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館


    拳台上,光影交錯。


    站在台上打拳的人,汗水如雨,每一滴都砸落在冰冷的地麵上,他們的呼吸沉重,每一次喘息,仿佛都像是被放大。


    觀眾席上,人聲鼎沸,帶著壓抑的興奮,他們有的在歡呼,有的在咒罵,高尚和卑劣交織。


    阿狸點了一根女士香煙,就夾在手指間,她的目光落在拳台上的一個少年身上。


    這個少年有一雙桃花眼,細長而深邃,削瘦的臉龐蘊含著不屈的堅毅;眉宇間,一對劍眉為他平添了幾分不可一世的英氣,令人望而生畏。


    而那鼻梁,則如同山巒之巔,挺拔而俊秀,鼻尖是微不可見的鷹鉤之姿,有些鋒芒畢露的侵略性。


    若要以一言蔽之,他便是那“劍眉如峰映日輝,星眸璀璨耀人扉;豐神俊朗世無雙,儒雅風流自成詩”的翩翩佳公子,讓人一見難忘,再見傾心。


    這人的名字叫作池魚歡,還是一個高中生,在這個地下拳館卻是出了名的狠人。


    拳館的負責人這時候出現在阿狸身邊,很是恭敬地說:“大小姐過來也不提前說一聲,這邊好給你清場。”


    阿狸的狐狸眼冷冷地掃過去,“不用,這樣也挺好。對了,讓他打完了來找我。”


    池魚歡,被阿狸包養了,一個月一百萬。


    這個世界,阿狸有解綁過一個宿主,那個宿主戀愛腦,隻走了幾個世界,她就煩了,厭倦了。


    阿狸也沒強留下她,想解綁就解綁吧。


    這次一來這邊,阿狸去看了她,她早就入土為安了。


    從山上回來,阿狸就遇見了池魚歡,這人攔住了她,問她,“你上次說的話,還算數嗎?”


    池魚歡,有一個重病的奶奶,每天的醫藥費,還有住院費,把這個少年都要壓垮了。


    原主是這地下拳館老板的女兒,他能來拳館打拳也是原主幫著引薦的,原主喜歡他,可他不喜歡她。


    原主還說過,給他錢,讓他當她男朋友,他沒答應。


    那一天,池魚歡實在走投無路了,他奶奶是肝癌晚期,治療費,還有特效藥,要幾十萬的錢,他人生地不熟地能去哪裏拿錢?


    那時候,阿狸手裏撐著一把黑傘,她從包裏拿出一張一百萬的卡,說:“看你自己找上門了,這卡就先給你,一百萬一個月,別放我鴿子。”


    池魚歡沒有第一時間拿,他的內心還不夠強大,還沒做好豁出一切的衝動。


    阿狸也沒等他拿,她把卡塞進他的領口,一手把他的手拉住,按在衣服裏的卡上麵,說:“放心,我不會這麽急,等你把事情都處理好,我再找你。”


    三天前,他奶奶手術失敗了,人走了。


    池魚歡幫他奶奶安排好身後事,就一直都在地下拳館跟人打拳。


    他想把欠阿狸的那些錢還了,也想掙點路費回去。


    現在,他早就到了極限,可他像是不知道累一樣。


    這時,拳館負責人說:“大小姐放心,我這就去讓人和他打聲招呼。”


    “嗯。”


    阿狸在這邊有房間,她進去洗了澡,又點了一根煙,就打開電視,看著上麵的晚間新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池魚歡來了。


    阿狸手裏的煙也滅了,她朝池魚歡說:“去洗洗,裏麵我放了東西,你穿著出來。”


    池魚歡現在就像行屍走肉一樣,他安安靜靜地進了衛生間,沒多久就又出來了,腰間隻圍了一塊很薄的布料。


    阿狸半躺在床上,對池魚歡說:“過來。”


    池魚歡很是聽話,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躺下。”


    池魚歡還真躺下了,他是直挺挺躺下的。


    阿狸撩起布料,他的身子緊繃了。


    看吧,其實還是有反應的。


    阿狸靠了上去,她說:“真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這麽久了,一點表示都沒有?”


    “我會還你的。”


    “不用,隻要陪我這一次,兩清。”


    池魚歡的眼睛猛地睜大了不少,阿狸還有空問他,“成年了吧,高考都結束了。”


    池魚歡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做,他應著:“嗯。”


    “那就好。”


    阿狸也提前去調查了,不然這人如果年齡沒到,可是要蹲號子,進去踩縫紉機的。


    這一夜,池魚歡哭了,很是壓抑地哭了。


    他靠在阿狸的肩膀上,無聲落淚。


    阿狸默默抱緊他,自從他奶奶走後,他就憋著,沒有哭。


    現在讓他哭出來,也是好的。


    而對池魚歡來說,阿狸此刻對他來說,太過溫暖,是他以前不曾感覺到的溫暖,她對他也很溫柔。


    池魚歡問阿狸,“為什麽會選中我?”


    “哪裏有為什麽,少說話,多做事。”


    阿狸動了動腳,池魚歡又開始了。


    這一夜的歡愉,早就超過了一次。


    第二天


    阿狸起來了,她穿好衣服,給池魚歡留下一張卡,裏麵還是一百萬。


    池魚歡現在還在睡,阿狸點了煙,放在床頭,也算是事後一根煙吧。


    阿狸出去了,拳館裏麵很安靜。


    昨晚的熱鬧散去,隻剩下寂寥。


    因為時間還早,阿狸理了理衣服,就開著一輛紅色的跑車走了。


    沒多久,池魚歡追出來了,他手裏拿著卡,身上穿著昨晚的衣服,洗得發白的牛仔褲,以及一件有點泛白的黑色衛衣。


    池魚歡還在想,他追出來幹嘛,昨晚她說了,兩清的。


    那她為什麽還要給他一張卡?


    是還有下次嗎?


    池魚歡咬著下唇,那他下次好好表現。


    三個月以後


    池魚歡找了一份新工作,沒有去地下拳館了。


    他去考了駕照,成了阿狸的司機。


    阿狸也沒想到,這人現在纏上來了。


    池魚歡坐在主駕駛,他看向坐在副駕駛的阿狸,小聲說:“你還沒綁安全帶?”


    阿狸微微挑眉,“你給我綁。”


    池魚歡俯身過來,剛把阿狸身旁的安全帶拉過來,他就被阿狸抱住了。


    “想我了?”


    池魚歡紅溫了,可他還是承認了,“嗯。”


    阿狸輕笑一聲,說:“那……在車裏試試。”


    池魚歡看向阿狸含笑的眼,他的手慢慢滑到調整座椅的地方。


    阿狸注意到了,她說:“先不急,到時候找個沒有人的地方。”


    池魚歡被阿狸推開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阿狸說:“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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