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猿這會占得先機,它推開長生之門。長生之門推開之後,一條延伸向下的甬道出現在眾人麵前。甬道有一定的坡度。眾人小心翼翼的朝甬道內走去。沒過多久,一間墓室出現在眾人麵前。播麟用金剛傘推開墓室的大門。墓室不大,20平米左右。墓室正中央放置了一具小型棺木,四壁掛滿了各種風箏,地麵擱置了許多陶響球。李島芳問道:“地麵這些圓鼓鼓的東西是什麽呀?”梁懿淼說道:“這個叫陶響球,能夠吹出聲音,是古代小孩子的玩具。”播麟說道:“看來這裏是一個有著一定身份的小孩子的墓室。小孩子安葬在此能夠有這麽多玩具陪葬,身份應該不一般。”漆雕仁德問道:“工匠所指‘長生門’難道就是一間小孩子的墓室。”播麟說道:“其中定當另有玄機。”大夥移步朝棺木靠近。眾人仔細查看棺木四周,不見任何異樣。漆雕仁德說道:“師傅,牆壁的風箏會不會有何提示?”梁懿淼朝四壁看了看。兩隻骨架稍大的風箏引起了梁懿淼的注意。他走過去取下風箏仔細看了看。果然,兩隻風箏的骨架上分別刻了一些小字,分別是:十字挺立站,八字靠兩邊,個個都得管;九百為多,千八為何?


    兩個字謎顯然是在暗示什麽。梁睿蘭對猜謎語有些興趣,父親剛念完字謎,她就猜出了第一個謎底。她說道:“第一個謎語很簡單,十字挺立站,八字靠兩邊,就是一個‘木’字。個個都得管乃官,故第一個謎底是一個‘棺’字。”播麟讚歎:“梁姑娘果然聰明過人。”梁睿蘭傻笑道:“播老爺子過獎了。跟您比起來,我可差遠了。”李島芳默默念道:“九百為多,千八,千八為何?”眾人想了一會兒,未猜出半點端倪。漆雕仁德說道:“既然頭一個字是棺。那麽第二個應該也是一個字,且與棺有關。”播麟說道:“有些道理。”梁睿蘭依照漆雕仁德思路順藤摸瓜仔細琢磨了好一陣。她說道:“有了。九百為多,千八就是兩個多。千八再加兩個多就是一個‘移’字。”李島芳誇讚道:“對,對,對。蘭蘭你可真聰明。”播麟念道:“移棺。工匠是在暗示我們移動這具棺木。”梁懿淼說道:“沒錯,應該是這樣。”


    眾人再次朝棺木靠攏。梁懿淼說道:“此棺材質與龍鳳紋飾棺木一樣,均是石木所製,隻是,這具規模小了許多。”播麟說道:“這麽小的石木棺,憑我們幾個應該可以移動吧。”男丁和黑猿聚在石木棺一側,大夥踩著節拍一起使勁。石木棺規模雖小,可還是難以移動。三人一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隻能將棺木稍稍抬起。無奈,除了播虎之外,大夥隻好齊齊上陣。有了兩位女將的幫助,石木棺開始移動。眾人一鼓作氣死死將石木棺側翻在一旁。一張羊皮地圖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播麟驚呼道:“果然有東西。”地圖上一座七層寶塔高聳入雲。梁懿淼驚訝道:“七級浮屠。”眾人喜上眉梢,爭相傳閱這張古老的地圖。


    然而,大夥似乎高興的過早了。牆壁上的風箏頓時齊齊跌落,露出一張張鬼臉。鬼臉的嘴裏眨眼間射出無數冷箭。眾人三麵受敵,境遇令人堪憂。播麟依靠金剛傘呼喚大夥往門口方向走去。卻是禍不單行,門口一股強勁的沙流潮湧似的往墓室灌。播麟大叫:“不好,沙流。大家趕緊撤到石木棺附近。”


    眾人在金剛傘的庇護下爭分奪秒將石木棺的棺蓋掀開。石木棺,棺蓋和金剛傘剛好能將三麵的冷箭擋住。石木棺中的屍體殘骸順勢從棺內滾落。播麟口中念道:“日月同輝,光照玄冥,菩提薩埵,佑我亡靈,閻魔羅闍,護我亡魂,黃泉路上,牛鬼蛇神,眾神護衛,孤魂遊鬼,早降人間。”梁睿蘭問道:“播老爺子,你嘀嘀咕咕的念什麽呢?”播麟說道:“超度亡靈的咒語。死者為大,替死者超度一下,也算是一種功德。做人啦,多做善事沒錯的。”


