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仁德剛剛暈倒,陪葬坑中的蜘蛛群像殺死獵物的獵戶一樣歡快的朝他爬過來。然而,奇怪的是這些獵戶們走到半路卻迷失了方向,不知獵物的具體位置。


    約莫半個小時過去,漆雕仁德漸漸蘇醒,沉睡了一會過去,他感覺體力恢複不少,心道:這是在哪,難道我已經到了閻王殿了嗎。他輕輕的扭頭,一具麵容猙獰的古屍正緊緊的盯著他。心想: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那些畜生大發慈悲,竟然不願吃我,不太可能呀,我殺了它們的頭頭,它們不可能這麽仁慈。而且,這個陪葬坑中的古屍一定就是用來喂養這些怪物的。好讓其他進入的人豎著進,橫在此,繼續供養這些殺手。


    果真,一隻蜘蛛逐漸朝這邊爬了過來。他心道:我剛才睡了一小會,為何這些蜘蛛沒有進攻,難道它們發現不了我。要不,大膽的賭一次。他閉上眼睛任憑蜘蛛從他身上爬過去。


    慢慢的,他的手上感覺到了蜘蛛的觸角。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陪葬坑中的蜘蛛數量眾多,一旦被發現,一場惡戰下來,恐怕是凶多吉少。逐漸的,蜘蛛的整個身體到了他的手臂上。他渾身開始微微顫動。他想盡可能的克製,但是內心的恐懼難以壓製。蜘蛛的感覺十分靈敏,這種細微的動作它似乎感覺到了,於是停在原地不動了。漆雕仁德感覺心跳加速,腦袋拚命想起和梁睿蘭在一起的歡樂畫麵,想以此來平定情緒。


    這招效果不錯,一會兒過後,漆雕仁德感覺身體恢複了平靜。那隻蜘蛛是最好的裁判,它稍作停留之後便繼續前行。他心道:我的媽呀,總算是過了這一關。這隻畜生算是被騙了過去。


    緊接著,另一隻體型更大的蜘蛛來此巡查。看情形,這隻蜘蛛比起剛才那隻經驗肯定豐富不少。漆雕仁德剛剛慶幸騙過一隻,這會又來了一隻。他心道:罷了,罷了,這次看來是難逃一劫了。


    這隻體型大了許多的蜘蛛果然精明異常。它爬到漆雕仁德手臂,用觸角感覺著這具古屍。漆雕仁德的脈搏正常跳動。蜘蛛似乎有所感覺,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在證實自己的判斷。


    漆雕仁德定力不錯,硬生生的保持這個姿勢不動,額頭上卻開始冒出汗珠。那隻蜘蛛停留了一會便開始爬動。他心喜道:看來這次又騙過了一隻。卻在此時,一陣劇痛通過身體傳導了神經中樞,身體立刻有了反應。他咬牙強行忍住疼痛,心道:一定是這隻畜生在試探我,我必須忍住,否則蛛群過來,我必死無疑。


    蜘蛛咬了一陣之後便鬆開了。它緩慢來到漆雕仁德的胸口。漆雕仁德不知它意欲何為,心道:還是再等等再做打算,反正對付一隻蜘蛛還是不在話下。


    那隻蜘蛛鑽入他的衣服。漆雕仁德感覺全身的寒毛全部豎了起來,渾身起了雞皮。那隻蜘蛛在他的胸口停留了許久,終究沒有下口,最後離開了。


    漆雕仁德心道:看來這隻怪物是在試探我。眼看著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它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漆雕仁德扭頭看向剛才那隻蜘蛛。隻見它爬向身旁的古屍,同樣在手上咬了一口,然後爬到胸口處停留了片刻後離開。然後,爬到其他的古屍。他心道:媽的,這個畜生果然是在搜索我的存在,看來我的演技還不錯。它們的最終判斷依據似乎是在胸口。


    良久,漆雕仁德不見感覺又其他的蜘蛛過來試探,深深的鬆了一口氣。心道:看來它們是準備放棄了,我得想辦法逃出去,與古屍共眠的日子我可是受夠了。


    他想了想剛才的位置,蜘蛛的老窩斷然不能再進去了。洞口開在坑壁處,得想辦法挪到坑壁處才有希望出去。他輕輕的挪動身體,剛才那隻檢察官明察秋毫,細微的舉動都逃不出它的法眼。它掉頭朝這邊爬過來。


    透過水霧,漆雕仁德看到那隻檢察官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暗道:不好,那隻畜生竟然又回來了。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危機時刻,他看了看旁邊的古屍,頓時靈機一動,計上心頭,心道:這位兄弟,得罪了,我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他用手輕輕的撥弄古屍的手指。檢察官看到古屍的手指不停的動,二話沒說就朝這邊快速爬過來,沒得任何商量,張口便咬,然後來到古屍的胸口。他屏住呼吸全神貫注的看著檢察官的一舉一動。


    蜘蛛在古屍的胸口稍作停留之後便爬開了。他心道:我的媽呀,又逃過一劫。額頭上的汗不由控製的冒了出來。又道:幸虧這些畜生的智商不高,否則早已成了它們的盤中餐。瞧這情形,它們肯定許久沒有吃過新鮮肉了。


