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這個,梁起鶴又想起剛回來的時候家裏一點垃圾食品都沒有,在喝奶茶之前也沒見過林稚虞吃零食,於是問他是不是不喜歡吃那些東西。林稚虞搖著頭,看著靠在自己腳邊的小唯,眼中的情緒淡了下來:“也不是不喜歡,隻是小時候我媽就限製不能吃那些,說會影響到體型。久而久之就真的不想吃了。”“我看你跳舞的姿勢都很好看,以前是學過什麽舞蹈麽?”梁起鶴是通過唐粵的調查報告才知道他學過芭蕾的,為了不被他發現,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展開話題。“嗯,我學過幾年芭蕾。”“那後來為什麽不繼續學了?”抬手扶了扶鏡架,林稚虞自嘲的笑道:“因為她終於忙到沒空管我了。”梁起鶴微微蹙起眉,握住他的手道:“你不喜歡芭蕾?”似乎觸動了什麽不好的記憶,他的神情越發冷淡了:“我學的一切都是她喜歡的,隻要她能滿意就夠了。”梁起鶴從不曾與他談論過去,以前是怕他還不夠信任自己才不說,如今見他也沒那麽避著,就想繼續問下去。“那你小時候也住在方州?”“沒有,我以前住在南方,是高中時候才搬來的。”麵對梁起鶴謹慎的提問,林稚虞的回答反而坦然。許是這個人手心的溫度溫暖了他的手指,也因為這個人幾乎知道了他全部的秘密,再掩飾下去也沒有意義了。“那時候是我第一次見林翊山。”他的語氣很平靜,依情江麵斑斕的光透過鏡片映入那雙眼中,卻隻是覆上了一層沒有溫度的色彩:“我以為終於要有爸了,後來才知道有還不如沒有。”他對梁起鶴笑了笑,笑容卻像是畫在臉上的麵具一樣牽強。梁起鶴及時將他攬進懷中,一邊輕撫著他的背一邊問道:“那林翊山怎麽突然把你接回來了?方緣那種性子應該不會輕易接納你的。”盡管知道了那些事的原委,但畢竟是以外人的角度來了解的,梁起鶴並不知道細節。比起林稚虞一個人扛著這些痛苦的過去,他更想揭開這些沒好全的傷疤,給林稚虞重新上一次藥。林稚虞靠在梁起鶴的肩上,沉默了好一陣,再開口的時候卻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他說:“我想喝酒。”梁起鶴道:“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能喝。”他低下頭,揉著外套的衣角。梁起鶴又把他抱進懷裏:“你要習慣在清醒的狀態下也能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這樣我們的關係才是健康的,才能長久。”“我們都在一起了,如果你對著我還是不能暢所欲言,那就證明我做得還不夠好。”這番以退為進的話果然讓林稚虞推開了他,急道:“不是,你做得很好了。”“是我的問題……”補充完這句後,林稚虞又低下頭去。梁起鶴用雙手捧起他的臉,溫柔地望著他:“既然我做得很好了,那你就更不該和我有隔閡了,除非你還是不信任我,不喜歡我。”林稚虞的眼睛裏有刹那間的情緒湧動,那是一種忽然而至的衝動。梁起鶴能感覺到他是想說什麽的,但也許是性格和習慣的緣故,這陣情緒又被壓下去不見了。梁起鶴在心裏歎氣,正想著他又說不出來了,結果他卻開了口。雖然不是直接否認剛才的質疑,卻把當年林翊山是怎麽說服賀彤的,又是怎麽逼著方緣接納自己的過程都說了。期間服務員來上菜的時候他停頓過,後來就邊吃邊說,小唯也像是感覺到了他情緒上變化,一直很乖的趴在腳邊,沒有鬧過他。這頓飯吃得有些沉重,但對他倆而言卻有著不一樣的意義。林稚虞說出了自己的過去,甚至告訴梁起鶴他是為什麽開始穿女裝的。梁起鶴則是沒想到他能都說出來,震驚賀彤的心態扭曲之餘也更心疼他了。回到車裏後,梁起鶴把他壓在座椅上吻了許久。每次都親到他呼吸困難了才肯停下,但他沒喘幾下就又被吻住了。這樣持續的親吻激起了更深層次的欲望,梁起鶴把車開回家,剛進門就把他堵在玄關的牆上吻了起來,手也開始脫他的外套。而他也沒有製止梁起鶴,隻是在小唯“嗚嗚”地在腳邊叫喚的時候反應過來,提醒梁起鶴這是在門口。梁起鶴二話不說就把他抱起,小唯則跟他們回到了主臥。梁起鶴既不關門也不趕狗,就這麽壓在了林稚虞身上,繼續脫林稚虞的衣服。林稚虞被他吻得頭昏腦漲,也不知道小唯是什麽時候離開房間的,隻知道在激烈到幾乎失控的發泄後,梁起鶴抱著他喘氣,在耳畔說著能讓他安心的甜言蜜語。他的腦子都化成一團漿糊了,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出門時梁起鶴打的電話。其實比起電話的內容,現在梁起鶴對他說的才是戀愛中的人會表達的話語。他抱緊梁起鶴的腰,把自己紅潮未褪的臉埋進了這人暖熱的肩窩裏。這個人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愛意和安全感,也是他現在唯一想依靠的人,他應該要相信梁起鶴的。心裏漲滿了對梁起鶴的感情,這一覺就睡得踏實極了,第二天到了中午十二點多他才醒來。梁起鶴一早就去上班了,卻不忘給他準備早餐。他醒來的時候給梁起鶴發了個表情,那人不到一分鍾就打過來了,跟他膩歪了好一會兒才掛。他躺在床上,看著熟悉的天花板,翻了個身又抱緊了鬆軟的棉被。這張床他睡了一年,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這麽舒服,這麽溫暖和滿足。接下來的日子他還是在家休息,反正這個學期的出勤率已經不夠了,他也不勉強。畢竟動手術之前趙曼就說過,如果期末的學分不夠,大不了重修一個學期,問題不大的。他安心的在家養著,每天都給梁起鶴做豐盛的晚飯,晚上忙完彼此的課業和公事後就會一起洗澡。梁起鶴總要檢查他的傷恢複的怎麽樣了,結果就是每天晚上他都要被折騰一番,幾天下來就撐不住了。好在梁起鶴也懂得節製,安分的抱著他睡了兩個晚上,但在第三天晚上被他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原本是一切如常的,吃完晚飯梁起鶴就去洗澡了,是他在收拾梁起鶴脫下來的髒衣服時聞到了一股很淡的女香。這個味道挺獨特的,他卻好像在哪裏聞到過。而且又是在胸口的位置上,如果不是親密接觸,應該不可能沾到。他又仔細看了下布料,發現有明顯擦拭過的痕跡,雖然已經看不出原來占到的是什麽,但是聯係著這股香味,他想到了口紅。之前的收據和那通電話忽然閃進了腦海中。那天以後他就沒再想過那件事了,現在卻莫名的把這些都串聯到了一起,但還不等他理清思路,梁起鶴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浴室的門,鬼使神差地走過去,拿起手機來看。屏幕上顯示著來電人的名字:童心悠。盯著這個名字片刻,他又記起了另一個畫麵。是做手術的那天,他和梁起鶴坐在醫院一樓的椅子上,一位穿著護士服的女孩走到他們麵前,很親切的跟梁起鶴打招呼。當時他也在打量女孩,所以看到了女孩胸口別著的姓名卡和所屬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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