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什麽？”角魔龍翹著頭，好奇問道。
“我想到龍獅鐵索為何追殺我了？”
“為什麽？”
“很可能是因為，它！”
石楓手指點向的，正是在地上緩緩爬動，晃著根須的鬼首烏。
“我見到濮宏生才想起，濮宏生和莫人傑當年去青帝穀就是為了捕捉鬼首烏，而那隻老獅子鐵戰帶著兩隻化形龍獅，極可能也是衝鬼首烏去的。”
“老獅子不會是去抓老猴子麽？”
角魔龍口中的老猴子，說的是白猿何見鬼，他是河洛塔的塔靈。
“不太可能。”石楓搖搖頭，“鐵戰是龍獅族長老，一隻腳踏入妖祖的存在，他未必看得上河洛塔的藏寶，再說河洛塔的寶物是人族的，他們妖族要來何用！”
白狐點點頭，何見鬼贈給石楓的典籍，這些天他都瀏覽了一遍，並且幫石楓分門別類整理好了，這裏麵確實沒什麽妖族用得上的。
“可是，那雜毛獅子怎麽會知道你身上藏著鬼首烏呢？”角魔龍甚是疑惑。
不等石楓回答，他又接著問，“若是他知道，為何不上石鼓山追殺你，偏偏要等幾十年後，你來蜀中他才發難？”
“我猜，鐵索身上應該有什麽法器，或者他有什麽神通，可以探測到鬼首烏的存在。
這個並非胡猜，你記不記得，當年在青帝穀，那隻人麵鬼梟就通過另一隻鬼首烏，感應到我身上也藏了鬼首烏。
當時我同樣是將鬼首烏藏在玄龜骨裏，可還被人麵鬼梟發現了，由此可見，玄龜骨也不能屏蔽一切。
至於為什麽之前鐵索沒發現？我估計，鐵索的這種感應是有距離限製的。
隔得太遠，他無法感應。而幾天前，我去問道軒，剛好和他擦肩而過，他立即發現我身上的秘密。
而他也知道隔得遠了，就會失去對鬼首烏的感應，於是才會在我衣服上種下絲線蟲。”
白狐想了一下，“紫炎龍獅確實有一門嗅覺追蹤秘術，可以近距離感應到某種氣味。”
“你確定？”角魔龍歪著頭問道。
白狐沒理他，繼續對石楓說，“不過，你不用急，既然知道鐵索的手段，那也不難對付。
我知道有一種禁製，是專門用來阻斷氣味追蹤的。這禁製不算難，你拿一塊玉簡來，我寫給你。”
石楓大喜，連忙將一塊空白玉簡遞了過去。
“還好這禁製不算長，我記得還比較清楚，你看看，有不懂的就問我。”
白狐很快寫好，將玉簡還給石楓。
石楓一看，裏麵記載了一個名叫“閉氣”的禁製，確實不算複雜，總共隻有十二道符紋。
石楓是煉器師，平時煉製法器同樣需要鐫刻符紋，於這方麵自是好手，他略問了白狐幾句，便用符紙畫出了這道禁製。
然後，石楓用玉盒將鬼首烏裝起來，順便把那件下了絲線蟲的外袍也塞了進去，在玉盒外麵，上下左右貼了七八道“閉氣”禁製。
他還不放心，又將玉盒放入另一個大盒子，在大盒子外麵同樣貼滿禁製，如此反複套了三層，才停下手來。
做完這些，石楓心裏鬆快了許多，“胡師，幸好你博學多知，否則弟子還真不知怎麽處理這隻鬼首烏呢。”
角魔龍撇撇嘴，“老狐狸胡說八道，你也信，老爺我才不信這幾個破盒子能抵得過玄龜骨？”
白狐淡淡道，“玄龜骨作為空間法器，能隔絕神識探視，自然是極上乘的法器。
不過，玄龜骨能通過法陣吸收外界靈氣，說明它上麵是有許多極細微的小孔，因此它隔絕氣味的效果是稍微要差一些的...”
