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方很鬧騰,從某種方麵來講確實有點麻煩,但他並不覺得對方令他厭煩。反而……很喜歡對方這樣。像這樣可愛,像這樣愛哭,像這樣依賴自己,像這樣軟著聲音求抱抱,像這樣討好地叫“老公”。這些都是平時不可能會發生的。不僅不可能發生,對方還根本就不喜歡自己。他知道對方醉酒後腦子是亂的,虛實不分口不擇言,可他竟然有些希望自己也是醉的,這樣就可以和對方一起沉浸在虛假的夢裏了。就不用他孤自一個人,在現實裏痛苦。……時珩輕輕抱著他,眼眸低垂,藏在長睫毛的陰影裏。假如,今天在場的沒有自己,隻有陸辰星和他的兩個死黨,他會不會對他死黨做相同的事?會不會窩在他們的懷裏撒嬌?會不會和他們討論誰攻誰受誰日誰的問題?會不會被他要求著一起洗澡,然後發生和剛才差不多的事?會不會……發生再多的事?想到這裏,時珩就有些受不了,即使那些是並不一定會發生的,但單是想到那些畫麵,他的心髒就快要爆炸了。他的目光從對方精致的鎖骨,移到小巧的喉結,再往上,盯了紅潤飽滿的嘴唇半晌,又掃過高挺的鼻梁,長而翹且微微顫動的睫毛,白靜光潔的額頭……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太喜歡了。喜歡到即使內心瘋狂地叫囂著想要在對方的嘴唇上狠狠索取一番,即使對方是睡著的、不知情的,也絲毫舍不得趁機用卑劣的舉止去褻瀆他。眷戀的目光再次緩緩移動,停留在了對方右側的耳垂上。耳垂小巧,白裏透著粉嫩,沒有耳釘。沒有被標記過。時珩看了一會兒,靜默了半晌,滿腔的醋意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似的,低下頭,在那無暇的耳垂上有些用力地咬了一下。片刻後,他將頭緩緩移開。看著對方耳垂上的牙印由白變紅,心裏得到一種悲傷又病態的滿足。這樣,兩側的耳垂上,就都有自己的標記了。-第二天早上,陸辰星剛睜開眼睛,就被眼前室內頗為華麗的裝潢嚇了一跳。他睜大眼睛愣了一會兒,猛地坐起身來,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拚命分析為什麽自己會在陌生的環境裏醒來。……然而完全沒有任何印象了!!這他媽是哪裏啊!!看家具的擺設,以及牆壁上品味很高的掛畫,不像是在酒店裏。難道是被什麽人帶回家來了!?昨晚發生什麽了來著……哦對,好像是活動之後去吃自助火鍋,然後……然後就不記得了……謝禹殊和葉程的家都不是這樣子的,難道這裏是時珩的家?陸辰星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穿著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了,看這款式和尺寸,倒是挺像時珩的衣服的。天啊,如果自己真的沒有醒來,難道時珩幫自己換的衣服嗎,這,這太尷尬了吧,怪不好意思的……陸辰星從床上爬了起來,疊好被子放在床頭,出門去旁邊洗手間洗了把臉。“……咦?”他湊近鏡子,發現自己右邊耳垂上有點紅,用手指碰了碰,還有點疼。他本身就是比較容易留下印記的體質,耳垂上的咬痕隔了一夜都沒有消去,反而變得有些紅,在白皙的耳垂上很是顯眼。他拍了拍依然有些混沌的腦子,怎麽都想不到這是怎麽留下的,索性不去管了。出了洗手間,他聽見樓下傳來聲音,便順著樓梯下樓,走到餐廳,發現時珩正在背對著他準備早餐。“哇,”陸辰星驚喜,“真的是你啊,我就猜是你。”……不然還應該是誰嗎?時珩把盤子依次擺到餐桌上:“你昨天喝醉了,我就把你帶回我家來了,昨晚睡得好嗎,沒有不習慣的吧?”陸辰星笑了:“挺好的,謝謝你了,願意收留我這個醉鬼。”時珩:“你對昨晚還有印象?”陸辰星愣了愣:“啊,什麽,我應該有印象嗎,難道我不是一喝醉就睡著了嗎?”時珩:“……”“話說,真是太可怕了,”陸辰星摸了摸耳垂,打了個哆嗦,“我昨晚夢見耳朵被狗咬了,結果今天早上耳垂就又疼又紅,好像還有點腫了。”時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