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寢室兄弟們的所料,施同學果然看到了自己那首傷痕滿滿的詩歌下多出的那七八張回複。


    尤其是老六的那一句,“白天給了我明亮的眼睛,我卻看不到光明。”


    看得施同學雙眼冉冉發光。


    尤其是這位詩人留下的名字比其他的人更顯文采和特立獨行----拒絕不羈的浪子。


    詩歌牆上那些署名西城浪子、京城浪子、東街浪子、流浪浪子的筆名頓時low了不止一截。


    什麽人算是拒絕不羈的浪子?


    在施白蘭看來,正是那種擁有矛盾到了極點的人格的人物。


    平靜的麵孔下有一顆不羈的心!


    按照阿牛同學的話來總結概括形容----那就是心口不一的斯文敗類!


    斯文敗類同學剛回到學校,就被解主任滴溜到了一邊。


    “聽說你小子詩歌寫的不錯嘛?”


    張宏城立即收起笑顏。


    “誰在您麵前胡說八道?”


    解主任似笑非笑。


    “是你家的小楚同學,有意見回去自己問……。”


    “哦,我媳婦的眼光,那應該不會錯!”


    沒等解主任變臉笑罵他,張宏城惱火的撓撓頭。


    “誰嘴巴這麽快,我才剛到校,就把這事兒給傳到我家裏去了!”


    “好像是你妹……。”


    嗯,也對,親的!


    不是親的,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


    “我給你小子提個醒,”解主任把臉拉了拉,“你愛人現在懷孕了,整整十個月,你小子千萬給我把心思管好了!”


    張宏城一愣。


    這從何說起啊,自己也從來沒體現過渣男行徑啊?


    還有,這都沒發生的事兒,你這麽大主任好意思拿出來訓學生?


    “別用這種眼神盯著我,”解主任長歎了一聲,“你小子這種信誓旦旦的眼神,我見的多了。”


    “不是老師我危言聳聽,如你這種優秀點的學生,家裏妻子處於懷孕期間,最後鬧出事來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解主任也不知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有些落寞。


    “你小子現在是學生會的副會長,那有沒有聽說過多年前也是咱們學校的一位學生會副會長同學,借著大串聯的機會,拐走了人家中舞的校花?”


    張宏城點點頭,這件事他在中舞的時候聽了滿耳朵的離奇版本。


    “那個時候我是那小子的班主任,班上的班長也是位女生。”


    “小趙和小齊剛畢業就結了婚,沒多久還傳出了好訊。”


    “可就是在這段時間,你趙師兄和那位女生班長同時去京郊的單位實習,三個月!”


    “詳細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說了,反正你小子比當年你師兄還要耀眼。”


    “都是這個年紀,對和錯一時是分不清楚的。”


    “反正今天我告誡了你,你小子要是馬虎大意,甭管是不是你主動的,畢業的時候我一準把你弄到邊疆去!”


    解主任的告誡本就是好心,張宏城沒太在意,不過他忽然對當年那位趙師兄的情史感興趣起來。


    因為那位趙師兄根據胖子的百度,在另一個時空裏退休時的級別可不低。


    在教經濟學一班的老師中,也就教外語的鍾亞芬老師與他們年紀較為相近,私下很聊得來。


    而這位鍾師姐當年也是民大畢業後留校的,於是乎幾個好奇的寢室兄弟在課後偷偷問起了鍾老師。


    “趙洪剛啊?”


    三十出頭的鍾師姐微笑著撩了下鬢角。


    “解主任當年當班主任帶過好幾屆學生,但隻有一個班出了個學生會副會長。”


    鍾師姐抱著教案微笑著的看向張宏城幾人。


    她點了點自己。


    “區區不才,正是解老師帶那個班的班長。”


    這就尷尬了。


    問個八卦而已,結果問到了當事人身上!


    “是你家小楚懷孕,所以解主任告誡了你小子是吧?”