“你就吹牛吧！這些你怎麽知道？”
“我當年在書院看過一枚玉簡，裏麵就有玄龜骨的介紹。”
角魔龍哈哈大笑，“書院？難道你這老狐狸還上過學，念過書？”
白狐翻了個白眼，“什麽上學念書？！我說的是我們天狐族的無閣村。
它與般若寺的藏經閣、火雲山的風鈴塔並稱天下三大書院，裏麵各式書籍玉簡汗牛充棟，我就在無閣村司職，所以有機會觀閱到大量典籍。”
“原來你是天狐族一位書童呀。”角魔龍嘖嘖嘴，“哎，話說天狐族遠在北寒大陸，距離此間數萬裏之遙，你區區書童，怎麽能跨越冰封古原來到秦中大陸？”
白狐苦笑，“橫跨冰封古原？我哪有這個本事！”
“那你怎麽來的？”
“我來秦中大陸純屬意外，不提也罷。”
“為什麽不提，左右無事，說來給本老爺逗逗悶子。”
白狐本不想說，但看石楓也抬頭看著自己，一副甚是好奇的模樣，於是道，“那就告訴你們吧。
我天狐族又分白狐和黑狐兩大部落，兩族也是世仇，廝殺不斷。
有一天，我在書院當值，忽然鍾聲敲響，掌院大人召集。
原來我們族內同胞在冰封古原發現了一處遺址，結果被跟蹤的黑狐偷襲，死傷慘重。
而當時，族裏大長老率部落正在北邊和黑狐族激戰，一時抽不出人手。
於是，掌院大人接到消息，匆忙間，把我們二十幾個書童召集起來，前往古原救人。
我和三個師兄跟著青藤師伯，負責去搜救紫蘇...”
“紫蘇？這名字聽起來是隻母狐狸。”角魔龍頓時來了精神。
“是，紫蘇確實是名女子...”
“很漂亮吧？”角魔龍再次打斷。
“嗯，是很漂亮，而且多才多藝，當年她吹動柳葉笛，鳥兒都落在她肩膀，族內青年全忍不住圍觀傾聽…”
“哈哈，這一群圍觀流口水的，其中也有你這隻小騷狐狸吧！我就知道紫蘇是隻漂亮的母狐狸，要不然你這廝怎麽會自告奮勇去救她呢？”
白狐每說一句都被打斷，生氣道，“老淫龍，你能不能閉嘴，紫蘇雖是族內美女，但她是我師叔...”
“師叔？師叔又怎樣！隻要路子野，師叔變師姐，是不是，小石頭？”
石楓尷尬地笑了笑，“胡師，你接著說，別理他。”
“嗯，其實接下來也沒啥好說的，我遁著痕跡一路追趕，結果在那處遺址裏不小心踩到一個傳送陣，就這樣稀裏糊塗被傳送到秦中大陸最北邊的冰嵐穀。
而那個傳送陣是單向的，我過得來，卻回不去了。
當時我還沒晉級三階呢，根本不可能橫跨冰封古原，無可奈何隻好滯留在冰嵐穀。”
角魔龍笑得打跌，“原來你不光是個書童，還是塵世間一位迷途小書童。”
“我在冰嵐穀，一邊尋找返回北寒大陸的法子，一邊修煉，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就不說了。”
白狐在冰嵐穀修煉多年，成功晉級三階化形，結果天劫異象引來了丹陽子和贏仙子。
雙方一番交手，白狐不敵，往東逃竄，一路到了大蒼山，結果又碰到魔傀宗的烏六。
最後白狐被靈傀毀去肉身，精魂隻能躲入石楓神識府裏。
石楓歎了口氣，“胡師，對不起...”
“往事不要提了！”白狐指著南邊，口裏說道，“哎，雲兒丫頭來了！”
隻見前麵不遠處，雲兒踏著藍白絲帕，正淩空飛來。
她發現石楓，急忙降下雲頭，“石大哥，追到那惡婆娘沒有？”
石楓沒有回答，反問道，“你這丫頭不是跟著東丘公子回府了嗎？”
“是呀，我回去發現你不見了，就想到你可能去追蹤陰煞了，我再想出府，東丘公子死活不肯，好不容易等天亮了，我趕緊來找你，怎麽樣，怎麽樣？”
“沒怎麽樣！”
石楓將跟蹤陰煞到了荒穀，無意中發現黑手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黑手殺！”雲兒雙目放光，“哇，這下成都府有熱鬧看了。哎，石大哥，你說黑手殺是衝著誰來的？”
“我哪知道，反正不是衝你我來的就行！”
“哎，石大哥，你猜猜嘛，你不是一向料事如神嗎？”
