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塵封擱在腿上的手指甲已經陷到了掌心,剛剛玻璃刺傷的傷口已經愈合,現在掌心讓他摳出了鮮血,然後傷口轉瞬又愈合。沈塵封嘴角彎了起來,看著鬱離開的背影,他肩膀微微顫抖,無聲地肆笑著。太迷人了。他的寶貝兒太迷人了。這個樣子的鬱,肆意張狂的鬱,才讓他越來越愛。和誰睡都無所謂嗎?可以啊,那他殺了誰也無所謂吧。沈塵封猛地抬頭盯著在座的情敵們,全都殺了,隻要誰真的敢去鬱。捏斷他們的脖子,撕碎他們的身體,讓他們再也呼吸不到空氣,讓他們徹底消失。狩獵,殺戮,這才是刻在他本體裏的東西。“說一下!”章重突然舉了下手。大家看向他,目光極其不善。“我隻是個路人,不參與你們和鬱之間的事。”麵對周圍殺氣騰騰的視線,章重表明態度。路人?沈塵封嗤笑了一聲,這人還真算不上路人,在一旁看戲看得可開心了。要不是不想養成隨便殺人的習慣,他大概第一個是將章重給解決了。“鬱已經走了,我看這頓飯也差不多了。”章重起身,他把喝醉酒的權戎也給扶了起來。整個過程裏權戎就沒怎麽說話,像是自己主動邊緣化。在章重來扶他時,權戎站起來後突然又推開了章重。陰森昏暗的目光定格在章重臉上,章重不解,問他臉上有什麽東西哎,不然權戎怎麽這種奇怪的表情。“你堂哥……怎麽知道鬱的?”權戎低啞著聲質問。“我不清楚啊,大概是什麽時候和鬱偶遇了吧,你也知道的啊,鬱那臉,誰見了都會立刻被吸引住。”麵對權戎的懷疑章重把自己摘除出去。但權戎不會信,他知道章重是什麽樣的人,這個人樂於看戲,甚至會主動做某些事,讓戲更精彩。“是啊,他是有魅力,那為什麽你沒被迷住?”“不是你看上的人嗎?我不和好兄弟搶人。”“是不和我搶人,但會讓別人來跟我搶。”權戎這話一出,章重眸光微變。那點細微的變化權戎捕捉到了,說不上多難受,被章重給背叛了,他早就知道這個人是什麽樣。權戎不想再和這個人說話,他轉身離開,章重在他後麵叫住他,然後問:“要拉黑我嗎?”潛台詞要和他這個朋友分道揚鑣嗎?權戎沒說話,搖晃著醉酒的身體快速離開。屋裏其他人有的站了起來,有的沒動,拿起酒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就灌下去。這是秦天浩,鬱讓他們這些情敵給他當工具,什麽工具?當然好猜到,就是和他睡的工具。秦天浩嗬嗬笑了兩聲,他是想和鬱睡,可隻是單純睡嗎?不隻他,鬱的身體他想要,鬱的心他更想要。但是鬱的心,又非常難得到。從來都是無往不利,在鬱這裏摔了個大跟頭。那個人,到底會為誰動心,秦天浩笑容苦澀,快喝不出酒是什麽味道了。沈塵封起身往門外走,在門口碰到進來的黃源,黃源哎了一聲,看到鬱不在房間裏,問鬱去了哪裏。“先下樓了。”沈塵封說,冰冷的嗓音冰冷的眸子。霜雪在他眼睫毛上凝結著,黃源看著這個樣子的沈塵封,往旁邊微微撤了一步,他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某種戰栗。“是、是嗎?那我們也下去。”黃源扯著嘴唇笑著說,沈塵封沒給他什麽回應。黃源朝樓梯方向走,餘光看了眼跟在旁邊的鬱,他就去上了個廁所,怎麽回來就這樣了。房間裏剩下的幾個人都坐著,好像被定了身一樣,嚴嵩往窗戶外看,自己是不是該退出了。看這情況也知道,他是追不到鬱的。可真的退出,他又不甘心。像鬱提到的那樣給他做陪.睡的,從來都是別人來陪他,還沒他陪過別人。嚴嵩笑了兩聲,有那麽一瞬他覺得或許還真的可以。隻是很快這個念頭就自己散了,他覺得可以,其他情敵可不這樣覺得,大概要自己真的去陪鬱睡了,給鬱當個按道具,怕是遭殃。他也不是怕被情敵圍攻,隻是想想就覺得很難實現。嚴嵩搖著頭,喝已經冷下去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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