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再次習慣了一成不變的日子後，時間就好像抓不住的沙子，在不知不覺間飛速溜走。陸辰星和時珩坐前後桌，有時候下課會很正常地隨便聊幾句，時常一起去衛生間，一起下樓買東西，表麵上維持著“好朋友”的關係。誰都想不到——在中午大家趴倒午睡的時候，他們會在課桌下麵偷偷牽手。在自習課期間，會偷偷傳著小紙條。在經過無人經過又無監控的安全通道，可能還會交換一個蜻蜓點水的吻。田思桔每天坐在旁邊當空氣人，表情管理做得非常到位，在外人看來她好像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低頭學習，從不跟同桌講話，其實糖和狗糧就是她一整天的精神支柱。激動到控製不住的時候，還會在手機上和閨蜜分享今日見聞，一起用表情包尖叫。趙永輝對學習以外的事都反應遲鈍，對辨別這種事更是無知無覺。即使偶爾不小心看到陸辰星在寫小紙條，寫完後還一邊掩著嘴角的笑意，一邊小心翼翼地遞到後桌去，也隻是單純地認為他是在偷偷和時珩討論難題。心癢癢的同時，還對陸辰星羨慕嫉妒恨。——我也想和時珩討論問題！那一定會使我進步飛快的！啊啊啊啊！能不能也帶帶我啊！！強烈的願望累積太久，逐漸搞得他寢食難安。終於，在下午的某節自習課，陸辰星再一次傳完紙條後，他再也忍不住，碰了碰陸辰星的手肘，神神秘秘地低聲道：“我知道你和時珩的事。”陸辰星：“！”竟然被發現了嗎！！不過他轉念一想，他本來就沒有太過掩飾他和時珩的互動，趙永輝坐在他旁邊，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發現點什麽端倪也是很正常的。算了，就不掙紮了。隻要趙永輝不特意去散播，不去告訴老師，就沒什麽問題。“哦，知道就知道吧，”陸辰星十分平靜，低聲回道，“怎麽了，你要幹什麽。”趙永輝沉默片刻，臉上浮現出奇怪的紅暈，半晌後才忍著羞恥開口：“就是……你們的那個事，能不能帶我一個？”陸辰星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啊？”怕對方不同意，趙永輝還不忘誘惑道：“我不會白白加入的，我可以付錢。”陸辰星：“？？？”excuse me？？大兄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是想在違法邊緣試探嗎？？？趙永輝見陸辰星那一副震驚到近乎崩裂的神情，不免有些難過：“畢竟同學一場，就不能通融一下嗎？無論如何都不能加入嗎？”“……”你還知道同學一場啊！！陸辰星嘴角抽搐：“絕對不能，這不是通融的問題。”這他媽是原則問題啊！！你是個高中生啊！！怎麽就開始想著花錢搞了！！趙永輝卻依舊不死心，畢竟是進步的大好機會：“為什麽不能通融，你是怕時哥不同意嗎，沒事，不然我再去問問時哥的意見……”陸辰星：“……”他更不可能同意了啊！！他聽到後可能會原地爆炸！！！日死我打死你順便毀滅世界的那種！！！“我也不知道現在要怎麽勸你，反正我們肯定是不行的，”陸辰星無奈地歎了口氣，表情有些滄桑，“你實在是想要的話，你……你可以找別人，找個跟你更適合一些的。”趙永輝咬了咬牙：“可是我不想找合適的，他們滿足不了我，我隻想找最好的。”陸辰星：“……”那你野心還挺大，一次找倆。“所以，我真的沒有希望了嗎，”趙永輝悲傷地問，“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看在我們做了四年同學的份上。”陸辰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殘忍地回應道：“是的，堅決不可能。”趙永輝難過極了，沒想到他第一次主動向陸辰星示好，想要和他冰釋前嫌，想要從此一起學習進步，卻得到了對方毫不留情的拒絕。學習，真的太難了。-幾天後的某節物理課下課，陸辰星和時珩下樓買東西去了，田思桔課上有內容沒聽懂，就戳了戳趙永輝的後背：“趙同學，我有道題……”趙永輝回過頭，擺著一副苦瓜臉，田思桔見狀，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怎麽了，哪道題啊，”趙永輝哀怨著說，“如果是選擇題最後一道的話，我也沒太聽明白，老師講的太快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直接下一道了。”田思桔歎氣：“對啊，我也是。沒關係，等一會兒他們回來，我們一起問問。”“你別想了，不可能的，”趙永輝冷笑道，“他們學習小組不對外人開放，我前幾天問了陸辰星一次，他明確地拒絕我了。”田思桔一愣：“啊？還有學習小組這種東西？不就是講道題嗎？不至於吧……”“我也沒想到啊，我本來以為說一說就可以加入的，”趙永輝更哀怨了，“好不容易挨著兩個大學霸，卻不能一起學習，給錢都不行，簡直比殺了我還痛苦。”“唉，沒事，想開點，”田思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會兒我再問問，之前我問過陸哥兩次題，時哥也問過，他們都給我講了，這次應該也行。”趙永輝瞳孔地震，感到一絲屈辱：為什麽隻給她講！卻不願意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