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說“謝謝小哥”。遲騁把勺塞他手裏,郭一鳴坐下,問遲騁:“遲哥明天什麽時候走?”“早上,”遲騁邊吃邊說,“起來就走。”“那咱倆今晚加加班,整完得了。”郭一鳴說。遲騁“嗯”了聲。陶淮南在旁邊手上動作一停,問:“小哥你去哪兒?”遲騁沒說話,郭一鳴替他答了:“遲哥跟你一起回去。”“我不用,”陶淮南皺了眉,“我自己回去就行了,真不用你跟著折騰。”遲騁也皺了下眉,沒理他。陶淮南退了一步說:“你送我去車站,行麽?”遲騁問他:“你還吃不吃?”“我吃,”陶淮南先回答再說話,“你忙,別浪費時間送我了。”“我說我送你了?”遲騁耐心用完了,低著頭吃飯,“我不能回家?”“能能,能回,想你回。”陶淮南衝著他小聲說,“等你放假了我來接你,行麽?”“哇你這弟弟好甜,”凡果剛端著餐盤過來,正聽見陶淮南的話,“還來接。”陶淮南愁眉不展,凡果問:“咋了這是?”郭一鳴說:“淮南說不讓遲哥送。”“送唄,”凡果不當回事地揚揚手,“他後麵都沒啥事兒了,直接回家得了。”遲騁定的事陶淮南沒法硬說,說了也不管用。從前不管用,現在更完了。晚上他躺在遲騁床上,聽著郭一鳴和遲騁在底下幹活。陶淮南還在因為遲騁要送他的事兒愁,這樣的話以後都沒法來了。陶淮南一點聲音沒有,遲騁抬頭往上麵看了一眼,郭一鳴無聲地問怎麽了,遲騁搖搖頭,郭一鳴笑了笑沒說話。那晚陶淮南就在遲騁床上睡的,郭一鳴跟遲騁在下麵坐到兩點多。中間陶淮南想去洗手間,摸著坐到邊上,叫了聲“小哥”。遲騁走過來,把他抱了下去。“冷不冷。”他洗完手出來,遲騁問他。“不冷,你床上挺暖和的,”陶淮南輕聲問,“你還要什麽時候能休息?”遲騁說“快了”。後來遲騁在室友床上睡的,陶淮南一直沒睡著,聽見郭一鳴壓低聲音問:“你睡我床啊?我睡瀟瀟床。”“算了吧,你床上都是餅幹渣子。”遲騁翻身上了對麵的床。郭一鳴上床之前往陶淮南這邊看了看,見他眼睛閉著眼睛像是睡得挺香,跟遲騁說:“遲哥,你是不是對淮南太凶了,他好像挺怕你。”“他?”遲騁已經躺下了,說,“他誰都不怕。”“我怎麽不怕?”陶淮南突然開口出聲,把郭一鳴嚇了一跳,陶淮南笑了下說,“我最怕你。”“你可算了吧,”遲騁倒是絲毫不意外,連眼睛都沒睜,“你怕過什麽。”第二天一早陶淮南聽見遲騁下床的聲音,自己坐了起來。遲騁把他抱了下去,陶淮南胳膊在他肩膀上搭了一下。剛起來身上還帶著從被窩裏帶出來的沒散盡的熱乎氣兒,暖融融的。兩人之間沒什麽交流,陶淮南跟在遲騁後麵洗漱洗頭,用遲騁的毛巾擦了頭發。陶淮南身上衣服再穿都第三天了,他嘴上不說,心裏嫌棄壞了。“小哥給我套衣服換換,行麽?”陶淮南挨在遲騁旁邊,小聲問著。遲騁說:“搭椅子上了。”陶淮南高興了,摸著換上了遲騁的衣服褲子,把自己的卷起來裝了個兜,本來想拎回去,後來想想又拿了出來,要去洗了。“沒時間,”遲騁從他手裏拿出來放在一邊,“外套穿上,走了。”陶淮南自己趁哥不起來自己去了北京,去一趟不光自己回來,還把小哥給領了回來。曉東親自開車去接,那天連店都沒去,一早上去醫院送彎湯索言,就一直在車站停車場等。遲騁周五轉車剛回來過,這才周一,又回來了。這幾天過得太戲劇性,陶淮南攥著遲騁書包帶從車站出來,陶曉東一看見他倆,還是沒忍住怪想笑的,心想現在這崽子還是能折騰。當哥的一手摟一個,把倆弟給接回去了。陶淮南下午有課,陶曉東直接給他送學校去了,領著遲騁先去吃了飯。“這次能待幾天?年前還用回去不?”曉東問。遲騁說:“得回,能待三天吧,後麵還有事兒。”“三天也行了,”曉東說,“你想在哪兒住?咱原來家還是現在湯哥那兒。”“湯哥那兒吧,”遲騁坐在副駕上,看著車窗外麵,“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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