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故斬釘截鐵,中氣十足地應道:“對!”池越內心冷笑,心想為什麽沒有在夢裏把你炸死呢。而如今離兩點已經過去了五分鍾,那邊在等他的人給他打來了電話:“喂,池越,你出門了嗎?因為我三點突然多了一節課,所以怕耽誤我們之間的事情。”“何老師,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到。”何嘉明便是那位架子鼓教得很好並且細心又嚴厲的老師,聽聞醜醜的意思是這位老師之前來過幼兒園上過一節興趣課,小朋友們都非常喜歡他,更有許多小女孩揚言長大要嫁給他。聞醜醜在那堂短短的半個小時課裏受益匪淺,突然感受到了自己體內躁動的音樂天賦。池越在要到聯係方式以後問過幾次關於小孩子上興趣班的問題,何嘉明不僅細心講解,還把可能會出現的狀況分別一二三四五六列給了池越看。聞醜醜在一旁看著兩人聊天,順勢爬上池越的膝蓋說要跟何老師說說話。“你要說什麽?”“我想問問何老師有沒有結婚。”“為什麽?”聞醜醜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字字清晰地說:“因為我認識一個現在還是單身的人。”池越想當然的以為是蔣喻蔣老師,但蔣老師是alpha何老師也是alpha,池越想象了一下兩個婚後的性生活,大概率是不太和諧的:“你們蔣老師很喜歡何老師嗎?”“喜歡呀……”聞醜醜心裏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我也喜歡。”“你喜歡他什麽?”也不知道這點跟誰學的,聞醜醜自己是個顏霸,喜歡的人也必須要是個高顏值的,而且這個喜歡程度會隨著顏值高低上下波動,打個比方,如果對聞言故的喜歡程度是0,那麽對何嘉明的喜歡程度就是101。至於聞言故明明也是個顏霸卻得了這麽低的分數,聞醜醜小朋友給出的理由是他與自己長得太像了,他對和自己長得像的人有本能的厭惡。不論怎麽說都是正事要緊,掛掉電話的池越計劃著秋後算賬。兩位alpha依依不舍地目送著omega離開,見過大風大浪花花世界的喬南南看著池越的車屁股,感慨道:“大家都說宜城風水養人,這句話竟然是真的。”聞言故聽著這意味深長的話語,心中警鍾直響,他開口,善意提醒道:“一般alpha他看不上。”“一般alpha也不敢看上他呀......”喬南南偏頭看他,笑著說,“我感覺這趟宜城來得太值了,聞總你覺得呢?”聞言故巴不得現在就拿相機把喬南南表裏不一的人設拍下來傳到網上,相親相到a也就算了,他竟然還相出個情敵出來。氣急敗壞的聞總剛想拿出老總的架子命令喬南南速速滾出宜城,然而這時心口一跳,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的慌了起來。喬南南等了片刻不僅沒等到聞言故的回答,還瞧見對麵的人垂頭摸上自己的左胸口,愣愣地說道:“我怎麽心跳這麽快......”“聞總?沒事吧?”喬南南戲演多了,想象力也變得越來越豐富,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聞言故的一舉一動,擔心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有著不能宣之於口的隱疾,“要吃什麽藥嗎?放在車上了?我給你去拿?”在池越走掉的十五分鍾以後,聞言故的心髒以超高速開始運轉,他聽著自己擂鼓的心跳聲,木木地抬頭,眸光深沉地盯著喬南南。喬南南被他忽然嚴肅的目光瞧得心裏發虛,自己原本規律的心跳也開始變得紊亂:“聞總......你別不說話呀,這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需不需要我給你叫救護車?”聞言故暗了臉色,緊抿著唇給那個走掉的人發了消息,發完以後他仰頭覷了喬南南一眼,然後二話不說地拔腿往外跑。“聞總!是出了什麽事嗎!你去哪裏啊!”池越看見聞言故給他發的消息是在他到達目的地停好車的時候,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這條消息的感歎號比文字還多,但他還是順手給聞言故發了一個定位。何嘉明的興趣班在塔山路上,而整條塔山路幾乎全是興趣班,池越按照何嘉明告訴他的門牌號,一家店一家店的找了過去。聞言故飆車飆到藥店門口的時候藥店裏的小護士被他凶悍的車技嚇得直接躲到了桌子底下,黑色越野車險險刹在了自動門前,聞言故甩了車門風風火火地闖進了藥店:“有人嗎!