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中唯一一次初吻就這麽沒意義地交代出去了,祝漣真心裏的懊喪一時難以排解,雖然犯不上苛責談情,但還是忍不住怪他行為冒失——在意他初吻就是暗示他該主動吻自己?什麽奇葩腦回路!我還在意他的命呢,怎麽不把頭砍下來送給我?可惡。祝漣真到現在還覺得舌尖癢癢的,這天以後,他再見到談情也有點無法直視,正常男生之間誰是這種接過吻的交情?也太gay裏gay氣了。又是一場商演結束,幾人下台“咕嚕咕嚕”喝水,祝漣真喝完一瓶嫌不夠,習慣性地順手從談情手裏搶過瓶子。然而瓶口剛挨到嘴邊,他手及時地刹住,明亮的眼珠飛速往談情那邊一轉,又趕緊把水還回去了。談情說:“你渴了就喝吧。”祝漣真搖頭,不想再間接接吻。要是一直這樣別扭下去也不是個事,既然初吻沒了就沒了,祝漣真隻能想辦法讓自己跨過心理這道坎兒。他先問紀雲庭初吻給了誰,紀雲庭說是自家養的金毛犬;他又問koty初吻給了誰,koty說不記得。隊內也就這倆人有戀愛經驗,初吻卻都獻得很草率,祝漣真懷疑是不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也許大部分人真不在乎初吻的意義?祝漣真旁敲側擊地問付榕:“你這麽愛幹淨,難道沒跟別人用一個杯子間接接過吻?”付榕:“沒有。”祝漣真:“那要是koty搶走你杯子然後狂舔一遍怎麽辦?”付榕:“你有事嗎?”“我就問問嘛。”祝漣真摸摸鼻尖緩解尷尬,“那,koty強吻你怎麽辦?”付榕:“殺了他。”祝漣真背脊一涼,自己可沒動過傷害談情的念頭。付榕又問他:“你到底有什麽事?”“這事說來話長,難以啟齒……我就想問問,你會在意自己的初吻沒給喜歡的人嗎?”祝漣真一臉誠懇地望著付榕,結果收獲對方一聲戲謔的嗤笑。付榕的腦子轉得奇快,根據倆人的對話承前啟後揣摩一番,馬上得出一個結論:“怎麽,你被談情強吻了?”“這怎麽可能?!你為什麽會往他身上想,我就隨便問問你而已啊。我的天……你看見了?”“……”祝漣真:“你的想法真肮髒。”最後,付榕給他出了個合情合理的主意:“初吻沒給喜歡的人,那你試試去喜歡吻你的人不就好了?”祝漣真:“有病啊?瞧你這不懂裝懂的。”付榕的耐心徹底被他耗盡了:“滾。”祝漣真悻悻而歸,一無所獲。談情對他還是一如既往友善,仿佛那個雪夜裏什麽都沒發生,隻是偶爾看祝漣真臉色不好時,就主動溫聲哄幾句,說因為那個吻怎麽補償他都可以。祝漣真當然什麽都不圖,他隻想心裏的芥蒂消除,想讓自己對談情的態度恢複如初。“我現在看你的感覺很奇怪。”祝漣真如是說道,“粉絲把我們當cp,寫同人文剪視頻我都能一笑置之,結果你親了我,我再看她們搞的那些東西,忽然覺得我們好像真那樣發生過了!”談情:“你私下喜歡看這些啊。”“又不是故意看的!本來隻為了看個獵奇的樂子……”祝漣真忿忿不平地瞪談情一眼,“算了,我不想為了這件事跟你糾纏了,破壞我心情。反正早晚都得原諒你,那幹脆就早點吧,但你以後得對我特別特別好,知道嗎?”“知道,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談情說,“隻要你願意接受。”“這還差不多。”祝漣真姑且算放下心。每隔一段時間,祝漣真就跟媽媽打電話匯報近況,這次聊著聊著就把接吻的事說漏了,媽媽當然驚詫不已,問倆人是什麽關係。祝漣真說,朋友。媽媽欲言又止半天,才難以置信地問:“儂個朋友歡喜你伐?”祝漣真愕然定住:“不是啊!他之前說了自己不是同性戀。”媽媽語重心長:怎麽能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祝漣真的心神有一點點恍惚。他從來沒懷疑過“談情是同性戀”這個問題,以前有網友這樣造謠過,公司也澄清過,所以他潛意識裏一直認定談情與這個身份毫無瓜葛。媽媽問他,現在打算怎麽辦。祝漣真哪知道,他越想越不對勁兒,原來談情連那天吻完道歉的理由並非腦回路奇葩,隻是實事求是,對他坦誠相告。而自己當時竟然沒識破談情那委婉說法裏的真相,大意了!“我……我明天得問問他。”祝漣真向媽媽道了聲晚安。翌日,祝漣真找機會把談情堵在化妝間裏,鎖好門,隻有他倆共處一室。談情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祝漣真清清嗓子,往桌邊一靠,假裝漫不經心:“我看你平時守身如玉的,連夜店也不去,是不是對女生沒興趣啊?”祝漣真問完有點後悔,覺得可能略直白了。談情這時麵不改色,直接張口回答:“是。”“你對男的感興趣?”祝漣真這下心裏一沉。談情說:“也沒什麽興趣。”“你、你不用瞞我了……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我也會幫你保密的。”祝漣真的聲音放緩,平添幾分安慰的意味,“我一開始都沒往這方麵想,現在我明白了,你那天吻我,其實是因為你喜歡男的對不對?”祝漣真抬頭望著他,忐忑地等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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