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恒是個很好享受的人,即便是工作落腳的住處, 裝修得依然極為豪華;他身為楚氏的總裁, 又是單身, 想要攀龍附鳳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自然也不缺人陪伴。但今天他莫名覺得有點低落。平日裏住習慣的住處如今泛著冷冰冰的陳氣, 一貫喜歡的暖色吊燈也讓他覺得眼睛有些疼。楚恒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 腦袋裏忽然想起了白天和那個小明星的對話。莫睿帆的話他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他沒有經曆過什麽愛情, 自然也不相信什麽真愛, 認定婚姻本身就是一種交易,更不會認同那些小孩子的玩具有什麽堅持的價值。隻是那個小明星離開前的最後一句話讓他有些不太舒服。——“如果您即便如此也不願意承認楚哥,那我很願意承擔這部分責任。”楚恒皺了皺眉,嗤笑了一聲。開什麽玩笑?無論楚淮勳多麽叛逆、多麽不聽話, 終歸都是楚家的人、是他的親生兒子。小孩子脾氣鬧夠了, 總會乖乖回到父親的羽翼下。楚恒對這一點很有信心。但是……楚恒腦海中又回想起楚淮勳衝進會議室之後,連一個眼神都有沒有給他, 全身心都在擔心那個小明星,確認對方沒有事之後, 掃過來的目光也帶著警惕和敵意。沒錯,是敵意。不是即將成年幼獅對公獅張牙舞爪的挑釁,而是同樣一隻成年的獅子對另一隻獅子侵犯領地的警告。楚恒手指輕輕敲著沙發,沉默不語。鬼使神差地, 他想起了莫睿帆推薦他看的那兩部電影。楚淮勳在去年的三花獎頒獎典禮上獲獎的兩部《鳴海》、《橘子瞭望者》。他自詡品味高檔,從前對娛樂圈不屑一顧,從來不看那些稀奇古怪的電影電視劇,閑暇時候通常都是聽聽古典音樂,讓自己思維停滯下來好好放鬆。楚恒沉默著打開了幾乎從未開過的壁掛式電視。他在心裏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無論那個小明星多麽膚淺,至少有一句話是對的:如果他想否定楚淮勳的事業,至少也要對他的事業有所了解。那就讓他稍微看看這個還在叛逆期的孩子拍出的東西吧。這樣下次命令楚淮勳回家,他也能直接指出楚淮勳在娛樂圈這點成就的價值是多麽低廉。……結束了一天的拍戲,莫睿帆和楚淮勳打著哈欠回到家。今天有個夜景要拍,是景昌帝在光華帝君出征之前的深夜獨自一人跑到光華帝君宅子門口,兩個人深夜互訴衷腸,依依惜別。“說實話這一段摻雜了編劇的個人理解。”周青指導的時候還“嘖嘖”了兩聲,“好好一個皇帝大半夜怎麽可能跑到攝政王家門口去跟人家談情說愛?”“當初的宮門出入錄史上確實有當天夜裏景昌帝回來的記錄。”莫睿帆在李教授的幫助下查閱過不少史書,“倒也不完全是杜撰。”因為這一段是兩人互通心意的關鍵階段,周青執導得很認真,這段反複拍了好幾遍。等拍完出來,已經是淩晨了。好在周青不像梁複一樣是工作狂,晚飯和夜宵都放他們吃了,回家之後兩個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睡前莫睿帆慣例刷了刷微博,有些意外地對楚淮勳道:“說也奇怪,許遊海那邊居然沒有反擊?”黑紗的料爆出去一天了,中間不乏黑紗侵犯其他明星隱私權的證據,許遊海但凡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就該火速壓下去才對。楚淮勳點了幾下手機,靠在床頭,淡淡地道:“他應該是沒錢了。”莫睿帆有些意外:“沒錢了?”“供養黑紗可不便宜。”楚淮勳將莫睿帆攬在懷裏,“而且……挖出黑紗之後才發現,許遊海和很多事情都有牽扯。”莫睿帆從楚淮勳的口吻中聽出了一絲嚴肅:“什麽事情?”“洗錢。”莫睿帆吸了口冷氣:“他膽子這麽大?”“我和蘇野華問過,蘇野華的意見是許遊海可能被黑紗蒙蔽了。”楚淮勳想起蘇野華的表情,搖了搖頭,“他是個十足的蠢貨。”莫睿帆抓了抓頭發:“那現在呢?”“我已經把黑紗涉嫌洗錢的證據發給了曲綺。”楚淮勳唇邊輕輕勾起,“不用髒我們自己的手。”沾上這種事,恐怕曲二小姐是最後悔的。現在輿論一直在發酵,也有曲二小姐放任不管的原因。當然,看到楚淮勳發過去的證據之後,曲二小姐可能就會後悔自己隻是單純地放任了。……曲綺盯著對麵那個坐立難安的男人,臉上掛滿了冷漠。許遊海特意打扮過,有些頹廢、又不失魅力的造型,最初和曲綺相識時穿的衣服,隻求能喚起曲綺的一絲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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