    墓室的冷箭被眾人破解,可是門口的沙流卻是越演越烈。不僅如此,沙流之中還夾雜著許多破碎的瓷片。播麟說道:“不好,沙流之中有碎瓷片。大夥小心,千萬別被割傷。瓷片極有可能放了毒。”漆雕仁德說道:“播老爺子,把石木棺放倒置於陶響球之上,用它當船避開沙流如何?”播麟說道:“眼下隻能如此了。大夥趕緊行動。”眾人奮力將石木棺推倒,一夥人擠在石木棺之中。播麟、黑猿各持金剛傘和棺蓋護住其他人。沙流來勢凶猛,很快便沒到了石木棺的邊緣。


    正當大夥慶幸沒被冷箭射成馬蜂窩,沒被沙流淹沒之際。一條體型細長的細蟲跳到梁睿蘭的褲管上。梁睿蘭尖叫道:“蟲,蟲子。這是什麽玩意。”黑猿伸手將梁睿蘭褲管上的怪蟲拿開了。短短的幾秒鍾之內,黑猿看到自己手捏怪蟲的地方,體毛迅速脫落。黑猿受驚,甩手將怪蟲扔出。播麟說道:“大夥小心,這是‘夜郎幽靈’,體型細長,極易穿透動物皮膚進入體內破壞器官。”李島芳和梁睿蘭聽了,頓時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夜郎幽靈’由於體型細長夾雜在沙流之中,很難被發現。這會沙流接近尾聲,眾多‘夜郎幽靈’在沙堆上麵跳動,場麵很瘮人。梁懿淼說道:“這可如何是好?”播麟說道:“幸好老朽在落入陷阱時沒有遺棄老朋友。”播麟抽出神龍爪扔進了門眉處。大夥趕緊著,一個接一個抓住神龍爪飛出去,黑猿,你身手敏捷,負責殿後。”


    播麟言畢,抱住播虎就蕩出了大門之外。梁睿蘭有些害怕。她擔心自己一旦沒抓牢繩子就會掉落在怪蟲群中,那光景想想都直哆嗦。漆雕仁德鼓勵道:“蘭蘭別怕,閉上眼睛一晃就過去了。”梁懿淼將繩索綁住女兒的一隻手。他喚來黑猿並細聲嘀咕了幾下。黑猿會意,連忙點頭。梁懿淼說道:“蘭蘭,黑猿對這個非常熟悉,它來示範一遍給你看。”梁睿蘭信以為真。黑猿走到梁睿蘭跟前擺好架勢,告之她一定要抓緊繩索。梁睿蘭剛抓牢繩索,黑猿就冷不丁的猛推一下。梁睿蘭在空中尖叫一聲便來來到門口,播麟立刻上前將她扶下。接下來,一個接一個的用神龍爪成功逃出。


    眾人再次死裏逃生,來不及喘口氣就拚命往出口奔。梁睿蘭心有餘悸,況且前方情況明了。她快速往出口處奔走。梁懿淼心想剛才一路走來,前方不見任何異狀,便沒有提醒女兒。


    梁睿蘭率先走出長生門,播麟隨即趕到。眾人始料未及的是,兵馬坑的弩弓手竟然有一小部分是朝向長生門的。剛剛由於找到了線索,一時高興,竟然沒有注意兵馬坑中微妙的不同。那些朝向長生門的弩弓手暗藏殺機。梁睿蘭前腳剛踏出長生門。一排冷箭便射向了長生門。播麟手持金剛傘且經驗豐富。冷箭射出的第一時間他就撐開了金剛傘,並將梁睿蘭拽了進來,可還是晚了一步。猝不及防的冷箭擦傷了梁睿蘭的右邊肩膀。弩箭塗有劇毒,幸虧年代久遠,藥性已大不如從前。但是,梁睿蘭由於驚嚇和疲勞,頓時暈死過去。梁懿淼臉上瞬間沒了一絲血色。播麟叫來黑猿趕緊關閉長生門,等弩箭射完再做商議。