    鍾師姐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麽奇怪的看著我幹嘛?你們師姐我當年可是那一屆民大唯一的校花(這個概念已經被張宏城在明大擴散開來),所以有些事就是那麽糊裏糊塗的。”


    弄得好生尷尬的張宏城幾個決心以後一定要克製自己好奇的毛病----全班英語作業本學期翻了四倍,太慘了!


    為了平息全班同誌的怒火,他們寢室幾兄弟不得不把未來兩個月班級的衛生工作全包了。


    經濟學一班的其他學生對自家的同學下起手來也是真狠。


    才過了兩天。


    全班看著一麵流動小紅旗嗬嗬直樂,而三幺四寢室的幾兄弟差點沒哭出來。


    往日評價高但工作累的清理公共廁所的任務被一班表決主動接了下來……。


    全校的公廁!


    “幹這個事兒確實是累,但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累得要死的俞老大躺在床上嗬嗬直笑。


    用衣服夾子夾著自己鼻子的歐劍嗡聲嗡氣的吐槽。


    “哥幾個都臭入味了,施白蘭同學隔你還有一丈遠立即轉身就跑,可不是好事嗎?!”


    渾身酸疼的冉群峰勉力坐起來。


    “既然都這樣了,那咱們去詩詞角貼小紙條的工作應該告一段落了吧?”


    可俞老大還是有些後怕。


    “別急,兄弟們再多操作幾天!可不興半途而廢,我聽人說最近她的心思已經有些變了。”


    “拒絕不羈的浪子?”


    “也得是咱們老六,這四五天讓他妹貼的小紙條,已經快被施同學看出花來了。”


    “我說老六,你可得仔細了,千萬不能留下任何把柄,讓她找到你頭上。”


    張宏城聞了聞自己的衣服,歎了口氣。


    ----因為身上的這味道,他已經好幾天沒見自己老婆了。


    “放心,我妹又不傻。”


    “這個差事她早交給自己的朋友去做了,她自己基本沒出麵,所以根本找不到咱頭上。”


    ……


    姑蘇婷覺得這個世界很奇妙。


    她本來接近張玉敏是想著把對方當替死鬼的。


    可誰知一來二去,兩人真的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兩人無話不談到什麽程度呢?


    反正自己當初接觸張玉敏的小心思都沒瞞著對方。


    而最近忙著打聽南下男友消息的張玉敏,也托給了她一件相當私密的事去辦。


    把張玉敏大哥寫的詩歌貼到某詩詞角上去。


    張宏城這個人姑蘇婷自然是知道的,反正張玉敏在她麵前把她哥誇的是天花亂墜。


    姑蘇婷當然不信,哪有人會厲害到那種程度的?


    隻是礙著張玉敏的麵子,她沒有當麵揭破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張玉敏的大哥這詩歌文字水平是真心厲害啊。


    別說那個施白蘭了,就連負責這個秘密工作的她都差點淪陷在這滔滔不絕的情詩裏。


    簡直是太秀了!


    尤其是最近的書信連載,那愛戀的文字擾得她的芳心大亂。


    【小妖安利下:洛一禾情書,與顧c齊名的才子作品。】


    其實她並不知道,張宏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每天給老妹的文字是些什麽——全部都是他義子在代勞。


    例如今天給出的文字是《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剛剛看完手上的文字,姑蘇婷渾身有些發熱,被迫扶著牆在喘息。


    完蛋!


    她真的快要淪陷了!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著你.....。”


    可惡,她忽然不想把今天的紙條貼上牆去了。


    可想到張玉敏的拜托,姑蘇婷一咬牙,她還是把紙條貼上了牆。


    ——姓施的,那就一起淪陷吧!


    ......


    張宏城看著手裏隔著時空寄過來的信,眼睛瞬間變得銳利無比,人也猛然坐了起來。


    另一個時空裏的胖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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