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庭忍不住勸阻:“你幹脆直接放棄吧,這導演沒有心。”他們的反應令祝漣真有點茫然不安,畢竟之前已經見識過多次邱皓的冷酷無情,說不定那黑布之下藏著的全是冷血動物或昆蟲。邱皓說:“一共三樣, 你隻要在規定時間內猜對兩個就視為大冒險成功,再多提示你一下吧——如果成功了,你的排名將會上升到第二名。”祝漣真回憶著規則,道:“你之前說墊底的人要跟他指定的一個隊友看鯊魚,那……”邱皓補充:“第一名不在選擇範圍內。剛才談情已經掉到末尾,現在的第一名隻有付榕。”而付榕還沒接受真心話測試,如果他也排名下滑,祝漣真隻要大冒險挑戰成功就能晉升第一位,擺脫進入觀鯊籠的威脅。祝漣真相信,桌上的東西不可能比鯊魚更恐怖。“開始吧。”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付榕拿起第一個盤子裏的東西,慢慢靠近祝漣真臉頰。漆黑之中,祝漣真感覺皮膚像是被蜇了一下,他立馬條件反射往旁邊躲,大喊:“是不是咬我了!”“沒有,它現在挺溫順的。”付榕低聲告訴他,“你別亂動,會嚇到它。”祝漣真一聽,身體僵住,“嚇到會怎麽樣?它攻擊人嗎?”付榕說得模棱兩可:“應該不會主動攻擊,但它要是下手太重,你可能會毀容。”祝漣真本來想說的話全部刹到嘴邊,整個人石頭似的一動不動。談情在旁邊輕描淡寫地開口:“不用怕,其實它平時挺常見的。”“常見?”祝漣真結合剛才的短暫觸感加以想象,“螳螂?蜘蛛?獨角仙?”付榕問:“你為什麽隻往這方麵猜。”“我感覺它有鋸齒,剛才不是咬我就是撓我了!”祝漣真皺眉說,“先別、別過來,我說好了你再來。”付榕手裏捏著一團普普通通的鋼絲球,等待他糾結一番。“行,再試試吧。”祝漣真深呼吸,想集中注意力感受那東西的特征。然而當鋼絲球再次接觸側臉時,他的精神又一次被擊潰,哀叫連連地表示自己被襲擊了。邱皓問:“要放棄它換下一個嗎?”“放棄放棄。”祝漣真馬上同意。付榕放下鋼絲球,拿起第二個盤子裏的荔枝,它是提前剝好的,果肉瑩白圓潤,飽滿多汁,拿在手裏還有些冰涼。“慢一點,慢一點。”祝漣真歪著脖子迎接它,“活的嗎?我好像聽見它叫了。”談情輕笑:“怎麽叫的啊?”祝漣真給他模仿:“咕唧咕唧的,好像在吐泡。”付榕動作緩慢,不像剛才拿鋼絲球一樣蜻蜓點水,而是從下至上,讓荔枝蹭過祝漣真皮膚。“欸我——”祝漣真克製住不文明用語,急躁地推開付榕,“它舔我了!我髒了!”付榕:“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祝漣真神經緊繃,連續猜測幾個答案:“蛞蝓嗎?蝸牛?水蛭?”前方的電子音效告訴他全部錯誤。邱皓給出提示:“不是活物。”祝漣真還沒從自己被軟體動物舔舐的驚恐中脫離出來,大腦一時短路:“死蛞蝓?”邱皓:“……”之前已經放棄過一次,祝漣真現在必須猜出正確答案。既然說了不是活物,那他總算可以放心大膽地用臉接觸物品,那東西表麵有點滑,給他造成了一種濕潤的錯覺。是水果——祝漣真隱約聞見了新鮮的氣味,可不強烈,沒有酸味,絕非檸檬或其他柑橘類。他試著主動貼近,用臉頰試探出它完整的尺寸。邱皓那邊開始念倒計時,祝漣真在提子和荔枝之間糾結很久,終於靠直覺確定:“荔枝!”清脆的電子音效響起,邱皓說:“恭喜答對。下一題。”最後的盤子上隻擺著一張卡片,印有簡短兩個字:談情。祝漣真剛答對一題,現在信心倍增,坐姿都比之前端正。談情走近,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臉頰,然後匆匆離開。祝漣真疑惑地“嗯”了一聲:“是人?”付榕:“那可不一定。”祝漣真不信他的幹擾,等臉頰又一次被人捏住時,便說:“是個男的!”付榕問:“為什麽?”祝漣真答:“女生的手指肯定比這個細。”“你被女生摸過臉?”談情說話時,指腹還停留在祝漣真側臉上,輕輕按出凹陷。祝漣真怕粉絲誤會,趕緊解釋:“沒有,不是,我想象出來的。”說完,他感覺臉上一陣難以忍耐的癢。談情手指掠過他皮膚,上移至耳朵。就因為這個舉動,祝漣真可以百分百斷定對方身份:“是談情吧。”談情動作沒有停,若無其事:“嗯?”祝漣真被他撚了一下耳垂,與此同時,導演宣布答案正確。祝漣真迫不及待摘下眼罩,但眼前又被東西遮擋住了,是談情的手掌。談情小聲跟他說:“燈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