    梁懿淼情急之下,淚如泉湧。他含淚替女兒把脈。此時,女兒脈象微弱,恐怕是凶多吉少。在嚓瑪烔的種種詭計之下遊走,能夠活命已是萬幸。即便沒有丟掉性命,活下來的也已幾近崩潰。梁睿蘭這名弱女子,縱然是吃了熊心或是豹子膽,能夠扛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邁出長生門之前,梁睿蘭的精神狀態已經處於緊繃狀態,像是個吹滿氣的氣球,稍有不慎就會爆炸。冷箭紮中了氣球,但是沒有紮破,而是徹底癟了。梁懿淼精通醫術,對女兒目前的身體狀況,他心裏非常清楚。他俯身準備替女兒吸毒。


    播麟感歎道:“梁先生,難道沒有其他方法了嗎,非得冒死一試?”梁懿淼搖了搖頭。漆雕仁德急切的問道:“怎麽啦,師傅?蘭蘭的情況怎麽樣了?”播麟歎息道:“梁睿蘭被弩箭劃破手臂。弩箭上麵塗了劇毒,這會,毒性開始蔓延了。”漆雕仁德不由分說,俯身就朝梁睿蘭撲來。他說道:“請播老爺子幫忙提示傷口位置。”梁懿淼說道:“阿仁,你這又是何苦。我是他爸,這事得由我來。”漆雕仁德推開梁懿淼說道:“我是一個快要死的人了。千年古咒哪能這麽容易破除,何況,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再說了,您是我師傅。雖然,我沒讀過什麽書,但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我懂。既然如此,蘭蘭就是我親妹妹。”漆雕仁德轉而向師傅貼地行了跪拜禮,並說道:“師傅,徒兒沒什麽可以報答你。這是徒兒報答你的最好機會。救人要緊,我就不多說了。”


    大夥看著暈死的梁睿蘭,心中悲慟不已。梁懿淼和漆雕仁德爭相吸出劇毒的場麵,更加讓人潸然淚下。漆雕仁德俯身朝梁睿蘭身上猛吸了幾口。一團團黑血被漆雕仁德吐在地上。吸了數十餘口之後,梁睿蘭的嘴角泛出了一絲紅暈。梁懿淼說道:“阿仁,夠了,差不多了。”漆雕仁德心裏唯恐毒性過強,師傅叫停之後,他還吸了三口才作罷。


    進入嚓瑪烔的大墓之後,不斷損兵折將,大夥士氣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播麟提議大夥原地休息一會兒,吃點所剩無幾的幹糧補充體力。一會兒過後,梁睿蘭蘇醒了過來。梁懿淼喂她吃了點幹糧,這才逐漸有所恢複。播麟說道:“梁先生,感情我們是不是中了嚓瑪烔那老賊的詭計。我總感覺自從進入這兵馬坑之後,便一步一步的踏進了嚓瑪烔設計的圈子。”梁懿淼說道:“播老爺子所言甚是。我也有同感,或許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工匠留言,這一切都是嚓瑪烔設計的陰謀詭計。這些提示都是故弄玄虛,好讓我們深信不疑,一步步進入他的圈套。”眾人的意見很快就達成一致了。大夥一致認為工匠留言或許隻是嚓瑪烔更陰謀的詭計。


    梁睿蘭的身體恢複些之後。大夥準備繼續前行。此地處處暗藏殺機,能夠盡早離開自然是上上之策。播麟附身貼耳朝長生門處獲取信息。半晌,播麟才示意大夥外麵已經安全。


    走出長生門,梁懿淼氣氛的朝嚓瑪烔的雕像走去。他想砸毀雕像,以泄心頭之恨。播麟立即阻攔道:“梁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眼下千萬不能衝動。令媛身體尚且虛弱。這會,最好不要再去刺激她。嚓瑪烔是何等聰明之人。這一路走來,我們遭了多少毒手。眼下,他的雕像在此。你若想泄恨,必定會打雕像的注意。可是,你仔細想想。他會這麽輕易讓你破壞他的雕像。”梁懿淼的一番話說的非常在理。氣急敗壞的梁懿淼隻好作罷。漆雕仁德問道:“師傅,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剛才一時氣急,梁懿淼竟忘了考慮接下來的行動。漆雕仁德的提醒讓他重新思考這個問題。梁懿淼眉頭微蹙,沉思了一小會,便說道:“此處隻有三道門。‘長生’凶險,那麽‘富貴’肯定好不到哪去。我們唯一能夠選擇的隻有前方這道‘標門’。”


