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後們,帶著嬰兒的啼哭,降臨到了種花大地上。


    這是嶄新又幸運的一代。和父輩們相比,狼煙戰火已經成為過去,饑寒交迫也成了傳說中的往事。他們不用再有曆史的包袱和心理上的負擔。他們被時代允許,輕裝上陣,闊步向前,踏入盛世。


    與先輩們麵對的苦難相比,他們的成長路上,抬頭望去,盡是碧空,邁步向前,一路坦途。


    一道璀璨的煙花升起,西曆1991年到來了。


    唐偉東憑欄遠眺,怔怔的出神。


    這時,他身後陽台的門,忽然被人推開,進來了一個人。


    露台門的響動,驚醒了唐偉東。他轉身回頭不經意的看了一眼,結果一下愣住了,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遇到他!


    來人看到唐偉東也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露台上竟然還有其他人在。


    還是唐偉東先一步恢複了神態,主動向他伸出了手,笑著說道:“你好,弗拉基米羅維奇先生,很高興能在這裏遇到你。”


    弗拉基米羅維奇退出去是不能了,也隻好尷尬的伸手跟唐偉東握了一下道:“你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外麵有人在,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我隻是想出來透個氣。對了,你怎麽不在裏麵跟他們聊天呢?”唐偉東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弗拉基米羅維奇,哦,也就是後來的弗拉基米爾大帝了。隻見他聳了聳肩,對唐偉東說道:“裏邊熟悉的人不錯,沒什麽可聊的。”


    接著,弗拉基米爾不動聲色的打探道:“對了,你是怎麽認識我的?我該怎麽稱呼你呢?”


    作為克格勃的一員,尤其還是負責對外情報工作的,這點警惕心還是有的。一個偶遇的陌生人,莫名其妙的就能一口喊出自己的名字,讓誰誰也要在心裏打個問號。


    唐偉東忍不住咧了咧嘴,心裏暗笑了兩聲,十年後,世界上還有不認識你的嗎?這可是號稱大帝的人物啊!


    他向弗拉基米爾伸出手,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笑著對他說道:“哈哈,不要誤會。確切的說,這次的宴會就是為歡迎我舉辦的,對於來賓,我自然是有過一番了解的。目的很簡單,萬一打起招呼來,卻不認識人家,在我的認知裏,這是一件很失禮的行為。”


    弗拉基米爾對唐偉東的說辭,不置可否。他走到露台上的小桌旁邊,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他在行進間,隻有左手擺動,右手一直是垂放在身側腰間。這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你可以理解為,是為了更快速的拔槍射擊。


    這是經過克格勃嚴格訓練出來的條件反射。他原本供職的部門,就是主要負責對外情報偵察、對國外間諜實施領導、同時領導一線特工開展工作的克格勃第一總局。


    他從85年被派到東德,負責對西德的諜報工作,直到去年兩德合並後,才被調回了國內。一開始應該是先在列寧格勒大學——也就是現在的聖彼得堡大學做了一陣子校長助理。


    至於現在,他則是剛剛擔任了列寧格勒市國際聯絡委員會主席,主管市政府的對外經濟關係。


    唐偉東一說這個宴會是歡迎他的,弗拉基米爾一下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沒想到坐在自己麵前的,竟然就是遠東公司背後,那個神秘的富豪。怪不得遠東公司裏邊的主要負責人,是徐斌這個種花家的麵孔呢。


    此時的弗拉基米爾還不是後來的大帝呢,得知了唐偉東的身份,他瞬間就重視起來。臉上馬上浮現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再次向唐偉東伸出了手,重新認識了一下道:“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很榮幸能認識你。”


    唐偉東知道他後來的發展高度,自然也是有意拉近雙方之間的關係。於是自然也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握著他的手說道:“我姓唐。”


    說著,唐偉東眨了眨眼睛,笑著神神秘秘的對他道:“這裏麵的人,除了葉力欽和彼得羅維奇等幾個極少數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可要為了保密哦。”


    弗拉基米爾笑著點了點頭,也主動向唐偉東示好道:“唐先生,你可以稱呼我弗拉基米羅維奇,這樣顯得親切。”


    交淺不言深,兩人第一次見麵,才剛剛認識,唐偉東不可能上來對他下手,那樣弄不好就會弄巧成拙的。


    弗拉基米羅維奇可不是白在克格勃混的,一旦讓他起了戒心,以後再想下手就難了。還是溫水煮青蛙,先培養感情,水到渠成的好。


    於是,兩個人就這麽隨意的聊了起來。從交談中得知,弗拉基米羅維奇這次能進來,是因為葉力欽的嫡係心腹丘拜斯帶進來的,他們好像關係很深。


    弗拉基米羅維奇後來的發跡,也有丘拜斯的努力在內。這位可是曾經被西方媒體稱為羅刹國攝政王的存在。當然,弗拉基米羅維奇在發跡後,也沒有虧待過這位對他有知遇之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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