石楓沒好氣道，“我哪有料事如神！黑手殺的目標肯定是大人物，而我一介小門戶弟子，大人物一個沒見過，哪猜得出來。
倒是你，雲丫頭，你是葫蘆門的千金，認識的大人物遠比我多，要猜你猜吧。”
“那也是！”雲兒一時摩拳擦掌，“你把陰煞和那蒙麵人的對話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複述一邊，本姑娘定能發現蛛絲馬跡。”
“好呀！”
當下，石楓一邊回憶，一邊將陰煞和濮宏生的話完整複述了一遍。
雲兒聽後一臉迷糊，“就這麽幾句話？”
“是呀。”
“那怎麽猜，我又不是神仙。”
石楓哈哈大笑，忽然，他眉頭一皺，“不對，不對！雲兒，你有沒有注意到，濮宏生說的有一句話，很是奇怪！”
“我想到龍獅鐵索為何追殺我了？”
“為什麽？”
“很可能是因為，它！”
石楓手指點向的，正是在地上緩緩爬動，晃著根須的鬼首烏。
“我見到濮宏生才想起，濮宏生和莫人傑當年去青帝穀就是為了捕捉鬼首烏，而那隻老獅子鐵戰帶著兩隻化形龍獅，極可能也是衝鬼首烏去的。”
“老獅子不會是去抓老猴子麽？”
角魔龍口中的老猴子，說的是白猿何見鬼，他是河洛塔的塔靈。
“不太可能。”石楓搖搖頭，“鐵戰是龍獅族長老，一隻腳踏入妖祖的存在，他未必看得上河洛塔的藏寶，再說河洛塔的寶物是人族的，他們妖族要來何用！”
白狐點點頭，何見鬼贈給石楓的典籍，這些天他都瀏覽了一遍，並且幫石楓分門別類整理好了，這裏麵確實沒什麽妖族用得上的。
“可是，那雜毛獅子怎麽會知道你身上藏著鬼首烏呢？”角魔龍甚是疑惑。
不等石楓回答，他又接著問，“若是他知道，為何不上石鼓山追殺你，偏偏要等幾十年後，你來蜀中他才發難？”
“我猜，鐵索身上應該有什麽法器，或者他有什麽神通，可以探測到鬼首烏的存在。
這個並非胡猜，你記不記得，當年在青帝穀，那隻人麵鬼梟就通過另一隻鬼首烏，感應到我身上也藏了鬼首烏。
當時我同樣是將鬼首烏藏在玄龜骨裏，可還被人麵鬼梟發現了，由此可見，玄龜骨也不能屏蔽一切。
至於為什麽之前鐵索沒發現？我估計，鐵索的這種感應是有距離限製的。
隔得太遠，他無法感應。而幾天前，我去問道軒，剛好和他擦肩而過，他立即發現我身上的秘密。
而他也知道隔得遠了，就會失去對鬼首烏的感應，於是才會在我衣服上種下絲線蟲。”
白狐想了一下，“紫炎龍獅確實有一門嗅覺追蹤秘術，可以近距離感應到某種氣味。”
“你確定？”角魔龍歪著頭問道。
白狐沒理他，繼續對石楓說，“不過，你不用急，既然知道鐵索的手段，那也不難對付。
我知道有一種禁製，是專門用來阻斷氣味追蹤的。這禁製不算難，你拿一塊玉簡來，我寫給你。”
石楓大喜，連忙將一塊空白玉簡遞了過去。
“還好這禁製不算長，我記得還比較清楚，你看看，有不懂的就問我。”
白狐很快寫好，將玉簡還給石楓。
石楓一看，裏麵記載了一個名叫“閉氣”的禁製，確實不算複雜，總共隻有十二道符紋。
石楓是煉器師，平時煉製法器同樣需要鐫刻符紋，於這方麵自是好手，他略問了白狐幾句，便用符紙畫出了這道禁製。
然後，石楓用玉盒將鬼首烏裝起來，順便把那件下了絲線蟲的外袍也塞了進去，在玉盒外麵，上下左右貼了七八道“閉氣”禁製。
他還不放心，又將玉盒放入另一個大盒子，在大盒子外麵同樣貼滿禁製，如此反複套了三層，才停下手來。
做完這些，石楓心裏鬆快了許多，“胡師，幸好你博學多知，否則弟子還真不知怎麽處理這隻鬼首烏呢。”
角魔龍撇撇嘴，“老狐狸胡說八道，你也信，老爺我才不信這幾個破盒子能抵得過玄龜骨？”
白狐淡淡道，“玄龜骨作為空間法器，能隔絕神識探視，自然是極上乘的法器。
不過，玄龜骨能通過法陣吸收外界靈氣，說明它上麵是有許多極細微的小孔，因此它隔絕氣味的效果是稍微要差一些的...”
