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拿到我號碼，還有我住址的？”其實過程鬱不在意了，因為已經是這個結果，就是想看看沈塵封會怎麽解釋。沈塵封坦白：“你爸給我的。”“我爸？”鬱有過幾個猜測，但沒有一個是這個。“是，你爸。我回國後讓我二叔幫了下忙，他托人去找到你爸，然後你爸就給了你的這些信息。”鬱他爸絲毫沒懷疑沈塵封的真實企圖，以為真的隻是小學同學見個麵吃個飯，聯絡一下感情，另外沈家在北城有權有勢，說隻手遮天也完全不過分。鬱他爸不至於會把這麽一個接觸真正權貴的大好機會給放手了，所以立刻就把兒子的信息給了出去。在他看來那個住在外麵的大兒子，自從前妻離世後，就和他感情不怎麽親密，逢年過節很少能看到人，主動給他打電話他才會勉強過來。後來看大兒子都這樣冷淡了，鬱爸也就不怎麽主動管那個兒子了，給足生活費就行。鬱垂了一下眼簾，然後笑了笑：“這麽多年了，你記性還真好。”他就不行了，早把沈塵封給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對方突然出現，他根本不會記起還有這麽一個人。“也不算記憶太好，主要是在國外遇到一個和你長得有點像的人，我和那個人高中期間在一個班。”半真半假，確實有那麽一個人，不過不是沈塵封的高中同學，而是他花錢找來的替身。一個花瓶替身，唯一的作用就是站在那裏被看。“這麽巧啊？”鬱其實有點不相信。但沈塵封多會偽裝啊，笑得滴水不漏：“是啊，他照片我這裏還有，要看嗎？”“我看看。”鬱有點好奇。沈塵封拿出手機，翻出了幾張照片，然後遞給鬱看。照片裏一名年輕男生，黑發黑眸，輪廓上還真和鬱小時候一樣，不過和現在的鬱就有些不同。鬱心底那點懷疑立刻就沒有了，畢竟這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他沒回國，留在國外繼續上大學。”沈塵封給了那人一大筆錢，對方拿了錢離開。贗品終歸是贗品，看久了反而越來越不像。“那你怎麽不繼續在外麵上學？”這麽多年都在國外，現在突然回來，鬱不知道沈塵封是什麽理由。沈塵封收起手機，眼神有些變化，笑意少了點，似乎有點低落的情緒浮上眼簾。“你大概還不知道我當初為什麽突然離校。”鬱確實不知道。他沒吱聲，等著沈塵封繼續說。“我身體一直不好，從小藥吃得比飯還多，有好多次都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歸西了。”沈塵封用很平淡的語氣說，他看著鬱框架眼鏡後的那雙眼睛，一張溫柔的笑臉，卻能讓人感覺到他藏在話語背後的那些不平淡的過去，他在生死邊緣地那些掙紮和努力。“國內醫療環境對我的病幫助不大，所以小學那會我就出國了，這些年一直在國外治療。”“國外環境我一直不怎麽習慣，不是說條件不好，我住在那邊沒什麽不順心的地方，就是那裏的整個氛圍，我不喜歡。”“早就想回國了，還是自己的祖國呆起來更舒服。”“……空氣聞起來都更清新些。”說著沈塵封深深吸了口氣，吸入鼻子裏的是叫人陶醉的淡淡的暖香，來自身邊的鬱。沈塵封出現在這具身體裏以後，他一點點得到了原主的所有記憶，那個記憶力有一個男生占據著最重要的位置，甚至也是因為他，讓原主在醫院的時間也變得不那麽難熬。沈塵封早就想見鬱了，對這個白月光垂涎已久。“你現在身體……怎麽樣？”鬱想到剛剛人一來他就跑去睡覺，把這個可能身體不好的人扔下給他煮飯洗碗，這麽一看自己仿佛是在虐待病人。“已經好了，做了些手術，在國外就恢複得差不多，現在跑跳都沒有問題。”沈塵封麵色一轉，剛剛的那絲悲傷似乎是鬱的錯覺。他看起來強大無畏，卻有那樣不同常人的過去，鬱心裏對沈塵封頓時有不小的觸動。“嗯。”鬱點點頭，對方沒事他放下了心。“你大學是哪所學校？”沈塵封話鋒一轉，聊起大學的事。他知道鬱的一切，裝作不知道的和善模樣。“電子科大。”鬱說，錄取通知書已經早就收到了，就等開學時間一到，收拾行李去學校。“真的？我也是。”沈塵封一臉驚喜。他演技太好了，堪比影帝，一點沒讓鬱察覺出來不對勁。電子科大算是北城數一數二的好學校，是很多成績優異的人首選，所以沈塵封也會選這個學校，鬱不覺得奇怪和不對勁。鬱笑：“看來我們大學可以繼續做同學了。”“對，不過我想專業肯定不同，要是再一樣那就巧得嚇人了。”沈塵封故意沒選和鬱一樣的專業，要是專業一樣，那以鬱的敏銳程度，說不定能察覺到一些東西。“我在機械學院。”鬱選的機械，他喜歡實際點的。“我是管理學院。”沈塵封笑著講。“一個學校，也遠不到哪裏去。”說到這裏鬱想到了黃源，那個家夥其實沒考上電子科大，但通過家裏關係，花了點錢買去了電子科大，嘴巴裏說是為了能夠繼續和鬱做同學，鬱怎麽會不知道就算他不去電子科大，對方肯定也會去。“我到時候可能不會住宿舍。”沈塵封這話裏有一丁點暗示。鬱沒聽出來暗示，他隻覺得沈塵封可能不喜歡和其他人住一塊。“宿舍是人多。”鬱淡淡接了一句。沈塵封差不多明白了鬱的意思，同不同居的，他還不著急，反正人跑不了，他也不會讓他跑。“要不要去網吧玩幾局？”兩個人坐在這裏聊天，也聊不了多久，沈塵封提議去組隊玩遊戲。“行啊。”鬱沒意見，大學沒開學之前的時間裏，鬱經常和黃源去網吧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