我要買抑製劑!”小護士戰戰兢兢地從桌子底下探出腦袋,卻發現進門的是一個正正經經的大帥哥:“買......買什麽抑製劑呀?”“omega抑製劑!”“要......什麽牌子的?”聞言故憑著自己買alpha抑製貼的經驗,不耐煩地把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問題全堵了回去:“要星新的!24小時的那種!要最貴的副作用最小的!一支就夠了!快點!”約莫是許久沒見過這麽正的alpha了,美色當前,小護士也不關心這個人究竟是好人還是壞蛋了。她從藥櫃上找到抑製劑遞給聞言故,還進行了一次無言的邀請:“有空常來哦......”用光速付完錢的聞言故聽著小護士一波三折的調調以為自己進了花樓,拿著藥的聞總想著池越發給他的定位,順嘴問了句:“塔山路是不是從這裏直走然後過一個紅綠燈?”“是的......”塔山路在宜城一直很有名,一般詢問的人都是去給孩子報興趣班的,小護士遺憾聞言故英年早婚,“你也是給孩子去報班的嗎?”推門朝外跑的alpha回道:“我是去找人的!”然而等到聞言故找到所謂的塔山路,看見整條街的興趣班時整個人都懵了,而那種心慌心悸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他捏著手裏的抑製劑,給池越打了一通又一通的微信電話。但結果都是一樣的始終無人接聽。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麽狀況,也找不到這些狀況的根源,他盡量控製著自己無法把握的心跳,隻是本能的想離池越近一些。路邊坐著一個老大爺,手足無措的聞言故上前,有些無助地問道:“大爺,看見我對象了嗎?”“小夥子,什麽事啊”“我對象丟了。”老大爺眼花耳背,隻能憑聲音和感覺推測麵前的人是個帥小夥,他轉身,指著街道盡頭的一家興趣班說道:“去那裏啦”第21章 抑製劑池越找到那家明嘉樂器的時間是兩點二十七分,距離聞言故到達塔山路還有十七分鍾。明嘉樂器一共有三樓,店裏的裝潢布置和一般的琴行類似木質的裝修風格,一應俱全的琴具和時不時從樓上飄下來的悠揚琴聲。按照蔣老師最開始的說辭是何老師比池越大了三歲,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說話慢條斯理,喜歡穿白襯衫,是許多omega的夢中情人。但不久以後蔣老師又改了說辭,變成了何老師背景殷實,祖祖輩輩不是高學曆的知識分子就是非常成功的商人,但他本人一直不喜歡拿父母的成功當成自己的背景,因此鮮少有人知道他的第二個身份他其實是宜城何式家族的太子爺。就好比王聞兩家共同掌握著寧城的經濟命脈,何家同樣一直在宜城的土地上稱王稱霸著。雖然宜城比寧城小了不止一點半點,可小也有小的好處比如生意做得越大越容易受到別人的關注,像聞家這樣的基本有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對家和自己家的知曉:有心人會趁著這次風吹草動拍聞老總的馬屁讓自己上位;有壞心的人會趁著這次風吹草動在背後使絆子,即使撼動不了聞家的根基,但能讓聞老總晚上睡覺的時候覺得背上硌得慌,那也算他們成功了。而像何家這樣既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勢力隻要能在這兩者間找到一個平衡點,那就既可以遊走在明麵上的企業來往,也可以遊走於明麵下的金錢交易。巧的是到了何嘉明父親這一輩,他正好成為了一個成功的商人,所以如果真要比一比強龍和地頭蛇,王揚和聞言故搗鼓著的新悅科技還真隻能給何家提提鞋。然而池越是不了解這些內幕的,蔣老師也隻是點到即止的提了幾句何老師背景不可說,但池越相親相了太多次,越是牛氣的說辭聽在他耳朵裏打的折扣越多。因此在池越聽來何老師隻是一個家裏有點小錢的普通老師,而除開聞言故,池越上一個相親對象恰好也是個高學曆溫柔多金的alpha,所以即便他們兩人隔著手機屏幕聊過幾次,池越心裏還是對何嘉明本人打著小鼓。有人從三樓走了下來,木質台階承受著重量,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池越心想自己可能是相親相魔怔了,明明自己今天是來給聞醜醜找老師的,怎麽還會往相親這方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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