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烏桓莊有些日子了,他們準備向莊主辭行了。八卦之謎尚未解開,前麵的路途還異常遙遠,異常艱辛。辭別了兩位莊主之後,三人順利下山了。梁懿淼駕車行駛在山路之中。突然,前麵有一位小姐在路邊叫喊。


    “救命呀,救命呀。”


    三人立即下車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一位年紀與梁睿蘭相仿,衣衫襤褸的女子坐在路邊。看那樣子挺落魄的。


    “你怎麽啦?”漆雕仁德問道。


    看著女子衣衫襤褸的樣子,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此種情場立即喚起了他的同情心。


    “這位大哥,我家住在那座山的後麵,地處偏遠。祖母是日本人,當年隨軍來到了中國。奶奶的前夫死在戰場上。共產黨優待俘虜,祖母就在這裏留了下來,後來嫁給了當地一位村民。在我的小時候,父母染病,當時醫療條件差,父母不治身亡。年邁的祖母就把我交給叔叔。前些年,祖母也過世了。叔叔嬸嬸成天虐待我,說我是吃閑飯的。我們那裏比較落後,但是,也有相對殷實的人家。他們家兒子看上我,想要我嫁給他。可是,他兒子心術不正,我死活不肯。村裏的同齡人說我是日本人的後代,都不願意跟我來往。我無依無靠,又沒有朋友可以傾訴。所以,我就趁著夜裏逃了出來。我拚命的往外麵跑,一口氣跑了好幾座山。這不,被山裏的蜜蜂把腳給蜇了。大哥,你有吃的沒,我幾天沒吃東西,都快餓暈了。”


    漆雕仁德拿出些餅幹來給那位女子吃。女子狼吞虎咽,沒兩下就把餅幹都吃完了。


    “大哥,你人真好。我叫李島芳,你叫什麽名字呀?”女子問道。


    “我叫漆雕仁德。”


    “大哥,你真是人如其名,是個仁德之人。”


    “李島芳,你讀過書沒?”梁懿淼問道。


    他經驗老道,覺得這個女子有些來曆不明,況且,又是這麽湊巧。小心使得萬年船。兩個年輕人涉世未深,對這位陌生女子的話深信不疑,沒有絲毫戒備。他可得多留點神。


    “上過初中。”李島芳看著梁懿淼回答道。她從梁懿淼的眼神裏看出了懷疑。於是她轉向漆雕仁德:“大哥,你收留我好不?我不想再回去了。回去肯定會被我叔叔打死。大哥,求你了,收留我吧。”李島芳一邊說著,一邊用祈求的眼神注視著漆雕仁德。


    “我,我。”漆雕仁德吞吞吐吐的。這事他做不了主,他用渴望的眼神看著梁懿淼。他漂泊一生,深知這其中的苦楚。看著李島芳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心中充滿了憐憫之心。


    梁睿蘭也覺得這個女子身世挺可憐的。而且,看她的模樣也不像撒謊。她也心生憐意。


    “老爸,你就收留她吧,看她也怪可憐的。”


    “是呀,師父。看她這麽可憐,你就收留她吧。”漆雕仁德趁熱打鐵道。


    “嗯,容我想想。我們此次任務非常繁重。有蘭蘭一個女娃就夠麻煩的啦。再說了,我的積蓄也不多了。”梁懿淼猶豫道。


    “叔叔,你放心吧。我從小幹多了農活,你就把我當男孩使。我絕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而且我吃的不多,還挺能做。我不會白吃白喝的。在這個世界上,我無依無靠的,又不知去哪。叔叔,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李島芳說道。


    看著此時的李島芳,梁懿淼想起了十年前的漆雕仁德。他心想一個弱女子應該不會對他們構成什麽威脅。而且,李島芳說話的語氣讓他開始放開戒備。


    “爸,你就收留她吧,也好給我做個伴。”梁睿蘭哀求道。


    “好吧。”


    梁懿淼最終還是答應了。看到女兒和徒弟這麽替她求情,他隻好暫時答應。要是李島芳真的有什麽陰謀,到時候小心應付就是了。一個弱女子能翻得起什麽大浪。


    “老爸萬歲。”梁睿蘭叫道。


    “好了,別把你老爸吹到天上去了。快扶她起來吧。”


    漆雕仁德扶起了李島芳。他心裏挺納悶的,這女孩說她幹多了農活,但是,她的皮膚卻很細嫩,絲毫不遜色於梁睿蘭。


    李島芳剛準備上車,靈兒就衝她呲牙咧嘴的。她嚇的花容失色。


    “靈兒,不許這麽沒禮貌。”漆雕仁德叫道。


    “大哥,這是什麽東西呀。怎麽長的這麽奇怪呀?”李島芳問道。


    “哦,它是新發現的物種,它叫靈兒。”


    走出山林之後,梁懿淼找了間鄉裏的衛生院給李島芳治療。四人暫時在鄉下住下。李島芳專心治病,其他三人則專心推測這八卦之謎到底是怎麽回事。此事毫無頭緒,三人每天冥思苦想都沒有結果。李島芳和梁睿蘭的身材相當。所以,梁睿蘭拿了些衣服給她換上。換上新衣服之後,李島芳像變了個人似的,全然不像她自己所說的農家孩子。她靡顏膩理,身體的曲線也出落的恰到好處,絲毫不遜色於梁睿蘭。不過兩人有些不同之處在於梁睿蘭有著中國傳統的古典美,清純,仙姿佚貌,宛如閬苑仙葩,美的讓人如沐春風。李島芳有著更濃烈的女人味,妖嬈,性感,美的讓人心潮澎湃。怪不得,漆雕仁德在見到李島芳這身裝扮的時候,眼睛都快直了。