    眾人挪步朝“標門”走去。播麟突然駐足道:“梁先生,‘標’字好像好些改動。”梁懿淼朝‘標’字細瞧了片刻,周邊果然有些新舊不一的刻痕。梁懿淼怒道:“嚓瑪烔這小兒到底搞的什麽鬼,難道這又是一個陷阱。”播麟說道:“我們小心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播麟叫喚黑猿用腳踹開大門,自個手持金剛傘擋在大門麵前。良久,門後麵沒有任何異樣。播麟移開金剛傘朝門後麵望了望。裏麵是一間寬敞的房間。房間裏麵隻有六匹馬俑,呈三排排列,每排兩匹馬。馬俑大小與真馬無異,且雕刻精湛。六匹馬均呈飛奔狀。馬匹配置精良,且每匹馬附近的牆壁上均刻有馬匹的介紹。第一排居左的名曰:八寶癩麒麟,乃嚓瑪烔年少時期的座駕。此馬體型肥碩,野性十足,難以馴服。嚓瑪烔年少時練就騎射,此馬功勞不小。與八寶癩麒麟並排的名曰:玉眼追風駒,乃嚓瑪烔成人禮之際,其父贈與他的。此馬體型健壯,快如閃電,乃青年嚓瑪烔的座駕。中間靠左的名曰:閃電金龍駒,此馬乃嚓瑪烔封王之後獲贈的禮物。此馬通體金黃,嘶叫聲響徹雲端,體力非凡。旁邊是青驄追日獸,此馬體型高大,渾身是勁,乃嚓瑪烔征服周邊小國時作戰的座駕。後排靠左曰:鐵蹄銀獬豸,此馬威風凜凜,渾身透出一股王者之氣,乃嚓瑪烔殺扤稱王後,平定扤的餘黨所用的座駕。最後一匹乃是鼎鼎大名的汗血寶馬,嚓瑪烔視為掌上明珠,隻有在漢軍圍剿邛山之際出征過一次。


    梁懿淼怒道:“莫非像嚓瑪烔這般殘暴無道的部落頭子也想彪炳史冊。”播麟問道:“梁先生何出此言?”梁懿淼答道:“古代君王陵墓中,目前還隻聽說過太宗皇帝的‘昭陵六駿’圖。雖然,嚓瑪烔墓室中的標門與太宗皇帝的‘昭陵六駿’圖不謀而合,且年代早於太宗皇帝。但是,太宗皇帝乃彪炳史冊的千古一帝。嚓瑪烔采用這種手法,無非也想在史冊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漆雕仁德問道:“師傅,什麽事‘昭陵六駿’圖?”梁懿淼說道:“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墓。六駿乃太宗皇帝的六匹戰馬,分別叫‘颯露紫’、‘拳毛騧’、‘青騅’、‘什伐赤’、‘特勒驃’和‘白蹄烏’。它們既象征唐太宗所經曆的最主要六大戰役,同時也是表彰他在唐王朝創建過程中立下的赫赫戰功。其中,每匹馬背後都有一個故事,在此我就不細說了。隻不過,‘昭陵六駿’不是馬傭,而是六塊石刻。石刻是根據當時的著名畫家閻立本先生的手稿所雕刻,所以極為珍貴。隻可惜了,現在我國隻有四塊石刻藏於西安碑林博物館,‘颯露紫’和‘拳毛騧’於1918年被古董商賣到了國外,現藏於賓夕法尼亞大學博物館。”漆雕仁德說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得努力賺錢,把現有的國寶收集,還要到國外去買回國寶。”


