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峰在走出了土位之後就沒有在遇到岔路了,走了一會,拐了幾個彎之後,就看到竹屋出現在眼前。慢慢走到竹屋門前的平台上,隻見平台正中擺放著一張圓桌,桌上放著一副圍棋,圍棋好像是沒有下完的樣子,隻不過黑子明顯劣勢,王春峰看了看搖搖頭,這把黑子必輸無疑,又走到平台邊上,看著四周風景優美,山清水秀。緩緩走到門前,隻見門邊並無對聯,隻有門頭寫著四個字“不請自來”。


    王春峰想了想沒明白什麽意思。抬頭隻見房頂全都是榫卯結構的。完全是用楔子穿插搭起來的。剛準備敲門,手一碰到門,屋門就被推開了。原來屋門隻是關著,並沒有鎖。


    王春峰走進去隻見屋內裝扮典雅,牆上掛的字畫一看便是大家手筆。屋內正中掛著一幅八卦圖,王春峰正在欣賞屋內陳設,突然聽到裏屋琴音傳來。王春峰緩緩走進裏屋。隻見裏屋是一副書房裝扮,四周都是書架,正中一方矮腳長桌,長桌兩側各自擺放著一個草墊。桌上放著香爐,爐內正有嫋嫋香煙飄出,王春峰聞了聞,卻是禪香的味道。長桌旁的火爐上正在煮著茶水。一個年紀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儒生正在桌邊撫琴。


    王春峰並沒有打擾他,而是坐在桌旁的草墊上靜靜傾聽。儒生也沒有招呼王春峰,而是繼續彈著琴。王春峰聽了一會,雖然不知道他彈的是什麽曲子,可是能從曲子中聽出一股悲哀的感覺。


    一曲談罷,儒生朗聲笑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王春峰也是笑道“再下王春峰,偶遇此地,覺得此地甚是有趣,便想著進來討杯水喝,實在是再下唐突了,還請勿怪”。


    對麵儒生坐在王春峰對麵,將煮開的茶水倒出兩杯,遞給王春峰一杯說道“請”。


    然後自己先是端起一杯,輕抿一口又繼續說道“王公子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不知王公子是如何尋得此處的”?


    王春峰也不瞞他,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在這林中遊玩,偶遇林中家畜,便尋著蹤跡找到此處”。


    對麵儒生聽後微笑道“原來如此,萬物有靈,家畜亦是如此,想必公子能尋得此處亦是天意,又是人為”。


    王春峰聽他話語心想這書生不好騙啊,笑著說道“不管天意人為,今日相遇便是緣分,再下觀此處設計甚是巧妙,想必先生是在這山林中隱居的世外高人,卻不知先生大名”?


    儒生輕撫茶杯說道“再下山野閑人,豈敢妄稱世外高人。人生在世,又豈能超脫世外。再下西洲周文俊,見過公子”。


    王春峰也是拱拱手說道“素來聽聞西洲多才俊,今日得見先生,才曉得果然不假,再下看此處不僅有許多新奇之物,還暗含五行八卦之妙,敢問這些可都是出自先生之手”?


    周文俊說道“公子過譽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小玩意。讓公子見笑了”。


    王春峰心裏暗自震驚,這可真是個人才啊,而且是大才。嘴上說到“先生不僅精通機簧設計,還精通五行八卦,先生大才,在下佩服不已”。


    周文俊繼續說道“公子折煞在下了,既然公子能夠識得此處之物,又破的了在下的迷宮陣,再下在公子麵前又豈敢稱才”。


    王春峰哈哈笑道“先生太過謙虛了,這天下又有幾人才能比得上先生。隻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先生如此大才,為何甘願屈尊山野呢?我觀此處並無他人莫非先生一人獨居於此”?


    周文俊聽王春峰說話臉上有些傷感表情,不過轉瞬即逝轉移話題道“再下觀公子麵相天庭飽滿,定然福氣滿滿,不過眉間隱有煞氣湧現,似乎命裏有災。在下略懂命格卦相,不如在下幫公子算上一卦可好”?


    王春峰聽後心裏一驚“握草,還會算命啊,這麽牛逼,不過看他剛才表情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吧”。王春峰說道“好啊,請先生為在下解惑一番也好”。


    周文俊從桌下拿出龜甲交給王春峰。王春峰緩緩晃動龜甲內中銅板輕微滾動。王春峰猛然放下龜甲,其中銅板蹦出到桌麵上的八卦圖上。


    王春峰看了看,一臉懵逼,完全看不懂。


    周文俊低頭看著掛像默默思索。過了一會,緩緩開口道“以掛像來看,公子一生仕途坦蕩,雖無龍像,卻有龍命。掛像顯示,這兩年內公子將會遭遇今生最大劫難,此劫到底是什麽在下也說不好,隻知道此劫在西方”。


    王春峰聽他這麽說好奇問道“那以先生看來在下能否渡過此劫?此劫能不能避”?


    周文俊想了想搖頭說道“不瞞公子,此劫避無可避,至於能不能度過在下也不敢妄言”。


    王春峰聽後嗬嗬一笑,根本沒當回事,因為王春峰從來不相信算命之類的事情,哪有人能算到別人的命運,這不是太扯了嗎。更何況什麽有龍命,這不是說自己有皇帝命麽。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還不得砍死我。不過王春峰也不打擊他,說道“既然避無可避那便無需再想,雖說人的命,天注定。可在下心中堅信,與天鬥其樂無窮,人定勝天”。


    周文俊見他這麽灑脫佩服說道“公子如此胸襟氣魄,在下佩服不已。再下觀剛才卦象公子似乎是朝中之人”?


    王春峰也不瞞他,說道“不錯,在下乃是陛下親封的東洲監察禦史”。


    周文俊聽後趕緊起身行禮。王春峰笑著讓他坐下問道“再下奉命來調查這東洲之事,再下到這東洲後才發現事態嚴重,隻是心中苦無良策,不知先生有何見解”?


    周文俊想了想說道“若要解決東洲之事需從根源解決,其一,東洲土地貧瘠,大多地區均為片區。糧食作物稀少,正常收成年月還需要其他州城支援糧食,更別說如今饑荒年月了。所以第一,要從根本上解決東洲本身的糧食生產上。第二,東洲本就不富裕,若是其他州城哪怕官員有所貪汙重賦也並不會逼得民不聊生,可東洲不同,本身東洲民眾就生活的水深火熱,在碰上貪官搜刮民脂民膏,加重賦稅,人民為了活命自然要聚眾造反。若想解決這點,首先需要解決貪官汙吏,整治官場,然後需要酌情收稅,豐年可以多收一些,貧年可以少收或者免稅。第三,東洲各處暴亂其中不乏有些惡意引導者,有些饑民能聚集數萬之眾並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後默默推動。若要解決便要精準打擊,把這些挑頭鬧事的抓捕斬首示眾,普通饑民自然會一哄而散。第四,長期養成東洲社會風氣如此,百姓長年幾頭繳稅,年頭給官家繳稅,年中給土匪上供,年末還要遭受流寇搶奪。慢慢的百姓無法生活隻能落草為寇,如此便形成了惡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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