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在身後架著胳膊笑的花開爛漫,把盤子接過來抱起嘟嘟狠狠地親了一口說:“當然可以,不過你花了一個多小時做哦,而且小豬做的是獨一無二的,這可是限量發售的小豬餅幹,不能白給,要賣的,而且價格要貴一點點,不過別擔心,你戰叔叔有的是錢。”嘟嘟親手把小豬餅幹放進一個小小的墨綠色禮品盒中,在烏鴉的幫助下用彩色玻璃紙包起來紮上絲帶遞給戰原城。戰原城掏出錢包翻來找去,找了一張嶄新的五十元麵額的錢剛要給嘟嘟,烏鴉說:“哎,當我們搶錢啊,你真是錢多啊!”戰原城笑笑,又換了一張嶄新的二十元麵額的遞給嘟嘟,握住她的小手上下晃一晃說:“很漂亮的禮物,謝謝。”嘟嘟拿著錢很禮貌地說:“不客氣,歡迎再次光臨。”把烏鴉和戰原城逗得直笑。嘟嘟並不知道二十元錢的意義,隻知道和烏鴉哥哥住在一起後,爸爸每天都這樣把錢交給烏鴉哥哥,便也學著爸爸說話舉著錢遞給烏鴉:“哥哥,給你,不用太省哦。”“小笨蛋。”烏鴉摸摸她頭上的帽子說:“你做的餅幹當然是你拿著,你可以放進小豬菲菲的肚子裏啊。”正說著,久凝從烘培房裏出來笑著打招呼。三個人正說著話,久凝眼一亮說:“老師!”進門的正是他的老師甘田。“你來得這麽早啊?”甘田老師笑笑,俊雅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說:“今天阿想生日嘛,過來把蛋糕拿了,答應了下午陪他出去玩兒。”久凝對烏鴉說:“小鴨子,阿想的蛋糕你給做吧,要……”衝烏鴉眨眨眼睛說,“你明白吧?”烏鴉會意的點點頭,兩個人相視壞笑。“對了,甘老師給你介紹下,這是我朋友。”久凝說著給甘田介紹戰原城。甘田書卷氣很濃麵相帶著從容風流的味道,氣質很出眾,戰原城覺得他看上去還不到四十歲,沒想到兒子居然二十歲了。寒暄了幾句,嘟嘟想要看小狗,戰原城便和烏鴉打了招呼抱她到嚴若野家裏。因為早就說好蛋糕不收錢,甘田也沒多客氣拿了蛋糕走了。“哇,大學的老師都這麽帥嗎?小子,你們也太幸福了吧!”烏鴉看到甘田走了,跟久凝開玩笑說,“哎,有沒有人追他啊?”久凝擦著桌子說:“追他的多的不知道排到哪兒了都,阿想很小他媽媽就去世了,甘老師一個人把他養大,哎,難得,還沒有被歲月和生活蹂躪得不成樣子,就是阿想不知道搞什麽,我看他對甘老師總是淡淡的,按理說父子相依為命不是應該關係很親密嗎?”烏鴉撓撓頭說:“不知道,我又沒爹媽。哎,不說了,給我男人打個電話!”“他開車啊,你不要動不動就騷擾他好不好?被警察看到要扣下的!”久凝一塊兒抹布扔過去。蘇鬱剛放下一個客人正好烏鴉電話來了。蘇鬱買了手機,因為烏鴉美其名曰要監控他按時吃中午飯,可是每天都五六個電話打過來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那麽多話說,不過蘇鬱很喜歡。聽烏鴉說了半天有的沒的,蘇鬱才說,夜班的司機打電話家裏有點事兒,所以今晚我連夜班的也一起開了。烏鴉忙說,那你早點回來吃飯。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下晚飯吃什麽。久凝趴在一旁看烏鴉甜蜜蜜地打電話,眉梢眼角都帶著笑,說的每一個字都甜的膩死人,心裏真是又高興又羨慕。甘田一進門阿想就收拾好東西等著了,問朋友借了車,要甘田帶著自己到山頂度假村慶祝二十歲生日。父子兩個一路無話,甘田咳了一聲開著車子隨口說:“度假村裏也有生日蛋糕嘛,久凝不收錢挺不好意思的。”“朋友心意,他和櫻桃早就說好了的。”阿想看著車窗外說。“其實……過生日,你……約約女孩子啊叫上久凝他們一起多熱鬧。”車子拐彎兒開得有些快,阿想貼在車門上。“你要是不想陪我就算了,我不勉強。”阿想硬梆梆地說。甘田看了他一眼,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怕你……二十歲的生日過得沒意思,和我一個老頭子在一起有什麽可……”“砰”一聲,阿想把懷裏抱的背包扔到車後座上,看著自己的父親說:“好,停車。”阿想伸手就去開車門,把甘田嚇了一跳,車子靠邊停下。“我知道,女孩子嘛?對,你說的對。”阿想打開車門跳下車,回頭說,“前兩天他們給你介紹的那個女人很不錯吧?前突後翹,怎麽樣?上床了嗎?很爽吧,要不要我以後住宿舍房子讓給你們?”說完,大踏步往山上走。“阿想,阿想……”甘田下車追過去,一把拉住他:“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女人我就見了兩次,再也沒聯係過。”