    眾人圍著六匹馬傭走了幾圈。漆雕仁德目不視物,隻好伸手摸了摸玉眼追風駒。漆雕仁德突然感覺所到之處有異樣,便說道:“師傅,這匹馬似乎有什麽不同。”梁懿淼走了過來,伸手朝漆雕仁德所指的位置摸去。播麟驚道:“梁先生,等等。恐防有詐,待我撐開金剛傘再說。”梁懿淼點頭示意。一切準備就緒,梁懿淼屏住呼吸朝馬的腹部摸去。果然,裏麵暗藏玄機。他從腹部摸出一張羊皮圖來。梁懿淼驚訝道:“咦,為何這裏又有一張圖紙?”大夥連忙湊過來看了看。羊皮圖上寫著“不二真君大墓主體結構圖紙”的字樣。梁懿淼仔細瞧了瞧圖紙嗎,他沿著入口一直找到目前所處位置,絲毫不差。播麟驚喜道:“看來,這張才是真正的嚓瑪烔大墓圖紙。”梁懿淼說道:“是呀。你看,這就是巨型石碑。上麵雕刻的原來是‘功德無量’四個大字。由於,石碑過高,我們所能看見的就隻有‘量’字下麵的土字。還有這裏,有附魂棺的暗黑隧道。這裏三色土,‘血笛’和‘金銀葫蘆’。上麵說,‘血笛’和‘金銀葫蘆’乃人間樂器極品。栽種於此,實乃暴殄天物。”播麟喜道:“對了,對了,全對上。‘古屍’和‘魅影’的奧秘果然如我們所料。這是陷阱,下麵直通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李島芳卻提出了疑問:“梁先生,您看。我們在‘標門’位置。為何,羊皮圖上標注的卻是‘驫門’。”梁懿淼說道:“對哦。我們一時興奮,竟疏漏了這個小細節。”


    眾人挪步走出大門外。梁懿淼細瞧了門框上的刻痕,確實像個‘驫’字。他猛拍腦門道:“糊塗,我真是糊塗呀。工匠所言非虛。‘驫’字的意思就是眾馬奔騰的樣子。他所說的玄機就在這‘驫門’之中。定是嚓瑪烔的詭計。他將‘驫’改成‘標’,從而誤導我們。而且,他將計就計。在他的雕像中設置‘駕六’排場,並在中間居右的馬匹中設計了陷阱。他故意將字刻在馬匹的背部,為了就是讓後來的人堅信工匠的暗示,然後,一步一步進入他所設計的陷阱。”播麟說道:“看來,工匠的暗示無意中被嚓瑪烔發現了,他卻不動聲色的將計就計。隻不過,這六匹馬傭是歌頌嚓瑪烔功德的,所以才不至於成為懷疑對象。這張羊皮地圖才躲過一劫。”梁懿淼點頭示意。播麟大喜道:“有了這張地圖,我們就可以事半功倍了。”梁懿淼眉頭微蹙道:“地圖還是有些缺陷呀。”播麟問道:“何出此言?”梁懿淼指了指嚓瑪烔的七級浮屠。地圖有關七級浮屠的記載僅有一個具體的地理位置,其內部構造卻是一概不知。播麟說道:“看來,嚓瑪烔的七級浮屠定是象紫禁城般守衛森嚴。普通工匠絕不會知曉其內部構造。”沒等大夥發話,播麟又補充道:“知足常樂,知足常樂。沒有地圖之前,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照樣闖了嚓瑪烔的大墓,這會有了地圖,我們就可以少走許多彎路了。”大夥聽聞此言,心中大感寬慰。


    梁懿淼興奮的將羊皮圖放在地上,大夥齊齊圍觀,商議對策。女孩子終究心思細膩許多,李島芳一眼就看出圖紙上的驫門有一處小小的黑點。她說道:“梁先生,此處黑點標注明顯,是不是一處暗格?”梁懿淼說道:“有些道理。”


    眾人依照圖紙所示的位置找到黑點處。播麟用手敲了敲此處,聲音不如其他處沉悶。播麟拿出飛刀朝此處挖了一會。裏麵果然藏了一個小盒子。播麟打開盒子,裏麵放置了兩株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標本。盒子內部刻了一些字。梁懿淼念道:“此物名曰:‘玊宻草’,產自古雕題國。玊宻乃古雕題國的方言,意為‘還魂’。此草終日向陽,根部極短,生命力強,難以生長。電閃雷鳴,傾盆大雨之際,方可成草。一旦成草,造福百姓。口服之,可解百毒,驅寒消暑,潤膚明目。吾畢生立誌求醫,走遍千山萬水,尋求治病之良藥,機緣巧合之下才此珍寶,傳於有緣人。吾含恨而終,抱憾終生,願得草之人,替吾雪恨。”


