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文這麽多日來,因著舟車勞頓沒睡一個好覺。


    昨夜,知曉到了雙平鎮,心裏的緊張去了大半,竟是這麽多天來睡得最香的一覺。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又養足了精神,林宴文整個人都神采奕奕的。


    跟著他一塊兒來的迎親隊伍情況和他大差不差,臉上都帶上了笑容。


    眾人簡單的用了早飯,金陽就帶著林宴文往桃花村趕。


    他們是駕馬車走的,比牛車快不少。


    桃花村這邊,天才蒙蒙亮,王氏就醒了,她推了推旁邊還睡著的張三牛。


    “當家的,快起來了,等會女婿他們都要上門了。”


    張三牛很快清醒過來,簡單洗漱一番,兩人就到了老屋,把事情一說。


    張家眾人就忙活起來了,張清婉瞧弟弟一臉含笑地看著自己。


    “澤哥兒,你這麽看著我做甚,莫不是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張澤吃醋道:“大姐姐天生麗質,真是便宜大姐夫了!”


    張清彤眼珠子一轉,“莫不是大姐夫他們到了?”


    張清韻好奇地看向張澤,等著他的答案。


    張澤不負眾望地點了點頭,“是,昨夜剛到了雙平鎮,派了銀子來說,今日上門。”


    張清婉一聽,臉上染上一抹紅霞,手裏拿著勺子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用了比平時快了一半的時間就用了早飯,“我先回屋收拾一下,等人來了,再來叫我。”


    丟下這一句話,就快步回了屋。


    張清彤和張清韻兩姐妹加快了用飯的速度,“今日一定要把大姐姐打扮得美美的,讓大姐夫看直了眼!”


    王氏剛回來就聽到小女兒這句話,忍不住道:“清彤,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些,今日不準鬧幺蛾子。”


    張澤忙問王氏用沒用飯,王氏一早就去了老屋,壓根沒顧得上用飯。


    見兒子這麽貼心,王氏立馬坐下,極快地用了一頓飯。


    村裏人從秦氏等人嘴裏知曉今日是大孫女婿上門,立馬都露出了笑容,不少人留在張家幫忙。


    林宴文一行人趕到時,遠遠就聽到了眾人的說笑聲。


    空氣中飄蕩著陣陣肉香味兒,饒是用了早飯才來的一行人都被這香味兒勾了魂。


    張澤親自到了門口迎接林宴文的到來,“宴文兄,一路辛苦了!”


    “澤弟,你怎麽親自等在了門口,愚兄失禮了。”


    看熱鬧的人見兩人你來我往,他們一點兒都插不進去。


    有人小聲嘀咕著,“哎呦,這小夥子長得真是俊俏,和張家大姐兒十分相配!”


    “要我說還是澤哥兒更勝一籌,澤哥兒不僅長得好,還出息!”


    “張家真是祖墳冒青煙了,不對,我們都是張家人,細數起來,祖上都是一家人,咋的,我家那幾個小子就那麽不成器,讓他們去族學念書就和要了他們命似的……”


    在婦人們的議論聲裏,張澤已經帶著林宴文到了老屋。


    張福、秦氏等人都坐在了正屋等著孫女婿拜見。


    張澤帶著林宴文,一一向他介紹,“這是阿爺,旁邊的是阿奶。”


    林宴文露出一抹乖巧的笑容,朝著張福、秦氏拱手作揖,“阿爺、阿奶。”


    “這位是大伯、大伯母……”


    “大伯、大伯母……”


    一圈人認下來,張福和秦氏看林宴文那是越看越滿意。


    秦氏和藹可親道:“好孩子,快坐下,這一路上很辛苦吧?”


    “不辛苦。”往日裏最會說話的林宴文此時顯得有些木訥。


    秦氏他們問什麽,他答什麽,旁的話,一句都不敢多說。


    張澤瞧著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低聲對一臉緊張的林宴文道:“你別那麽拘謹,家裏人對你很滿意,你放鬆些,就像平常那樣。”


    有了張澤這句話,林宴文總算是放鬆了些許。


    一大家人商量了一下席麵的事,林宴文一口應下,“一切都聽阿爺阿奶的。”


    席麵一事,張家人早就安排好了,林宴文他們來了,一切就開始行動。


    張清婉和林宴文這對有情人,在張澤這個大舅哥的打掩護下,偷偷見了一麵,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林宴文就又被張三牛他們叫走了,席麵一連持續了三日。


    第三日是正餐,在村裏人的見證下,林宴文這個新姑爺把張清婉接走了。


    張清婉含淚,一一和家中的長輩們辭別,依依不舍地看向了爹娘、清韻、清彤、張澤。


    “爹娘,女兒去了,你們不要惦記女兒,女兒會好好的。”


    “澤哥兒、二妹妹、三妹妹,日後爹娘就多賴你們照顧了……”


    張清婉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邊囑咐一邊不停地落下。


    王氏哽咽道:“好,我們都明白的,你好好和姑爺過日子,別惦記家裏……”


    一抬抬嫁妝,跟在喜車的後麵,離開桃花村。


    村裏人瞧著一長串的嫁妝,眼睛都看直了,“乖乖,我數了數張家大姐兒的嫁妝有六十抬。”


    “嗤,你的消息滯後了,我聽說,這隻是一小部分嫁妝,還有很大一部分嫁妝在荊州府。


    當年,大姐兒和林家哥兒是在荊州府定的親,林家哥兒的聘禮大多都留在了荊州府。


    等他們這小兩口到了荊州府,會帶上剩下的嫁妝再回通州。”


    “而且,我還聽說澤哥兒那孩子給他大姐在通州準備了一座三進的宅子,還有一個百畝的莊子,兩間生意極好的鋪子……”


    “當真?!”


    那婦人一臉驕傲道:“這還能有假,這可是我聽小秦氏說的!”


    眾人一聽是小秦氏說的,立馬就沒懷疑了。


    小秦氏不是一個管的住自己嘴巴的人,家裏麵有什麽事都會禿嚕出來。


    “我若有澤哥兒這樣的兒子,就算是立馬死了都能瞑目了。”


    “嗤,澤哥兒可是文曲星下凡,一般人哪裏比得上,你啊,就死了這條心吧。”


    張三牛和王氏看著女兒女婿遠去的馬車,心裏悵然若失。


    張清韻上前安慰,“爹、娘,別傷心,以後還有再見的機會。


    你們想大姐了,咱們就去通州尋大姐他們。


    等日後,等大姐夫一舉高中,沒準到時候咱們還能在京城見到大姐呢。”


    張三牛和王氏被女兒和兒子安慰了好一番,心裏空落落的感覺才好了些。


    大女兒嫁人了,他們還有三個孩子要照顧,不能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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