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好久不見了。”章重往身旁的空椅子上拍，示意黃源坐這裏。黃源拉開椅子坐下去，就沒挨著鬱坐了。“你怎麽來了？”黃源感到奇怪，怎麽這個人跑來他們學校這邊，好像兩邊離得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鬱不是今天生日嗎？我過來送個蛋糕。”章重說。黃源疑惑，他怎麽不知道這兩人關係這麽好了，還送蛋糕。黃源又去看權戎，那次他出事過後，有一段時間沒和權戎聯係過，鬱的意思是這個人有事，後來黃源給權戎打過電話，也發過短息，但都沒有回音。今天突然見到人，而且看權戎這樣子，整個人太不對勁，像是吸了毒一樣。黃源心頭顫了顫，他靠近權戎，問他：“權戎你……不是碰了那東西吧？”權戎唇角微動，聲音刮過砂礫似的。“是。”“啊！”黃源沒想到自己猜測成真，知道權戎他們是會玩的，可之前沒見這人碰那東西。“你怎麽會碰它，碰了後會上癮，那東西根本沒好處！”黃源還把權戎當朋友，對於朋友跑去吸.毒，黃源感到震驚，也希望能夠勸住對方。“好吃不好處的，你說了不算！”權戎雖然在和黃源說話，可幽暗的眼睛盯著對麵的鬱不放。鬱感受到這個注目，朝他看了過來。“章重你怎麽說，你不阻止？”黃源問章重。章重搖頭：“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要是早知道肯定會阻止。”“你們阻止不了。”權戎笑著說，語氣平淡，和神色裏已經染上了瘋狂。他這裏的阻止不了，不隻是指吸.毒這個事，而是另外的，他看著的那個人。鬱聽出了權戎話裏的意思，他沒什麽表示，依舊是那副平淡的神情，仿佛自己不是讓權戎跑去碰毒的原因。沈塵封在點菜，點的都是鬱喜歡吃的，點了幾個然後把菜單給了身邊的人。身邊坐著蕭燃，蕭燃看著菜單，看了一會，然後直接問鬱：“鬱你喜歡吃牛肉煲嗎？”他一出聲，大家視線都盯了過來，目光都直直的。鬱手撐著下巴，嘴角微小的弧度。“還行吧。”“那我點這個了，另外再來個蒸排骨，你覺得怎麽樣？”蕭燃似乎無視了同桌的那些人，就隻和鬱交流。那種把別人排斥，而鬱居然也回應他的氛圍，讓情敵們都盯著他臉色不愉。但大家克製著，今天是鬱的生日，不能讓鬱不高興。“可以，我喜歡吃肉。”鬱笑著說，這話像是對其他人一起說的。菜單轉到秦天浩那裏，他沒打開，而是給了下個人。可不表示他就什麽都不說了，秦天浩來了一句：“我不挑食，鬱你喜歡吃的，我都喜歡。”這算是一種變相的告白了。有人嗤了一聲。嚴嵩拿著菜單，看到沒有點酒水，翻到最後兩頁：“點酒還是飲料？”嚴嵩問的對象自然不是別人，而是鬱。這些人用自己的方式來和鬱說話，來讓鬱注意自己。“有人開了車過來吧？”鬱看著章重那邊。“我開了。”章重微微抬了下手。“那就不喝酒。”鬱是無所謂，但既然問他的意思，他就說了。章重兩隻手抵著下巴，笑得眼睛彎著。“不用顧慮我，你們想喝就喝，而且我也可以，最多就是叫個代駕，小問題。”“我猜想大概在坐的人裏麵有不少想和酒的吧。”讓自己醉一下，不然可能會更加難受。“好，那就叫幾瓶酒。”鬱和章重對視著，然後和嚴嵩說。這裏的菜都不算貴，酒也是，嚴嵩點了店裏最貴的酒。無論最後是誰付錢，這點錢對他們來說都不是事。餐單最後到章重手上，他看了看點的菜，已經夠了，不用再點了，旁邊還有權戎，章重想了想沒把菜單給他，叫來服務生，讓對方快點上菜。要的是個包間，服務生離開後，房間裏陷入了一段時間的寂靜，好像隻剩下呼吸聲。這氛圍讓人感到點壓抑，黃源看看鬱和沈塵封那裏，又看章重，想說點什麽，但好像不知道用什麽話題開口。他注意到一點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裏的人，包括陌生麵孔，都好像是專門為鬱來的，不隻是為鬱過生日，而是為鬱這個人。就像是，黃源猛地一怔，意識到這場景仿佛是大家都在爭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