於他怎麽想的,為什麽要丟下我不管。說實話,我也不是很在乎,以前都不在乎了,現在更不會在乎。”


    說白了,這個人幾乎可以說跟楚恪寧毫無關係,楚恪寧也不會為了他生氣,乃至於傷心不原諒什麽什麽的,她沒那麽矯情,永定侯這個人於她來說完全就是陌生人,從未在她的生活中出現過,她也沒必要為了這個人如何牽動情緒。


    韓耀庭當然希望她能如此想得開,點頭道:“那就好,這麽說此事反倒可以不急,咱們將母後那邊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在說父親的事。”


    楚恪寧點點頭,問道:“你過去之後,母後怎麽說的?”


    韓耀庭停頓了一下。


    楚恪寧似笑非笑起來:“難道是馬上讓皇上封了那個莫氏?或者讓皇上今晚上就去住在莫氏那裏?”


    女人有時候就這麽敏銳。


    韓耀庭反倒不自在起來,將筷子放下看著她:“母後應該是……”想幫著解釋一下,但卻又無從解釋起,他是才回來的人,弄不清楚狀況的是他,想了想隻能道:“我已經叫人將莫氏送出去了,暫時就住在咱們以前的那個宅子吧。”


    楚恪寧冷笑:“皇上居然還給她安排了住處,還挺好,住咱們以前的地方。”


    韓耀庭伸手托住了她的下巴,又好氣又好笑:“娘子的意思,是我直接把她送回太原去?”


    楚恪寧道:“等皇上知道了這段時間的事情,那時候再想送去哪裏吧。我隻是說說而已,別打攪我吃飯。”


    韓耀庭隻好鬆開了手,有些訕然的道:“看樣子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你以為我們和風細雨呢?”楚恪寧白了他一眼,繼續吃。吃了一會兒,又道:“對了,恭王側妃皇上還沒見過吧?兩個孩子真的很乖,長得一模一樣,說話聲音都很像。”


    韓耀庭一聽笑了,道:“沒見過,什麽時候叫帶著孩子進宮,朕看看。還有惠善賢妃和孩子。”


    楚恪寧停了一會兒,先說道:“頭一次恭王側妃在後宮見了王婷,是正月十五日賞花燈的時候,那時候還有鄭玉依、華錦妮幾個,她可能不知道,後來不知道誰和她說了。搬家之後王婷去拜會,去了兩回,恭王側妃都沒見。”


    韓耀庭聽了搖頭,過了一會兒道:“慢慢來,讓高源不要著急。”


    楚恪寧點頭:“我也跟王婷說了,不要著急,惹得恭王側妃更惱了,倒沒意思了。不過還是希望能化解了,若是仇恨起來,再讓兒子們如何如何的,害了兩代人。”


    這話題倒讓韓耀庭嘆氣,點頭道:“希望能化解。”頓了頓又問道:“華錦妮進宮了?”


    楚恪寧很敏感,因為她知道之前因為華錦妮進宮,自己還被人在朝上攻擊,皇上為了這件事,擼了都察院左都禦史的官職,因此馬上道:“她不能進宮嗎?”


    韓耀庭就道:“當然可以了,你想見誰就見誰。隻不過我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心思進宮賞燈。”


    楚恪寧就道:“哪裏有心思!皇上,說起這件事我就氣得肚子疼……”


    慌得韓耀庭放下了筷子忙道:“出了什麽事?”


    楚恪寧就將華錦妮的事情說了,又將自己的對策也說了:“這種事情到處都有,下去查的幾個欽差,已經抓起來十幾個人了,可見世風日下,道德敗壞!皇上,此事你要一直的追問下去,並且以後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將大豫律中對女子不公的地方改掉。”


    韓耀庭聽了也是黑了臉,道:“竟然有如此可恨之事,可見,什麽國泰民安都是朝臣們的溢美之詞,老百姓到底還有多少苦楚在受著,不派欽差下去調查根本不知道。”當然連連點頭表示贊同,答應她合適的時候對大豫律進行調整。


    就這樣東一句西一句,夫妻倆撿著緊要的說,但事情也是實在很多。吃飯的時候已經酉時末了,等吃完了說會兒話,洗漱收拾了,已經快子時了。


    韓耀庭想和她說皇太後的事,楚恪寧打著阿欠道:“還是睡吧,明天有時間再說。”


    夫妻久未見麵,人都說小別勝新婚,何況還是如此長時間的別離,韓耀庭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說話上麵,於是夫妻上床。


    親熱一番是難免的,隻是媳婦大著肚子不方便,夫妻倆在床上不免要折騰折騰,研究一下……某些新的花樣。


    內室時不時傳來吃吃的低笑聲,嬌喘聲……


    ……


    第二天的上朝,皇上和皇後一起去的,基本上算是交接,朝堂上麵,楚恪寧叫各部將現在正在做的事情跟皇上稟報一下,哪裏有需要說明白,都說明白了。


    事情很多,當然沒辦法說的很詳細,不過皇上勤奮,下朝之後也會在禦書房單獨見朝臣,單獨解決事情,這就不需要這會兒在朝上說太多了。


    武將這一班中,最後麵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一直在默默的看著上麵的皇後娘娘,曾經,她似乎就在自己的身邊,但是現在,感覺那麽遙遠,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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