    “嘿嘿,小乞丐,醒醒,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梁睿蘭調侃道。


    “哪有,我隻不過是驚歎人換了身衣裳竟然有這麽大的區別。”


    “少來,你們男人都這樣。”


    李島芳的這種變化同時也引起了梁懿淼的注意。看到李島芳這皮膚和那雙粉嫩的手,傻子也不相信她所說的,更不用說梁懿淼這種老江湖了。他心裏頓時起了疑心。他不知道李島芳用意何在,但是出門在外多長個心眼總不是壞事。這幾天,李島芳表現的相當勤快。梁懿淼看在眼裏,他覺得不管怎樣,李島芳不像個居心不良的人。他便開始放開了對她的芥蒂。漆雕仁德給靈兒買了個包,平時走在大街上,他就把它放在包裏,以免嚇著路人。


    梁睿蘭閑著沒事,就拉著漆雕仁德閑逛。鄉下的集市不大,逛兩步就到了盡頭。突然,梁睿蘭看到一群人在圍觀什麽。這難得的熱鬧,梁睿蘭自然不想錯過。她拉著漆雕仁德走了過去。漆雕仁德剛把頭伸了過去,就縮了回來。


    “小乞丐,怎麽啦?”梁睿蘭不解的問道。


    “沒什麽,脖子被蚊子咬了一口。”


    “莫名其妙。”


    梁睿蘭口中念道,她把頭探了進去。隻見一個跟漆雕仁德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拿出一個自稱是“夜郎王印”的東西在那兜售。圍觀的村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隻見那年輕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述他是如何讓得到這個印的。然後,又說自己如何如何急著用錢,隻好忍痛割愛,將寶貝賤賣。整個過程像個說評書的,把這個故事講的有板有眼。一個村民開始蠢蠢欲動了。最終,他從家裏趕來了三千塊錢將印買下。年輕人拿了錢之後,一溜煙似的跑了。


    “蘭蘭,你想不想知道這是否是個騙局?”漆雕仁德問道。


    “當然。”梁睿蘭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走,咱們跟蹤他,如何?”


    “好呀。”


    兩人跟蹤年輕人來到一所住處。年輕人走了進去,屋內還有他的幾個同伴,一共五人。


    “哥們,走,喝酒去,今天又騙了個傻子。你說現在的人怎麽那麽好騙嘞。”


    “狗哥,得手了。”一人問道。


    “當然,你狗哥這麽一出手,那還有什麽辦不了的事情。”


    “那是,那是。”


    “這幫混蛋。”梁睿蘭聽了之後憤憤不平道。


    “不著急,聽聽他們還有什麽醜事。”


    “狗哥,可咱們成天這麽坑蒙拐騙的,不是個事呀。要是哪天碰上行家,豈不是露餡了。不如,咱們去當一回‘摸金校尉’,搞他幾件真家夥來賣了。那咱這一輩就不用愁了。你說是不是?”


    “兄弟。你說的有道理。那咱們先上哪去弄嘞?”


    “這麽著吧,今天我們不是賣了個‘夜郎王印’。咱們就去搞個真家夥來,怎麽樣?”


    “好,兄弟,就這麽定了。”


    聽到這裏,漆雕仁德覺得事情已經知曉十之八九了,便拉著梁睿蘭回去了。一路上,梁睿蘭總是憤憤不平。回去後,漆雕仁德跟梁懿淼說起了這件事。擺攤的那個年輕人就是十年前在烏龍鎮欺負漆雕仁德的那個為首的男孩,他叫福多多,外號二狗子。雖然十年時間過去了,但是漆雕仁德怎麽也忘不了自己被他欺負的場景。所以他第一眼就認出了二狗子。


    “哦,怪不得你看到他時,第一反應就是把頭給縮了回來。”梁睿蘭說道。


    “蘭蘭,別揭你師哥的傷疤。”梁懿淼教訓道。


    “師傅,他們準備去貴州盜墓。好像是什麽夜郎王的墓。”


    “豈有此理,阿仁,此事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島芳我暫時還不想讓她摻和進來。明天一大早就出發,留點錢給島芳,事成之後我們再回來找她。”


    梁懿淼拿出一張地圖來攤在桌上。他仔細的推敲了夜郎國的位置。梁懿淼正在沉思之時,靈兒突然從地上蹦了上來,它對著梁懿淼拚命的點頭。


    “莫非這夜郎國也跟這千年古咒有關。”梁懿淼說道。


    “為什麽?”梁睿蘭問道。


    “靈兒是頭靈獸,它衝著我拚命的點頭,好像是在暗示什麽。阿仁,明天一大早我們就開車跟蹤他們。”


    “好,師傅,就這麽辦吧。”


    三人沒有向李島芳透露半點信息。梁懿淼覺得一來,他還不清楚李島芳的底細,二來,這事也挺危險的,沒必要多一個人去冒險。


    第二天一大早,李島芳就已經等候在車邊。三人麵麵相覷,對李島芳的出現都很驚訝。


    “叔叔,我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但是,我絕對不會拖你後腿的。再說了,是你們救了我。不管怎樣,我都要跟你們在一起。有什麽困難,大家也要一起承擔,請不要趕我走。”李島芳誠懇的說道。


    李島芳如此的誠懇,梁懿淼不好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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