“你就吹牛吧！這些你怎麽知道？”
“我當年在書院看過一枚玉簡，裏麵就有玄龜骨的介紹。”
角魔龍哈哈大笑，“書院？難道你這老狐狸還上過學，念過書？”
白狐翻了個白眼，“什麽上學念書？！我說的是我們天狐族的無閣村。
它與般若寺的藏經閣、火雲山的風鈴塔並稱天下三大書院，裏麵各式書籍玉簡汗牛充棟，我就在無閣村司職，所以有機會觀閱到大量典籍。”
“原來你是天狐族一位書童呀。”角魔龍嘖嘖嘴，“哎，話說天狐族遠在北寒大陸，距離此間數萬裏之遙，你區區書童，怎麽能跨越冰封古原來到秦中大陸？”
白狐苦笑，“橫跨冰封古原？我哪有這個本事！”
“那你怎麽來的？”
“我來秦中大陸純屬意外，不提也罷。”
“為什麽不提，左右無事，說來給本老爺逗逗悶子。”
白狐本不想說，但看石楓也抬頭看著自己，一副甚是好奇的模樣，於是道，“那就告訴你們吧。
我天狐族又分白狐和黑狐兩大部落，兩族也是世仇，廝殺不斷。
有一天，我在書院當值，忽然鍾聲敲響，掌院大人召集。
原來我們族內同胞在冰封古原發現了一處遺址，結果被跟蹤的黑狐偷襲，死傷慘重。
而當時，族裏大長老率部落正在北邊和黑狐族激戰，一時抽不出人手。
於是，掌院大人接到消息，匆忙間，把我們二十幾個書童召集起來，前往古原救人。
我和三個師兄跟著青藤師伯，負責去搜救紫蘇...”
“紫蘇？這名字聽起來是隻母狐狸。”角魔龍頓時來了精神。
“是，紫蘇確實是名女子...”
“很漂亮吧？”角魔龍再次打斷。
“嗯，是很漂亮，而且多才多藝，當年她吹動柳葉笛，鳥兒都落在她肩膀，族內青年全忍不住圍觀傾聽…”
“哈哈，這一群圍觀流口水的，其中也有你這隻小騷狐狸吧！我就知道紫蘇是隻漂亮的母狐狸，要不然你這廝怎麽會自告奮勇去救她呢？”
白狐每說一句都被打斷，生氣道，“老淫龍，你能不能閉嘴，紫蘇雖是族內美女，但她是我師叔...”
“師叔？師叔又怎樣！隻要路子野，師叔變師姐，是不是，小石頭？”
石楓尷尬地笑了笑，“胡師，你接著說，別理他。”
“嗯，其實接下來也沒啥好說的，我遁著痕跡一路追趕，結果在那處遺址裏不小心踩到一個傳送陣，就這樣稀裏糊塗被傳送到秦中大陸最北邊的冰嵐穀。
而那個傳送陣是單向的，我過得來，卻回不去了。
當時我還沒晉級三階呢，根本不可能橫跨冰封古原，無可奈何隻好滯留在冰嵐穀。”
角魔龍笑得打跌，“原來你不光是個書童，還是塵世間一位迷途小書童。”
“我在冰嵐穀，一邊尋找返回北寒大陸的法子，一邊修煉，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就不說了。”
白狐在冰嵐穀修煉多年，成功晉級三階化形，結果天劫異象引來了丹陽子和贏仙子。
雙方一番交手，白狐不敵，往東逃竄，一路到了大蒼山，結果又碰到魔傀宗的烏六。
最後白狐被靈傀毀去肉身，精魂隻能躲入石楓神識府裏。
石楓歎了口氣，“胡師，對不起...”
“往事不要提了！”白狐指著南邊，口裏說道，“哎，雲兒丫頭來了！”
隻見前麵不遠處，雲兒踏著藍白絲帕，正淩空飛來。
她發現石楓，急忙降下雲頭，“石大哥，追到那惡婆娘沒有？”
石楓沒有回答，反問道，“你這丫頭不是跟著東丘公子回府了嗎？”
“是呀，我回去發現你不見了，就想到你可能去追蹤陰煞了，我再想出府，東丘公子死活不肯，好不容易等天亮了，我趕緊來找你，怎麽樣，怎麽樣？”
“沒怎麽樣！”
石楓將跟蹤陰煞到了荒穀，無意中發現黑手殺的事情說了一遍。
“黑手殺！”雲兒雙目放光，“哇，這下成都府有熱鬧看了。哎，石大哥，你說黑手殺是衝著誰來的？”
“我哪知道，反正不是衝你我來的就行！”
“哎，石大哥，你猜猜嘛，你不是一向料事如神嗎？”
石楓沒好氣道，“我哪有料事如神！黑手殺的目標肯定是大人物，而我一介小門戶弟子，大人物一個沒見過，哪猜得出來。
倒是你，雲丫頭，你是葫蘆門的千金，認識的大人物遠比我多，要猜你猜吧。”
“那也是！”雲兒一時摩拳擦掌，“你把陰煞和那蒙麵人的對話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複述一邊，本姑娘定能發現蛛絲馬跡。”
“好呀！”
當下，石楓一邊回憶，一邊將陰煞和濮宏生的話完整複述了一遍。
雲兒聽後一臉迷糊，“就這麽幾句話？”
“是呀。”
“那怎麽猜，我又不是神仙。”
石楓哈哈大笑，忽然，他眉頭一皺，“不對，不對！雲兒，你有沒有注意到，濮宏生說的有一句話，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