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山繼續把手放在他的左腿上。


    “不……不要啊,我錯了,我什麽都答應你!”


    臉色煞白,冷汗直冒,涕淚交流的關正奇終於徹底崩潰了。


    然而江林山沒有停止。


    “哢!”


    “嗷!”


    關正奇痛得暈死過去。


    江林山掐住人中,把他掐醒。


    圍觀的眾人心底都不由得生起一絲寒意。


    江林山輕描淡寫的話語,舉重若輕的動作,漫不經心的表情,不但嚇住了關正奇的保鏢,連武館眾人都生起不忍卒睹的感覺。


    隻有方雲詩臉色平靜,相較於懲治關正奇,她更在意自己襪子上的破洞。


    這兩人有這種表現,完全是因為不但見識過陶蘆一夥人的凶殘,更是直麵過白水雇傭兵對人命的漠視。


    那是把人當成牲口,如殺雞屠狗一樣的平常淡然。


    見識過了之後,現在的小場麵內心自然毫無波瀾。


    甚至有點想吃雞脆骨。


    整個武館鴉雀無聲,醒過來的關正奇連昏迷的權利也被剝奪。


    江林山又開始碎碎念:“我想怎麽樣,取決於我的心情,假如我手無縛雞之力,落到你手裏,你還不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你怎麽會問出這麽白癡的問題?你當了這麽多年富二代,從來都是別人付出代價嗎?”


    “哢喇!”


    左邊大腿骨也被捏斷。


    在關正奇變得嘶啞的嚎叫聲中,他的手,又摸上了關正奇右邊小腿。


    已經崩潰的關正奇,再度崩潰。


    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絕望驚恐過,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凶殘冷血的人?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位置調換,你隻會比我更殘忍。”江林山輕聲道。


    “看來你並沒有真正覺悟。”他喃喃自語道。


    “哢嚓!”


    一個手刀下去,小腿骨頭應聲而斷。


    “你完整的肢體不多了。”江林山道。


    “我錯了,我不該踢館,我不該對雲詩說那樣的話,我願意賠償損失,我出一……不,我願意出兩億,求你停下,你停下啊。”


    “什麽話,難道你以為我是搶劫嗎?”江林山怒了,手按上了關正奇的右大腿。


    關正奇聲嘶力竭地喊道:“4億,4億,我是自願的,自願賠償武館的損失,我是自願的,自願的啊!”


    “哢喇!”


    腿骨應聲而斷。


    “說得不錯,你是自願的,看來你有點上道了,孺子可教。”江林山笑眯眯道。


    “你!你……”關正奇用唯一能動的右手指著江林山。


    他沒想到,對方同意了條件,竟然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江林山看了周天一眼,喊道:“還愣著幹什麽,把武館的賬號拿給這位關公子,他著急賠償武館的損失。”


    周天被他瞪了一眼,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心中雜念全消,再也沒有一絲多餘的想法。


    他拿了一張紙條上來,放在關正奇麵前。


    關正奇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完成了轉賬,並注明是“自願捐贈”。


    轉賬一完成,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來電正是他老爹關世豪。


    關正奇全身顫抖起來,他不敢接。


    “接,真是父子情深啊。”江林山感歎。


    “爸,我沒事,錢……錢是我轉的,沒事,真是我轉的,我……現在很好,我回去再和你說。”


    關正奇連忙掛斷了電話,用希冀的眼神看著江林山。


    “愣著幹什麽,手伸出來。”


    “你……你還要打斷我右……右手!”關正奇眼淚一下就出來了,他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委屈過。


    “沒事,習慣了就好,你爹沒教好你,社會其實也是可以教育人的。”江林山安慰道。


    “哢喇!”“哢喇!”


    關正奇和五個拳手一樣,四肢骨頭都斷了。


    六人躺在地上,像全身癱瘓的病人。


    “這樣多好,整整齊齊的。”


    江林山站起身,對下麵的保鏢道:“可以抬走了。”


    保鏢們連忙戰戰兢兢的上前抬人。


    他們沒有任何準備,用的甚至是武館提供的擔架。


    對此,江林山和方雲詩都大度地表示不介意。


    關正奇被抬上擔架,眼看著就要被抬出武館大門。


    “慢著!”江林山道。


    保鏢們手一抖,差點把關正奇丟在地上。


    “回去跟你老爹說,千萬,千萬不要做任何令我不高興的事。”


    關正奇一夥倉惶而去。


    江林山和方雲詩邁步走下擂台,眾學員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在眾人眼中,江林山已經變成了比方雲詩更有威懾力的存在,就如一尊遠古凶獸。


    方雲詩看到江林山在武館裏生人勿近的樣子,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眾人都是一陣惡寒:神經這麽大條的嗎?都什麽情況了還笑得出來!


    江林山:“小腳趾亮晶晶的,真好看。”


    方雲詩臉上一紅,收了收腳。


    “沒事,我都換了好幾雙鞋了,每次打架必然損失一雙。”


    接著,他突然笑了起來:“今天這雙鞋,你們武館必須報銷,不然,我就租個孩子,到武館門口鬧!”


    方雲詩笑得眉眼彎彎:“孩子……其實可以不用租的。”


    這回輪到江林山一愣,停頓了三秒才回過神來。


    他豎起大拇指:“雲詩,不愧是江湖兒女,我這個農村人還是太內斂了。”


    兩人一路互相調笑,來到方雲詩的辦公室坐下。


    江林山道:“等會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鞋子給我看一下。”


    方雲詩警惕道:“要我鞋子幹什麽。”


    江林山一把搶過去,快速看一眼後,壞笑道:“怎麽,你居然害怕我看你的腳?”


    方雲詩笑道:“以前是介意某些人看的,現在嘛,你看就看吧。”


    江林山道:“真好看。”


    方雲詩索性把襪子脫掉,換上了一雙拖鞋。


    那落落大方的樣子,讓江林山完全皮不起來。


    “所以,我們等會去哪裏?”方雲詩期待起來。


    心想這個天天以農民自居的男朋友,居然會浪漫起來,還知道帶女生去玩。


    江林山拿出手機,按了幾下,笑道:“現在過去,時間剛好差不多。”


    說著,拖著方雲詩就往外走。


    武館大堂現在還是亂哄哄的,擂台被江林山和方雲詩踏過的地方,都凹陷下去一塊。


    從側麵印證了兩人剛才是如何凶殘,簡直是人形機甲。


    周天從剛開始的不屑、驚疑不定、不服氣、驚訝,到現在的無奈接受。


    經曆了不為人知的心路曆程。


    自己最擅長的地方被對方秒成渣,這讓他很是頹喪。


    當看到江林山扯著方雲詩往外走,心中的失落更是逆流成河。


    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收斂了所有念想。


    “青梅,終究敵不過天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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