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森球計劃是如何對抗“那道目光”的呢?


    這些如同釘子一樣釘在藍星之上的空間站可不是單純的太空建築那麽簡單,至少在550c的解釋當中,這些不同的空間站確實可以抵擋住那道目光,並且如今這些空間站依舊在運轉著。


    而林德現在就位於空間站的最外側房間,也就是空間站抵禦那道目光的地方,並且在這裏充當一個人形防火牆,幫助550c不斷地檢視著在這當中的設備,再手動幫助空間站的一些係統和區域進行重啟。


    整個空間站因為林德的到來,啟動了一次大型檢修,整個空間站許多已經停止運轉的區域再度迎來了新生,這同時也讓林德對這個空間站有了一些新的理解,例如提燈夢境和教會手中的那兩盞神諭提燈,其實是550c休眠時空間站掉下的碎片。


    按照550c的說法,這場檢修之後,女神將重新取回當初操控日月星辰的權柄,但林德卻總覺得這是550c在讓自己熟悉整個空間站。


    在幫助550c完成了人工檢修,了解了整個天宮指揮中心之後,蕾娜的幻影再次出現在林德身邊,“回到您之前的問題,請容許我先向您提問,您知道那道目光的本質究竟是什麽嗎?”


    林德在無人機的指引下離開的房間,並終於脫下了那厚重的防化服,聽到550c的提問之後便一邊回想著房間當中看到的裝置一邊思考了起來。


    “是光?”


    林德提出了自己的猜想,那道目光既然能被黃金時代的技術所阻擋,那就說明黃金時代對那道目光的本質有了一些研究,甚至有了一定的了解,這就說明那道目光至少對黃金時代來說是可以被解析,並且可以被解釋的,黃金時代果然都是一群癲子。


    而林德的第一反應就是物理意義上的目“光”。


    想到這裏,林德突然有些理解黃金時代那些投身於瘋狂的瘋子了,林德甚至感覺到自己也變成了一個瘋子,一個企圖理解超越人類常識存在的瘋子。


    “不,單純的光並不會具有那些性質,既然是人類能夠理解的東西的話...”


    林德並不是物理專業的,但此時的大腦卻在不斷地思考著,尋找著最接近的答案。


    “是波?”


    林德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那道目光是一種類似於電磁波的介質?是某種橫跨整個宇宙的波?並且那道波裏還承載著信息?人類最初的那張照片便是捕捉到了這個波?”


    “所以那道波‘注視’藍星之後,人類一直在被動地接收著信息,也就是所謂的意誌檢定,以及那些瘋狂知識的來源。”


    林德的這個猜測沒法解釋波中的信息是哪來的,是某個文明的威脅?還是求救?人類是刻意被選中的?還是對方僅僅隻是無差別地群發消息?亦或是真的是某種超位格存在的隨意一瞥?


    但很明顯,這個波會對擁有思想的東西產生反應,甚至能說是某種類似思潮概念的存在。


    550c對這個猜測不置可否,隻是接著說道:“那道目光當中蘊含的能量破壞了這個世界的物質穩定性,這個現象在後黃金時代尤為明顯,而魔力便是在這不穩定的世界中誕生的,地麵上那些聚變所產生的能量和目光中蘊含的能量產生了異變,融入了世間萬物當中。”


    所以新人類確實已經和當初的人類完全不同了,他們於新的環境中誕生,本身就和這個環境更加契合,甚至能利用這個世界產生的魔力,而這種現象在精靈身上尤為明顯。


    “這些能量甚至影響到了藍星上的一些物質,讓這些物質變成了所謂的魔法材料。”


    “但是相應的,所謂魔力的代價便是這個世界的物質穩定性大不如前,所以才產生了無常之海這樣的地區,而高空地區因為不像地麵和空間站一樣,曾經充盈著聚變產生的能量,僅剩下那道目光所帶來的能量,所以變得更加的紊亂和危險。”


