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一切都不好啊。”


    福妮此時沒有話來安慰她,隻用手拍拍她起伏的肩膀。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現在雖然身體沒什麽大礙了,但是肺炎症狀一直不好,幸虧當時送醫及時,否則的話,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楊老師,別想那麽多沒有發生的事兒。”


    “難道我那天真不適合結婚嗎?結婚那天的確發生了好多不痛快的事,想想真晦氣的很。”


    “既然結婚了,就不要再想那麽多了。他慢慢調養身體,會沒事兒的。”


    有其他老師進來,她們就中斷了談話。


    福妮不再用過多的話去安慰她,因為她知道小楊老師,以後還有許多坎路要走。


    一切坎難,就是從她結婚日開始的。


    既然她已經結婚了,好多事也就無從改變了。


    人的命運,都是按自己軌跡來走。


    福妮看著小楊老師哭紅的雙眼,沒有再去安慰她,隻是深深歎了一口氣。


    福妮從心裏覺得她和小楊無緣,以後她出現坎難,自己也隻能是愛莫能助。


    這一切都源於不信任,不認可。


    小楊老師對福妮心理排斥性太強。


    因為彼此熟悉吧。


    小楊就認為福妮就是一個名老師吧,根本就與玄學類無緣。


    因此她寧可相信社會上一些庸才,騙人的術士,也不會相信福妮。


    小楊老師哪裏知道,遇到福妮才是她的幸運。


    因她不信任,也就失去了和福妮結緣的機會。


    福妮也就覺得無緣相助,無能為力。


    “福妮,你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過來一趟?明子工地上出了點事兒,你過來給看一下可以嗎?”


    福妮接到安陽電話,急忙來到他所說工地。


    “出了什麽事,這麽急?”


    “出人命了,當然急。”


    安陽見到福妮就急匆匆告訴她,自己朋友司明輝工地上,一個工人被卡車吊重物時不小心砸死了。


    四樓施工現場,一位工人正專注地進行著作業。


    突然,隨著一聲巨響,一件重物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這位工人身上。


    巨大衝擊力瞬間奪走了他的生命,現場一片死寂。


    事發時,工人正站在四樓的框架之間,周圍是尚未完工的牆壁和裸露的鋼筋。


    血跡斑斑的地麵,見證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


    工友們驚恐地圍在事發地點,悲痛和無助彌漫在空氣中。


    那個工人剛被殯儀館車拉走了。


    這個曾經充滿活力的工地,此刻隻剩下哀傷和沉思。


    “嫂子,你怎麽來了?”司明輝疑惑問道。


    “明輝,是我讓她來的。她懂一些技法,讓她給你工地上祛除一下陰邪。”


    “哪有那麽多事兒,意外嘛,工地上死個人很正常。”


    “明輝兄弟,不可這樣講,民工也是人嘛。”


    “大哥,你做工地這麽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死個人不很正常嗎?賠點錢就得了唄,哪有那麽多事兒。再說了,這樓都已經賣出去了,又不愁賣,沒那麽多事。蓋好了以後,四樓戶主他們也不知道,不必麻煩了,沒事,嫂子你回去吧。”


    “你不能這樣說,我既然來了,我就要祛陰除邪。要不然誰以後住進了這個房子,誰家就會厄運連身,你良心上豈能過得去?”


    “哪有那麽多事兒,活該他買到四樓唄。這房子早都已經賣出去了,都是有戶主的了,不說誰知道啊。”


    “是,不說是沒人知道。也沒人會想到這工地上會死人。但是我既然知道了,我就要做一下祛邪處理,否則的話,誰住進這個房子,誰就會倒黴連連,厄運纏身的,到時候更不好化解了。”


    “唉,那隻能算他倒黴唄,誰讓他買到四樓了?我也沒想到會出事兒。沒事,小事一樁,賠倆錢就完事了。就說是違章作業,還可以少賠一點。這人不是死了嘛,就當做生樁,用血祭奠一下這工地吧。”


    “你怎麽這樣呢?那也是一條人命啊,民工也是人呀。感覺你怎麽視人命為草芥呢?”


    “幹了這麽多年工程,大小工程都有,死過好幾個人了,我都是賠點錢了事,意外事故難免嘛。”


    “你怎麽會有這種漠視生命的態度?”


    “你好像多高尚似的,別小題大做了,工地上死個人很正常,就當祭祀工地了。我還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安陽和福妮看著是司明輝無所謂態度離開,也毫無辦法。


    當時在得知工地上事故後,司明輝臉上並未露出過多表情,仿佛死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損壞了一件工具而已。


    他抽著雪茄,眼神冷漠,對於剛剛發生的悲劇,他隻是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仿佛在驅趕一隻煩人的蚊蠅。


    “這種事情在工地上很常見,沒必要大驚小怪。”


    他語氣平淡,沒有一絲溫度,仿佛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他繼續抽著煙,對於那些在烈日下辛勤勞作的工人,沒有絲毫的同情與關懷,隻有無盡的漠視。


    在他看來,工人生命不過是,一件可以輕易替換的物品。


    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殘酷的理性,那種對生命的漠視,讓人不寒而栗。


    在這個老板眼中,利益至上,人的生死不過是他商業帝國中一粒塵埃。


    “安陽,這人怎麽這樣?你怎麽可以和他是朋友呢?”


    “我們也算不上什麽朋友,隻是同行關係,還算說得上而已。”


    “他是不是幹的比較大?看他財大氣粗的樣子,漠視生命到如此程度。”


    “是,足有我十個大。他承包的都是利潤比較高的工程,大型工程就有十多個,多項工程同時開展,在這個工地上蓋樓,算是他最小的一個工程吧。若不是剛才死了人,我給他打了電話,他可能還不會來呢。我也經常見不著他。”


    福妮心生悲憤。


    這司老板腰纏萬貫,財大氣粗,麵對工地上發生的悲劇,他眼神冷漠,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


    在他看來,工人生命如同路邊野草,廉價而微不足道。


    他揮金如土,卻對生命逝去無動於衷,仿佛那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小插曲。


    他心硬如鐵石,對生死態度讓人心寒。


    金錢的重量,在他心中遠遠超過了生命價值。


    “此人已經被利欲熏心了,心黑了,不會再有好下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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