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他的贗品,不僅要打碎,還得重新署上自己的名字才能符合心意。作者有話說:章先生不會現在就放他走的。他被騙了,就要把該得到的得到,該吃幹淨的吃幹淨留住小鬆鼠給他治腦袋。(好變態)第11章 林冬遲睡醒的時候已經在房間裏了。他思考著,是不是章獻淮把我抱上來的?但又覺得章獻淮知道了真相應該生氣才對,怎麽做這種事。接下來的好幾分鍾他都縮在被窩裏一動沒動,腦袋在“是章獻淮”和“不是章獻淮”之間來回跳躍。其實到底是誰也沒那麽重要,林冬遲就是要讓腦袋裏裝一些別的東西來分散今天發生的事情。可事實就是,已經發生了章獻淮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他和章獻淮做愛了。這兩件事一件比一件傷頭腦。逼迫著自己發呆了半天,林冬遲決定,還是得起床麵對。這一動,他的下半身就有說不出的疼。這種疼還不是被人錘被人打的感覺,是那種身子使勁下墜,後麵那處好像一直被東西撐開,用不上力也無法完全放鬆的疼。對於擅長自我安慰的林冬遲來說,身子已經很痛苦了,不能讓肚子也痛苦。於是他在心裏默念了三個數,還是撐著起床,準備收拾一下就去吃飯。林冬遲先洗了個澡,水衝下來的時候,他深深吐了一口氣出去。這是小迷信,感覺洗澡的時候隻要這樣做就能把煩惱的事情一並衝洗掉。雖然現在的局麵貌似不是吐兩口氣就能有所好轉的,但還是抱著僥幸心理試了試。章獻淮的意思是讓他繼續假扮林措,在章獻淮麵前,也在那些騙了章獻淮的人麵前。林冬遲算是看透了,章獻淮根本不是什麽善意很多的人。他想要找回記憶,該去好好照顧林措,讓林措快點醒來不就更好幫他了嗎。章獻淮明顯就是想要走最便捷、成本最小的路來達到目的。如何走還能完全依照他自己的方式。而林冬遲就是這條被動的小路。洗完澡,下半身的不適感還是挺大。林冬遲對著鏡子吹幹頭發,心裏罵了一下章獻淮,沒有特別髒,但對他來講已經特別難聽了。罵完,林冬遲又覺得,章獻淮不是好人,自己好像也不是。欺騙,利用,甚至做了兩次奇怪可笑的交易。林冬遲心說:我不也是為了那30萬現在才在這裏的嗎。我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林措。以後拿了錢,我一定會離他們都遠遠的,把這些壞事兒荒唐事兒都爛在肚子裏。正好阿姨過來把飯做好了,便招呼剛下樓的林冬遲可以先吃,同時轉告他:“少爺今晚就不回來吃了。”林冬遲點點頭,心裏巴不得章獻淮以後都不回來吃。他掃了眼餐桌,沒有他最愛的豬肘,但是有鬆仁玉米,用比之前大一號的盤子裝著。阿姨見他一直看那盤菜,便笑著又說:“那是少爺特意吩咐的,你不夠的話廚房還有。”章獻淮特意吩咐的鬆仁玉米?林冬遲尷尬地對阿姨笑了笑,轉頭就開始獨自生悶氣,覺得章獻淮就是在借這些鬆仁暗示他像隻鬆鼠!不過直到第二天吃完午飯,林冬遲都沒有再見到章獻淮。雖說心裏是不想見,但實際真見不著,林冬遲也是有點兒七上八下的。他窩在沙發上開始胡思亂想,一會兒思考那筆錢大姨會不會不夠用,一會兒又想著幹脆不要再繼續裝了……閆叔走過來的時候,林冬遲正好想到:章獻淮不會是睡完自己就良心發現羞愧而逃了吧?閆叔說:“少爺回了老宅,等會兒司機會送你過去。”一聽這話,林冬遲的心立刻被揪起來,“就是夫人他們那裏嗎?閆叔您要不要一起去啊?”閆叔知道他是在害怕,對他寬撫道:“今天是家宴,我不去。你不用緊張,好幾位都知道你的事情,同是為了少爺好,他們不會為難你的。”林冬遲想說,我怕的不隻是要見他們,而是要在章獻淮麵前反過來騙他們……就像現在,對著和藹親切的閆叔,林冬遲也全然不能提。厭惡謊言的人逼迫著其他人去製造更大的謊言。林冬遲立刻撤銷剛才心中的胡思亂想,章獻淮才不會良心發現。他根本沒有良心。章家老宅有點兒偏,像山莊別墅又像私人會所。林冬遲在小縣城長大,隻在很小的時候參加林措的生日會才見過類似的地方,不免有些緊張。他被一位招待帶到拐角處乘電梯,到了三樓的餐廳。“林先生,您直接進去就行。”林冬遲道了謝,卻在門口躊躇著。最後還是有人推著小推車要送菜進去,他才沒法兒繼續躲避了。一開門,很多人的目光瞬間都聚集了過來。林冬遲就像隻炸了毛的動物,渾身都不自在,一個勁兒祈禱著:忽略我,忽略我……無法忽略。章獻淮是家宴的大主角之一,他的愛人怎麽能被忽略。林冬遲首先看到的是正對著的主位桌坐著一位年紀很大的老先生,章獻淮也在那桌。主桌一位離老先生很近的女士一見到林冬遲便對他淺淺笑了下,說:“小措來了。”這位女士應該是章獻淮的母親,也就是閆叔口中的夫人,林冬遲有在家裏看到過她的照片。林冬遲趕緊擠出笑點點頭,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林措。”坐在另一桌的章流流差點笑出聲,心裏暗道:沒見過世麵的就是不行,一個家宴就把他嚇成這樣子了。章獻淮則是不可見地稍微揚了下嘴角,什麽都沒說,隨他的作品去肆意發揮。章夫人穿著素淨,氣質溫婉,與林冬遲對富家太太的刻板印象非常不同。她提議:“小措,來,坐到我旁邊吧。”然後吩咐旁邊負責布菜的人再去拿把椅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