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啊,”陶淮南說,“下雪怎麽會冷,就是風大。”這種天氣在外麵站著,就特別像他們高中那會兒,想到那時候陶淮南不由得勾了勾遲騁的掌心。好容易回了家,陶淮南主動拎著他和遲騁的外套掛陽台去了,衣服上沾了好多雪,有點濕。遲騁今天也顯得很溫和,洗了手去冰箱看,蹲著翻了會兒冷凍室,拿了些東西出來,說:“我給你煮個麵。”“我給你煮也行,”陶淮南擦完手出來,“我也會的。”遲騁像是隨口一接:“這都會了。”“會的,”陶淮南走到他旁邊,又說,“就是分不清都是什麽肉,有時候亂放,不好吃。”遲騁淡淡道:“去坐著吧。”陶淮南搬了個凳子坐過來,遲騁每一次從他旁邊走過去的時候陶淮南都摸摸他,過一次摸一次,像個傻小孩。遲騁還是手生了,他幾年沒碰過這些了。以前他煮的麵是最好吃的,這次有點淡了,麵也煮得過了時間,軟塌塌的。陶淮南眯著眼睛吃,吸吸溜溜地把湯都喝光了。外麵風都刮出怪聲了,像怪物在咆哮。越是這樣的天氣越顯得家裏暖和,陶淮南裹著個毯子坐在遲騁旁邊,聽他敲鍵盤。哥還沒回來,湯哥也加班沒回來,家裏隻有他們倆。陶淮南手上端了個大杯子,裏麵泡的是花果茶,他喝一口,再偶爾端起來給遲騁喝一口。遲騁就著他的手喝,倒不出手。郭一鳴給遲騁發了語音,陶淮南跟他打了招呼,郭一鳴在對麵笑著招呼:“晚上好啊,淮南。”陶淮南喝完了茶也戴上耳機聽資料,兩個人各幹各的事。家裏的所有燈光突然消失的時候,哪怕陶淮南的眼睛隻能透進來一點光,也還是被眼前的倏然變暗嚇了一跳。電器一起都斷了電,遲騁站起來出去看了看,窗戶外麵也一片暗,小區裏的燈也滅了。“停電了。”遲騁說。陶淮南說:“有台燈,不知道還有沒有電。”遲騁說不用。他給郭一鳴打了個電話,跟他說了聲。電腦上東西該保存的保存,之後關了電腦。兩個人在一處坐著,陶淮南也把耳機摘了,安靜地坐在遲騁身邊。他的腿蜷起來,腳能碰到遲騁的腿。下雪天外麵會比平時亮一些,屋裏倒也沒那麽黑。風依然放肆誇張地吹,把窗子都刮得直響,這樣的天氣又停電,本該讓人覺得不踏實,可陶淮南卻恰恰相反。剛開始他隻是跟遲騁坐在一起,後來握住了遲騁的手。他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親吻的,陶淮南也忘了。隻記得是他先親了遲騁的嘴,含著嘴唇咬咬,後來又自己挪了個位置,坐在了遲騁身前。遲騁剛開始仰頭躲了,陶淮南胳膊支在床上跟過去又親,遲騁就隨他去了。這一天的遲騁沒過多久就給了陶淮南回應,外麵風雪肆虐,他們在房間裏接了一個溫情的吻。暖氣很足,房間裏溫度有點高。陶淮南把自己悶在被子裏,坐在遲騁小上,膝蓋點在床上櫃伏著。遲騁煮麵手生了,陶淮南做有些事兒也有些生疏了。他就像個剛剛學著去親吻的年輕男孩兒,不得章法。遲騁摸了摸他的頭,陶淮南眼尾濕乎乎的,讓自己親到最申處。久違的親蜜對他們來說久得像是過了很多很多年,這種親蜜裏有矢控,也帶著更多時隔多年的次激。後來陶淮南咬著嘴唇抱著遲騁的脖子,在他耳邊含著氣息小聲地說話。說我很難受,說你摸摸我。停電的晚上,他們像上學時偷著做壞事的那對小狗。停電洗不了澡,遲騁出去把紙巾衝掉了。再回來之後,陶淮南坐在他間,這樣就自動變成了遲騁從身後抱著他的姿勢。陶淮南後背貼著遲騁前胸,安安靜靜地坐著。遲騁的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手伸下去摸了摸陶淮南肚子。遲騁全程都是沉默的,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陶淮南也不想說話了,不願意打破現在的氣氛。那晚他們是這樣抱著睡的,遲騁側躺著摟陶淮南。兩人沒交流一句,他們的親密是融在靈魂裏的。就是這種親密每每都不受思想控製,它甚至高傲地藐視著人的理智。陶淮南把手覆在遲騁手背上,用手指刮刮他的虎口。遲騁捏住他的手指,陶淮南就給他捏。不知道風雪是夜裏幾點停的,也不知道哥和湯哥都是幾點回來的。後來陶淮南翻了個身,變成了麵對麵的姿勢,他們在睡夢中本能地碰了碰嘴唇,親了個短暫的吻。第111章 親密的事情做過之後, 人就很難冷下來。翻臉不認人的事兒沒那麽常見,尋常人就是會在一次一次的親密之後更加貼近彼此。對他們倆來說,互相親近要比刻意保持距離更自然, 克製著拉遠反而難。陶淮南這麽每天貼著哄, 遲騁跟他根本拉不開。他們確實越來越近了, 可遲騁也在這種貼近中變得沉默了很多。他時常隻是看著陶淮南,也偶爾會主動摸摸他的臉,捏一捏耳朵。人在沉默的時候要不會顯得冷漠,要不就顯得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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