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些人不跟著自己說了,全都衝著屋裏大吼,韓耀庭也不客氣了,吩咐了一聲,早已經等在台階下麵的禁衛軍過來了,七手八腳將這些人雙臂反剪押走了。


    “晉王!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是不是想造反!”梁啟明發現無論如何都沖不進去,又急又氣!瘋了一般叫了一嗓子。


    “皇上,臣等隻是想見您一麵,臣有本上奏,臣要彈劾晉王!晉王專權,這是要謀奪朝政啊皇上……”


    鬆濤也在喊著。


    被押走了,聲音便小了,擋在門口的太監們一個個衣裳歪斜頭髮淩亂狼狽不堪的,雖然雨聲依然很大,但沒有了亂喊亂叫的聲音,仿佛都安寧了很多。


    韓耀庭示意連公公開門,連公公輕輕拍了拍,門從裏麵打開了。


    幾個太監跪在門口。


    韓耀庭進了殿,在正堂稍微站了一會兒,等身上的濕氣散一散,這時候也問問連公公:“皇上情況如何?”


    連公公麵色如土的道:“不太好……趙禦醫說……不太好,一直昏睡,不知道剛剛有沒有……”


    說著躬身。


    韓耀庭點點頭,便進了裏屋。


    東暖閣也不小,從正門進來,要走一段大約五十步左右的長廊,過了長廊才到內室門前,進了這個門,才是皇上休息的地方。內室的門也是楠木的,厚重無比。


    進來的時候,便已經覺著這裏還算安寧,因為外麵那暴雨的聲音到了這裏已經基本上聽不見了。所以,盡管梁啟明那些人在門外撕心裂肺的喊,但屋裏應該聲音很小。


    “王爺。”趙大夫在這裏,看見他躬身道。


    韓耀庭道:“皇上如何?”龍床的帳子是放下來的。


    趙大夫輕聲道:“一直昏睡。”說著看了看周圍,有些猶豫。


    韓耀庭道:“有什麽隻管說。”


    趙大夫便很輕的聲音道:“也許就在這幾天……王爺,還是要盡快做準備。”說到最後,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過來的連公公聽見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過去跪在了腳踏上,小心的掀開帳子看了看裏麵。


    韓耀庭等了一會兒,看見他過來了,問道:“如何?”


    “還在睡著。”連公公道。


    韓耀庭點了點頭道:“你們在這邊守著,我讓禁衛二部統領過來,若是再有人來喊,直接讓禁衛拖走。”


    連公公忙點頭:“是。”


    韓耀庭便出來了,吩咐門口的禁衛去將禁衛二部統領找來,命他這幾天親自在這邊看守,韓耀庭這才來到了金鑾殿。


    梁啟明等人被拖過來的時候,也沒專門走廊道,因此淋了雨,每個人身上**的,和落湯雞一樣。


    直接就坐在地上,也是不管不顧了。


    韓耀庭進來,這會兒過了上朝的時間,大臣們已經來的差不多了,大部分人震驚的圍著梁啟明、鬆濤等人。


    梁啟明還在聲嘶力竭的說著:“……我們有本上奏,為何不讓麵見皇上?同僚們,你們難道就一點不懷疑?!皇上被晉王……”


    “梁大人慎言!”有人大聲喊著。


    到了這裏,就不用韓耀庭磨嘴皮子了,有的是人跟梁啟明等人辯論。


    “梁大人想說什麽?晉王乃是皇上親封的輔政王爺,你有何事不能稟報晉王爺?”


    “關係國運之事!”梁啟明也豁出去了,之前說這個話隻是為了加重嚴重的額程度,讓晉王讓開,但是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國運?”頓時有人大聲叫道:“到底何事?!梁大人,你隱瞞拖延關係國運之事,耽誤了你可知罪!”


    “晉王爺乃是輔政王爺,全權處理國政!你為甚要瞞著晉王爺,你倒是有何居心?!”


    這邊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梁啟明根本就說不出來話,就算是能分辨,這會兒也沒有和這些人辯論的心思。


    他不說話,但其他人未必就能放過了他。文官們最喜歡就是鬥嘴皮子,開始說起來之後,每人都是長篇大論的一番,有些言辭還算中規中矩,有些就言辭激烈,幾乎要指著梁啟明的鼻子罵起來。


    梁啟明心裏想著大事,煩躁的不行,又被這些人指著罵,惱怒至極的就反嘴,於是對罵起來。


    韓耀庭聽了一會兒,站起來道:“行了,此乃金鑾殿,莊重嚴肅的地方,皇上不在,你們就敢如此放肆?”


    他一說話,跟梁啟明吵得便不敢說話了。


    梁啟明跟人吵得已經是氣的亂顫,之前在東暖閣便嘶聲吼了半天,這會兒又對罵半天,聲音都啞了,道:“晉王,你你……”


    不知道想說什麽。


    鬆濤道:“晉王,無論如何,我們總要見見皇上!禮部沒有事關國運的大事,但現在也到了不得不說明白的時候!皇上生病,卻隻能晉王一個人去拜見,這弊端太明顯了!皇上說了什麽沒說什麽,誰知道,大家聽到的都是晉王說的話做的事!晉王若是有一絲矯旨篡位……”


    “鬆大人!”有人震驚的大叫,是刑部侍郎陸慕,震驚的看著鬆濤叫道:“你敢誣滅忠良,構陷親王!晉王乃是皇上親封的輔政王爺,皇上對晉王的信任可見一斑,晉王又是皇上嫡親的堂弟,皇族的血脈!皇上臥病在床,你等便上躥下跳,汙衊晉王,陷害皇室宗親!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們眼中可有王爺,可有宗親?!”


    他一嗓子中氣十足,因為之前又沒有吵過,所以嗓門很大,吼得金鑾殿內都跟著‘嗡嗡’的悶響。


    頓時好幾個人也跟著喊起來:“構陷親王,離間宗親!真正要造反的是你們吧!”


    雖然說這話的人隻是因為情緒到了,說出來這麽一句,估計心裏倒是真的未必認為梁啟明等人造反。文官嘛,也不怕什麽,說什麽都是諫言,所以就說了出來。


    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心虛的人聽見自己的想法被戳破了,自然心驚。


    這個文官的一句話,將梁啟明等人著實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渾身濕透了又氣又冷的一直哆嗦,這會兒嚇得亂抖,怕就被人看出來了。


    便是如此,鬆濤臉色都變得煞白,嶽城嚇得低頭不敢看別人。


    韓耀庭在旁邊冷眼看著,如果說之前的一切布置,隻是基於自己的思考和形式的判斷,現在這些人的反應,基本上就是給他實質的反應了。


    一定要拖過三天。


    三天之後,威海衛的兵馬出發圍困青州府,衡水的兵馬也往阻攔齊王兵馬的路上移動,這邊皇上的病情才能讓人知道。


    不然,齊王如果一天之內得到消息,馬上行動的話,直接就把威海衛的兵馬甩開了,即便是衡水、河間兩地阻攔,但也不能保證阻攔多長時間。


    當然,現在有利的一方在自己這邊,首先,梁啟明等人已經讓高源盯了起來,不出意料的話,他們的人逃不出高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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