    正在暗自慶幸之際,他感覺背後生風,下意識的扭頭過來。隻見一隻古屍的手臂不知被什麽東西觸動,朝他伸了過來。情急之下,他伸出雙手抓住古屍的手。那隻檢察官並未走遠,突然感知這邊有情況,立馬殺了一個回馬槍。他心道:壞了,剛才情況危急,竟然忘了這隻畜生還未走遠,這下慘了。


    他的雙手一直停留在半空不敢有任何動作。那隻蜘蛛停留在原地,不知是否已經瞧出端倪。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一人一蛛相互緊盯對方的舉動。漆雕仁德心中暗自祈禱:老天保佑,千萬別被這隻畜生發現。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漆雕仁德仍不見蜘蛛有任何異動,心中暗喜道:畜生就是畜生,怎能敵得過我的演技。突然,他感覺背後一陣劇痛傳來,緊接著大腿也傳來劇痛。他忍不住叫了一聲:“哦。”扭頭一看,後背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大批蜘蛛,罵道:“媽的,敢陰我,有本事們一對一。”


    原來眼前的蜘蛛故意緊盯著他,其實早已發出號令了。頓時,蜘蛛群潮湧般朝他襲來。漆雕仁德怒罵道:“來吧,老子跟你們拚了。”蜘蛛群此刻也殺紅了眼,不停撕咬。他難以招架這麽多畜生同時攻擊,片刻之後痛的暈厥過去。


    不知為何,潮湧過來的蜘蛛群瞬間散開,他的眼前出現一條河流,河水鮮紅鮮紅,讓人毛骨悚然。河對麵有一位老婆婆在一口井裏不停的舀水。河流上麵有一座獨木橋。橋上人很多,大家井然有序的往河的對岸走去。到了老婆婆的位置都會停下來喝口水。他驚詫道:“這是哪?難道這裏就是人們常說的奈何橋,河對麵就是孟婆。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能離蘭蘭而去。”


    “快點走吧,別在這裏磨磨蹭蹭,後邊還有還多鬼嘞。”一個聲音傳到他的耳朵,他扭頭看去,身後一個牛頭,一個馬麵。他的潛意識告訴自己:我不能往前走,千年古咒尚未破解,我不能就這麽死掉。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河流不見了,一層水霧遮住了他的視線,心道:這是在哪?我還活著嗎。他輕輕扭頭環顧四周,身旁還躺著許多古屍,蜘蛛群已經散去。又道:看來剛才是一場夢,我確實還活著。剛剛明明被蜘蛛群蠶食,為何它們又停止了攻擊。它們發現了新鮮肉食,為何會不往我肚子裏鑽,把我成為寄宿的對象,難道是因為我身中千年古咒之毒。既然,它們對我的肉體不感興趣,還是趁早想辦法逃出去再作打算吧。


    吃一塹長一智,這次謹慎了許多。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到坑壁。坑壁的水霧淡了許多,能見度較大。坑壁的上有些突兀的石塊。石塊的正上方就有一個通道。他目測了一下,心道:如果順利,用神龍爪應該可能到達那個通道。


    坑裏的蜘蛛群始終是一顆定時炸彈,如果不逃出去,死是遲早的事情。漆雕仁德沒有多想,摸了摸腰間的神龍爪,使出全身的勁力站立起來,用神龍爪勾住突兀的石塊,緊接著抓住繩子像猿猴一般快速往上爬。此刻,他感覺身體異常輕盈。正在他欣喜之際,胸口突然出現一隻手掌大的蜘蛛。他嚇得差點掉落,神龍爪鬆動了一下,然後穩穩的勾住突兀的石塊。他心道:老天保佑。蜘蛛如鬼魅般朝他胸口襲擊。他剛想騰出一隻手對付蜘蛛,卻在這時,蜘蛛竟然從他胸口掉落。


    他來不及細想,飛快的爬上去踩住石頭就進入了通道。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底下已經聚集了一大群蜘蛛。他自言自語道:“關鍵時刻人的潛能果然無限好,再等片刻,我又得躺在下麵了。”


    一場惡戰過後,他的衣服被撕成了星條旗。胸口的肉露了出來,低頭看蜘蛛的同時,他感覺胸口有異樣。他仔細看了看,頓時舌橋不下,胸口處不知何時竟然長出了屍斑。他抓狂道:“難道我中了屍毒,是那些蜘蛛傳染給我的。很有可能,我渾身被咬的遍體鱗傷。”想到這,他心裏平靜了許多,又道:“這點屍毒算不了什麽,到時候找江湖聖手普六茹笪弄兩幅草藥就行了。”


    死裏逃生,他俏皮的對下麵的蜘蛛說道:“老子不跟你們玩了。”這條通道和之前的通道差不多,隻不過頭上沒有刻痕。


    他抬頭看了看通道,猛然想起圖案中的小孩子胸口長屍斑的事情,頓時心中一怔:不會吧,難道真是家族的遺傳病。但是時隔這麽長時間,難道還會遺傳嗎。況且我還這麽年輕,怎麽可能就長屍斑了。不對,不對,肯定是那些蜘蛛將古屍的屍毒傳給了我。


    他越想越抓狂,剛才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證岩頂上的圖案鎖述說的都是事實。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神秘家族。先人到底發現了什麽驚天的秘密,從而招來殺身之禍。一切疑惑開始在腦海裏縈繞,他定了定神,眼下千年古咒才是首要解決的事情。


    這條通道裏沒有關於家族曆史更多的信息,岩縫中也沒有那些嗜血的怪物。漆雕仁德快步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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