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染的？那你技術太好了。”權戎雖然奇怪為什麽鬱不肯說說哪家理發店，但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他也不是真的想求個答案，不過是想離這個人近一點。“你想染？我可以把染發劑名字發你。”鬱笑，沒什麽感情的笑，隻是略微勾了下嘴角。“我還是算了，我這人手笨，沒你那麽心靈手巧。”權戎語氣突然曖昧起來。鬱猛地看向權戎，後者相當坦蕩，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有問題，鬱沒接話，偶爾熟人之間開個小玩笑，那也沒什麽，他不是完全開不起玩笑的人。那邊山坡後走出來兩個人，其中有個摁著肚子，看來是真的不太舒服。鬱隻是看了兩眼沒太多關心。權戎轉身走開，在鬱看不到的地方他舌尖抵了抵臉頰內側，抵出一個小鼓包，微笑逐漸變質，變成了猶如即將要狩獵的野獸般陰冷尖銳。鬱沒聽到權戎和他那邊的人說什麽，就餘光看到捂著肚子的人臉色突然就不好了。後來車隊重新出發，鬱和黃源兩騎行在前麵，其他人在他們身後。似乎總是有道視線若有若無鎖定在他身上，鬱沒有過度在意，就算對方真想做點什麽，他也不擔心。他能有什麽好擔心的。一行人離開城市，在鄉間小路上騎行，年輕又充滿朝氣，遠遠看著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機場高架橋上，一輛豪華黑色轎車裏，坐在後座的帥氣男生溫柔微笑著將掌心裏的生物芯片拿刀挖了出來，直接在手指間輕輕捏成了粉末。粉末從掌心裏落在腳邊，男生低頭看著被劃開的掌心，雖然那裏血肉模糊，可鮮血沒有往外流，很快傷口快速愈合，幾秒種後完好如初，一點被劃開的痕跡都沒有了。男生拿過電話，給家裏親戚打過去，給他二叔打的，他報考了這座城市的大學，雖然還有十多天才開學，但他迫不及待想早點來這裏了。來見‘他’曾經的那個白月光，或許見了對方後，‘他’就可以瞑目了。說實話，從兩年前開始他就期待著接下來的這次相見。非常期待。第2章 散發暖香一行人騎行了一個多小時，十點左右來到目的地成平。權戎那邊有人以前來過成平，對這個小城鎮周圍環境熟，正好大家都喜歡打籃球，有個人自行車後框裏放了個籃球，征求過大家意思，在停了一會後往他所熟悉的小廣場走。到的時候廣場裏有些人，不過都事些大人帶著自家小孩在周圍玩。眾人把自行車停放在一個位置，鎖上指紋鎖，那個在半路上肚子疼的男生停車後第一時間就是衝到一邊詢問一位年長的老人，問對方最近的廁所在哪裏。“等你找到廁所估計都來不及了，我看那邊的樹叢就不錯。”平頭男生歪著嘴指向右邊一個方向，那裏是有樹叢，可樹木一看就像剛栽種不久的，周圍非常通透，要是真去了裏麵，一眼就能看出來。肚子疼的男生兩隻手捂著肚子，在被人指路後飛奔著跑過去。“這要是兜不住了才有意思。”平頭一臉巴不得看好戲的樣子。權戎鎖了自行車，從平頭身旁經過時給了對方後背一掌：“行了，他要真兜不住，惡心的不還是我們？”“哈哈哈，也對。”鬱和黃源走一道，黃源做出嫌棄的表情，他壓了點聲音：“我怎麽覺得我已經聞到味了。”然後收獲鬱冷厲的警告：“閉嘴吧。”有人跑去不遠處的小賣部買了些水，一路過來都沒喝過水，給了兩瓶給鬱他們，鬱淡聲道了個謝。那道似有若無的視線又來了，這次鬱抬頭找了一下，看到前麵的權戎正盯著他。要不是他們兩個都是男的，就對方這不時落他身上的目光，鬱都要以為權戎是看上自己了。想到這裏鬱為自己的想法笑了一下，短暫的笑，但權戎神色微變，注視著鬱的嘴唇，有瞬間希望鬱能夠再對他笑一笑。最初跑著離開的那個人這次回來得挺快，看他一張快虛脫的臉，權戎也沒那麽狠心，讓人在一邊坐著，就別上場了。籃球拿了過來，剛好有八個人，可以分成兩組。本來鬱是打算和黃源一組的，兩人關係近一點，那邊權戎突然問鬱這次同黃源分開打怎麽樣，一直都在一組，偶爾分開一下，有意思點。鬱倒沒想那麽多，點頭同意了。黃源哀嚎了一聲，假惺惺地抱住鬱非常舍不得。讓鬱給長腿一腳就踹開了。看到兩人親密打鬧，權戎眼神驟然狠了一下，黃源那裏隻覺有什麽東西盯著自己，他打了個噴嚏。後麵分組權戎揚手主動去鬱那裏，兩組人員分好，劃分各自位置，比賽開始。權戎以前都是打前衛，這次到後衛位置，時常主動把球送鬱那裏，鬱個子高，身手敏捷，投籃也準，很快在互相間配合之下領先對麵好幾個球。黃源在對麵隊，停下來的片刻時間裏跑鬱麵前，讓鬱別衝他們很，讓讓他們。鬱笑，然後兩個字：“不讓。”餘光裏鬱注意到權戎又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盯著自己，鬱嘴角的笑慢慢淡了，冷淡地轉身往後麵走。半場下來，鬱那組領先了不少，同組的人開始還以為鬱也就臉長得好看，球技不怎麽樣，半場下來也算對鬱挺心服的，都圍上來誇讚鬱。鬱走到邊上，拿了他的那瓶水喝了起來，他略仰著頭，整個脖子拉成一條直線，連喝了幾口水，有一滴水順著下巴滑到了脖子上，鬱沒去管，他斜對麵站著的權戎卻視線敏銳，看到那滴水在鬱脖子上蜿蜒出一條淺淺的水痕，忽然間好像自己也特別渴。來自身體裏深處地饑渴，想要解渴，不過不是光喝水。鬱注意到權戎走了過來，他目光很淡，這個人給他感覺很奇怪，反正是他不想深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