    梁睿蘭身體虛弱,躺在一旁聽到父親嘰裏咕嚕了好一陣。她的神經係統突然接收到“潤膚明目”四個字。她渾身像被電擊了一樣,猛的坐起說道:“仁哥哥,你有救了。”漆雕仁德站在一旁傾聽師傅所言。當他聽到“潤膚明目”四個字以後,心中一股莫名的興奮直衝腦門。他高興的說道:“是呀,蘭蘭,我們都有救了。”梁懿淼沉思了片刻說道:“工匠以前是位名醫,隻是被嚓瑪烔抓了之後,才被迫在此做苦力。既然,這張羊皮地圖畫的如此準確。那麽,想必這兩株‘玊宻草’真如上麵描述的那樣有如此奇效。”漆雕仁德早就迫不及待了,他說道:“師傅,管不了那麽多了。人總有一死,就算是顆毒草,我也願意。有你和播老爺子這樣的好師傅,有蘭蘭和島芳這樣的好妹子,有黑猿這樣的好兄弟。我覺得太幸福了,此刻,就算是工匠騙我,我也是死而無憾。您就讓我先試試吧。”


    梁懿淼的目光轉移到了播麟身上。播麟略微點頭。一次無聲的溝通堅定了梁懿淼的信念。他將“玊宻草”替給了漆雕仁德。漆雕仁德連忙狼吞虎咽了半顆。逐漸的,梁睿蘭的臉龐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梁睿蘭急切的問道:“仁哥哥,你的眼睛怎樣啦?”漆雕仁德向梁懿淼他們使了個眼色,說道:“哎呦,好痛呀。”梁睿蘭非常緊張的喊道:“仁哥哥,你怎麽啦?”漆雕仁德一個勁的喊痛。梁睿蘭大叫道:“老爸,快來看看呀。”梁懿淼冰冷的說道:“有你照顧就行了吧,我又不會治眼睛。”梁睿蘭說道:“老爸,你真是個冷血動物。仁哥哥都這樣了,你還不關心一下。”漆雕仁德見梁睿蘭滿臉的關心,心裏跟掉進蜜罐似的,甜滋滋的。他不忍心在欺瞞下去,便說道:“蘭蘭,你臉色怎麽這麽差勁。”梁睿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說道:“還不是因為你。”


    突然,梁睿蘭掄起粉拳照著漆雕仁德胸口就是一拳。漆雕仁德大叫道:“哎呦,你幹嘛打我。”梁睿蘭嘟囔小嘴說道:“誰叫你騙我,該打。還有你,老爸,你們居然串通一氣來騙我。”漆雕仁德看在眼裏,樂在心裏,看到梁睿蘭這般可愛,他心裏立刻酥軟了。他說道:“好啦。大夥的神經一直緊繃著,這會活躍活躍氣氛嗎。”梁懿淼問道:“阿仁,你的眼睛果真恢複如初了嗎。”漆雕仁德說道:“吃了兩千年前的寶物還能有事。再說了,這可是正宗的純天然藥物,不像現在喝的是三聚氰胺,吃的是毒膠囊藥。”漆雕仁德連忙將另外一株遞給梁睿蘭。梁睿蘭吃了之後精神頭頓時好了許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漆雕仁德和梁睿蘭的痊愈讓大夥精神抖擻了不少。播麟眼瞅著漆雕仁德手中還有半截玊宻草,心中很是疑惑。他正欲問漆雕仁德為何如此。漆雕仁德卻搶先說道:“播老爺子,這個東西跟仙丹似的。我在想,會不會對虎子的病也有好處。”播麟眉頭微蹙道:“既然這東西能讓兩位痊愈,我想它對人體應該沒什麽害處,不妨一試。”漆雕仁德獲得播麟的許可後,拿著半株玊宻草對播虎說道:“虎子,來嚐嚐這個,可甜了。你吃了就是變得很聰明。”播虎信以為真,接過漆雕仁德心中的玊宻草就往口裏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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