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突兀的出聲,外加張澤示意錢娘子三人離開,王氏和張三牛都回過味兒來了。


    王氏生氣地看向三丫,“三丫,跪下——”


    三丫顫顫巍巍,有些不情願,又有些害怕,最後還是跪下了。


    “娘,女兒做錯了什麽?!”


    “三丫,你老實告訴娘,是不是你偷偷進了澤哥兒的屋子,偷拿了澤哥兒的銀票?”


    三丫拚命搖頭,眼淚唰一下就流了下來,“娘,我沒有,我沒有。”


    聲音十分委屈無措,張澤抬手阻止了王氏繼續問話。


    “三姐,如今屋裏隻有我們一家人,你要是拿了,就好好和爹娘認錯,這事就算揭過去了。”


    三丫哭得更大聲了,“爹、娘、小弟,你們怎麽能懷疑我呢,真不是我,嗚嗚嗚……”


    張澤不知道為什麽到了這個份上,三丫還執迷不悟,他有些失望。


    眼底快速閃過決斷,看向王氏和張三牛,“爹、娘,此事就交給你們處理,兒子不再插手。”


    張三牛罕見的沒了笑臉,叫住了張澤,“澤哥兒,你留下。”


    “三丫,我問你,你是不是進了澤哥兒的屋裏拿了銀票?


    若再不說實話,我立即去把官差叫來,讓他們來斷一斷案,看是否是我們冤枉了你!”


    三丫沒想到這次自己都哭得這麽委屈了,爹娘還這麽不為所動,她慌了。


    “不……爹爹不要去找官差,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我現在就把銀票還給小弟。”


    說著,就趕緊把銀票掏了出來。


    大丫、二丫一臉不可置信,“三妹,你拿這麽多銀票做什麽?”


    “我,我隻是好奇,我沒有想過偷偷用這些銀票,我隻是好奇……”


    張澤看著哭得可憐巴巴的三丫,意識到這些日子,爹娘一直都忙著做生意,疏忽了對三個姐姐的教育。


    三丫年紀還小,性子又比大丫、二丫跳脫,沒有人好好引導,難免誤入歧途。


    張三牛又急又氣,指著三丫道:“三丫,我怎麽都沒想到真是你做的,你真是太讓爹失望了。”


    他原本以為小閨女年紀小,對她難免多疼兩分。


    大丫二丫澤哥兒都是乖巧懂事的孩子,隻三丫年紀小,又愛撒嬌。


    哪曾想一個不察,三丫竟然生出了這麽大的膽子,走了歪路。


    王氏作勢就要上手狠狠教訓三丫一頓,張澤握住了王氏的手。


    “娘,先別動手,三姐這次做錯了事,咱們得先把道理和她說清楚。”


    張澤看向哭得涕泗橫流的三丫,“三姐,你別哭了,錯了就是錯了。


    你私自進我的屋子,又偷拿了我的銀票,就是錯了。


    你如果是想要錢,可以直接和我或者爹娘說,而不是做賊。


    五百兩銀票,三姐可知這是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財?


    你如果大搖大擺地拿著這些銀票出門,隻怕就會被人盯上。


    好在我及時發現了,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三丫哭著解釋,“我,我沒想那麽多,我隻是好奇,真的我隻是好奇,就想看看,我不會把銀票拿出去的。”


    張澤卻不吃這一套,沒有絲毫心軟,“說起來三姐還比我大一歲,又跟著讀了書,不問自取即為偷的道理,三姐應該知曉。”


    這是張澤第一次把這事擺在明麵上,語氣有些冷,“三姐,人有些小聰明沒什麽,但是這樣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張三牛和王氏都知道兒子這是動真怒了,不然以平時對待三個姐姐親厚的態度,絕不會把話說這麽狠。


    “爹、娘,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至於這五百兩銀票,我就交給爹娘保管了。”


    “你回去吧。”


    張三牛知曉兒子難過了,擺了擺手,等張澤離開。


    張三牛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小閨女,“三丫,今日你犯下大錯,不得不罰。”


    說著,張三牛從旁邊拿起戒尺,“伸出雙手。”


    接著狠狠地打了三丫二十戒尺,“你可知錯?”


    三丫吃痛,垂下頭去,乖乖地說著,“女兒知錯。”


    “下次若敢再犯,就直接送回鄉下,不用再留在這裏。”


    三丫不敢再哭,張三牛看向另外兩個閨女,“大丫、二丫,這次的事,你們也做一個教訓,切不可犯同樣的錯誤,不然定不輕饒。”


    “好了,你們回去吧。”張三牛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看到三丫。


    王氏很不高興,又是十分生氣,可三丫到底是自己的閨女。


    如今被手被打得紅腫,不能不管,於是拿出一瓶傷藥,遞給大丫,“大丫,你去幫三丫上藥。”


    等大丫三姐妹離開,王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當家的,你說三丫小小年紀怎麽小心思這麽多?


    膽子還這麽大,若再這麽放任下去,隻怕要翻天嘍。”


    “三丫日後需嚴加管教,大丫、二丫還有澤哥兒都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偏偏她最調皮。”


    “往日是我們對她太過縱容了。”王氏點頭,自從家裏生活條件變好了,王氏對於小閨女難免也多寵了兩分。


    大丫二丫澤哥兒都懂事,不用她怎麽操心。


    “澤哥兒心裏肯定不好受,明日我去找鎖匠給澤哥兒的屋裏重新配一把鎖。


    另外,我想著要不要專門買個教養婆子回來,教教三個丫頭規矩?”


    原本他是不想這麽早提這事的,隻是出了三丫這事,他覺得有必要提前給三個閨女找一個教養婆子。


    如今家裏有些餘錢,澤哥兒是個能幹的,又一心科考,若張家祖墳冒青煙,張澤科舉中第,能夠謀個一官半職。


    家裏的三個閨女不說能給澤哥兒一些助力,至少不能拖他的後腿。


    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張三牛這幾個月長了不少見識。


    王氏十分認同丈夫的打算,“是了,是該給三個閨女找一個教養婆子。


    家裏馬上就要買鋪子,到時候咱們隻會更忙,更顧不上三個閨女。


    這一陣子忙著生意上的事,疏忽了三個閨女,就鬧出這樣的事,說到底是妾身疏忽了。”


    張三牛忙拍了拍王氏的後背,“別內疚,這事不是你一人之過,你我都沒管教好三丫,以後多上心。”


    “買教養婆子這事,要不要提前和澤哥兒通一下氣?”


    張三牛微微思忖,“說說吧,明日一早,我就和他說說,看他怎麽說。”


    王氏點頭,“嗯。”


    倆夫妻又合計了一會兒,打算明日賣完雞蛋餅,就去找牙人買了一個嚴厲的教養婆子,好好教教三個閨女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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