    難怪外神的虛影都是出現在天空當中,是因為天空當中殘留的波更多嗎?考慮到外神能夠侵入意識海,外神也很可能是波中那些瘋狂信息接觸到了意識之後,雜糅並具象化而成的生物。


    而所謂外神降臨的預言,實際上便是這種能量雜糅並具象化所需時間的“知識”。


    如果按照550c所說的話,那麽魔力性質的變化可能就是聚變產生的能量和波之間不同融合而產生的變化,雖然這依舊無法解釋巨龍為什麽能在高空飛行,為什麽能夠變換形體,但至少給了林德一個研究的方向,而且也至少知道了巨龍不是這個地區自然發展的產物,可能是其他地區又產生了什麽異變,或者是某種扭曲科技樹的產物。


    至於那些“外神”究竟是什麽,因為外神降臨的時候已經是黃金時代末期,相關的研究記載實在是太少了,最後一個外神還剛被林德用軌道炮給轟的渣都不剩了,但是那些降臨派利用人類和外神編譯出的魔族還在,或許能從魔族身上獲得什麽線索。


    林德對魔力的形成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測,但也隻是推測,後續還需要回到地麵上繼續研究才行。


    畢竟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假設,不過林德還是覺得自己可能已經癲了,自己和這個人工智能居然在討論完全無法理解的存在的本質是什麽,甚至在試圖使用科學去理解玄學。


    “550c,我該回去了。”


    雖然還有許多事情沒搞明白,但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麽好事,會讓人做事瞻前顧後,就像知道了魔族是由外神和人類的基因編譯而來之後,林德擔心自己回去之後很可能會因為這個做出一些有違自己內心的事情來,例如饒魔族一命並且用魔族來進行人體實驗什麽的。


    有時候看的太長遠並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此時,幻化成蕾娜的550c再次將林德引導到了一個房間當中。


    “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您就沒有其他想法嗎?”


    “當然有,該回去想辦法把核聚變重新搞起來了,我的有生之年是沒有希望了,應該早點為後麵的人類進行鋪路。”


    看到550c頂著蕾娜的樣貌和自己說話,林德有些生氣,但是看著那張即便是在550c幻化之下依舊冒著傻氣的臉,林德卻怎麽也生氣不起來。


    550c則似乎是吃準了林德不會對著這個形象產生憤怒之類的情緒,所以才一直維持著這個樣子,並且更進一步說道:“我有個延續人類文明的更好方法。”


    說完,蕾娜的幻影讓出了一步,一個充滿了生物科技質感的椅子擺在了林德麵前。


    “您知道三項計劃當中最成功的是哪項嗎?是意識海計劃,因為黃金時代的人們真的探究到了人類的集體意識海洋,在這裏,人們甚至可以直接對整個人類的意識係統進行編譯。”


    “隻可惜這項技術因為風險太大沒有深入研究下去,從而導致失傳,但是卻有另外一項技術保留了下來。”


    蕾娜的幻影來到了林德的跟前,貼在林德的臉上問道:“您,想要永生嗎?”


    從古至今,無數帝王夢寐以求的選項被擺在了林德麵前,但是看著麵前550c頂著蕾娜的臉一本正經地在和自己說話的樣子,林德多少還是有些難繃住。


    看到林德沒有回答,550c解釋道:“相信您應該對空間站如何確定您的公民身份有了一些猜測。”


    “意識?”


    林德下意識的回複了一下。


    “沒錯,您的身體是毫無疑問的新人類,但是您的意識符合黃金時代的人類特征,被編為了公民身份。”


    550c接著說道:“隻要您肯坐上這個位置,您的意識將被完整地上傳到空間站當中,您將成為這裏的主人,這片區域的神。”


    蕾娜的幻影配合著550c躬身行禮道:“所謂的女神權柄不過是您掌控這個空間站的附屬品,我將滿足您的一切願望,隻要您能留下來。”


    而林德則是看著那個位置,不知怎麽地有種看黃金馬桶的感覺,問道:“坐上去之後就下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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