“關我什麽事,你愛見誰見誰,不需要和我解釋。”阿想臉色不是很好看,咬著牙說。甘田看著兒子氣憤的有些扭曲的臉龐伸手握住阿想的手,阿想的手很涼有些抖。“走吧,今天你生日,爸爸好好給你過生日,對不起,爸爸聽你的安排,都聽你的,好不好?”兩個人離得很近,甘田說話時呼出的氣息讓阿想不由得深深呼吸,貪婪的想要將他的呼吸全部吸入身體,不,不隻是呼吸還有他的人。“不好!”阿想推開自己的父親,冷冷地說:“晚了,我沒心情了。”甩開大步跑了,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鑽了進去。甘田看著出租車開走,心裏的酸苦一點點滲出來,回到車裏打開蛋糕盒子。蛋糕的花色是穿著比基尼泳裝的鋼管舞女郎,烏鴉裱花的手藝很好,蛋糕看上去激情四射,讓人很想吃掉。一口一口將豔舞女郎吃掉,甘田小聲說:“二十歲的男孩子應該找個火辣的女孩子,這樣才對,這樣才對,阿想,對不起。”“夜色”的大門被拍的山響,這個時間連片兒警都不會來,值班的服務生開門一看,一個男孩子一頭闖進來。“哎,那個……先生,我們白天不營業。”服務生跟在他身後忙喊。阿想停下問:“哦,對不起,我找……”想了想居然不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服務生有些不太高興,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看著他,心裏暗罵,奶奶的,這麽早鬼追一樣!趕著被日的貨!嘴上問:“您有什麽事情?或者找那位?不好意思,如果可以電話聯係的,我會為您找到。”阿想張張嘴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一頭闖進來,帶著心裏的委屈忽然很想看見他那個人,在二十歲生日的這一天狠狠地愛他。“先生……”服務生拉長了尾音問。“那個……”阿想猶豫著說:“不好意思,我忘了他叫什麽名字,年紀大概四十多,長得,長得……”“龍宇,先生,他叫龍宇。”別說四十多歲,超過二十五歲的“夜色”裏也就隻有龍宇一個人。服務生忍住想翻白眼的感覺,心裏說,奶奶的,幹完了都不知道叫什麽名字,呸!“您稍等,我去叫他。”“哦?”阿想一愣,“他,住在這裏?”服務生很禮貌地說:“是,龍宇在這裏住。”龍宇住在夜色後樓上一個套間裏。他在“夜色”給mb做講師,偶而還要接專門喜歡大叔類型的客人。“夜色”來來去去這些年,新來的人總喜歡打聽他,不明白他為什麽一把年紀了還要留在這裏受那些年輕粉嫩的小孩子的氣,可是時間一長,他總是一副隨遇而安順其自然的樣子,安靜的讓人遺忘。龍宇從後麵走過來,穿得有些多,更顯得身形消瘦。看著阿想微笑說:“這麽早過來?來吧,到我那裏坐坐,喝杯茶。”隔了這麽久再見麵仿佛上次的親昵就在昨夜,他那麽自然又關切,阿想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後。龍宇的房間很寬敞,甚至有些奢華,阿想想不到看上去這麽平凡樸素的他會住這樣的房間。客廳裏鋪著雪白的長毛地毯,擺著阿想夢寐以求的音像設備。墨綠色的真皮沙發鋪著長絨的座墊,座墊是鮮豔的紅,色彩對比強烈的耀眼。連窗簾都是暗紅色的,上麵繡滿了綠色腰果花。客廳一角有個迷你酒吧,酒櫃裏放著很多洋酒。主臥室的床大得驚人,圓形的,床頭和左側是整麵的鏡子,另一側是開放式陽台。看著鏡子阿想的臉紅了紅,年輕的心蠢蠢欲動。龍宇很自然地招呼說:“隨便坐,我去沏茶。”說著打開一間關著的房門,阿想在屋子裏溜達了兩圈兒走到門口看他。這間房子不大,雪白的牆,牆上掛著兩幅畫,白色的紗簾和深藍色的布簾都拉著,一張單人床,淡藍色的床單,枕套,被子疊得整齊。衣櫥、書架、書桌,桌子上放著畫筆、油彩,一旁是個畫架,一幅金黃色的麥田還沒畫完。房間幹淨又整潔,簡單又實用,和龍宇簡直配套極了。阿想回頭看看,依然是色彩濃烈奢華的客廳,回過頭來是低頭正在往茶壺裏放茶葉的龍宇。很詭異的感覺在阿想的心頭升起。第22章 路見不平畫架上的那幅油畫是金色的麥田,麥浪起伏間一條小徑伸向遠處,通往一座圍著籬笆的小木屋。屋後是金燦燦的幾株向日葵。整幅畫沒有完成但是色調明亮,有種暖洋洋充實的感覺。“畫得不錯啊!”阿想走進來仔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