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年前,盛溪池生日的時候,白佑為了給自家偶像慶生,拉著席嘉一起策劃了一次盛溪池的專題vlog。  那個視頻剪得用心,點子也比較新穎,也吸引了不少路人和粉絲來看,他記得當時那個vlog還上了盛溪池的熱詞條,當晚還被盛溪池點讚了。  白佑激動地一晚上沒睡著,非拉著他去練習室跳了一晚上的舞,席嘉愛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所以……您是在那個視頻裏看到了白雪,所以才跟導演推薦了它?”  “可……張導沒反對嗎?”  《青鸞》的導演張修傑是業內有名的龜毛導演,對作品和演員的要求幾乎能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盛溪池唇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是他來求我演《青鸞》,我提點要求也不算過分吧。”  盛溪池就這麽懶懶散散地靠在椅子上,整個人卻從裏到外都透著一種胸有成竹的氣質,格外吸引人。  席嘉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停跳了一拍:“那我也是……”  盛溪池抬眼看了看他,並沒有反駁,幾乎等同於默認了。  席嘉呼吸一窒:“謝……謝謝盛老師,我一定會好好演,不會讓你失望的。”  “真想謝我?”盛溪池的尾音裏帶著一點狡黠的輕佻。  席嘉不知道怎麽腦子裏就跳出一個念頭,上飛機前看到的那些評論不停在他腦袋中回放。  【以前總說盛溪池是娛樂圈清流,現在還不是包養小男生了。】  關注他的微博,喜歡他的兔子,還親自帶他和小兔子進組……  席嘉咽了一下口水,剛剛平複了不少的心跳又極速跳動了起來。  就這麽一瞬的遲疑,盛溪池自然也發現了:“看來……也不是真心想謝我?”  “沒!”席嘉一愣,腦子裏甚至都來不及細想:“是真心的。”  盛溪池:“那就把你的兔子免費借我擼幾天?”  “……啊?”席嘉愣了一下,這把視線重新轉回到白雪身上。  白雪已經吃完了第三顆草磚,正扒著盛溪池的手腕試圖跟他要第四顆。  眼看著盛溪池又有往外掏的意思,席嘉趕緊伸手攔住。  “盛老師,不能再給了。”  “?”盛溪池動作一頓。  席嘉:“它今天已經吃了三塊,草磚是零食,還是不能給太多。”  畢竟是正當主人給出的意見,盛溪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裝著草磚的小袋子收了回去。  白雪在他的手心嗅來嗅去。  似乎是發覺這個人類的手裏已經沒了好吃的,它興致缺缺地扭過頭。  盛溪池剛想摸它,小兔子飛快跳開,現場表演了什麽叫翻臉不認人。  盛溪池的指尖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而席嘉則是猝不及防之中接住迎麵撲進他懷裏的一團毛絨絨。  隔著不到半米的距離,兩個人四目相對。  盛溪池的眼睛眯了眯。  席嘉火速從包裏拿出裝著提摩西幹草的袋子,塞進了盛溪池的手心裏:“喂這個也可以,白雪也挺喜歡的。”  ——  車上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盛溪池依靠著口糧優勢,很快就跟白雪打好了關係。  白雪也不愧為一隻吃貨兔子。  盛溪池手裏有草的時候,它就專心吃草,完全不介意被盛溪池rua毛。  但盛溪池手裏沒草的時候,它就一點都不買賬,還差點沒把盛溪池給踢了。  席嘉抱住一頭紮回自己懷裏的小兔子,有點尷尬地向盛溪池解釋:“白雪有點認生……”  盛溪池擺了擺手,倒也沒在意。  他從小到大都不招小動物喜歡,現在能擼到兔子毛,已經算是非常大的突破了。  心急吃不著熱豆腐的道理,盛溪池還是懂的。  由於劇組明天就要開機,時間時間緊,車子沒有拉他們去酒店,而是直接開進了影視城裏。  一進入影視城,席嘉就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  亭台樓閣,宮殿林立,還有不少穿著戲服的人在走來走去。  這些平時隻能在影視劇裏看到的景象現在就在眼前。  席嘉精神一振,終於有了自己即將成為演員的實感。  一陣顛簸之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可以下車了。”  席嘉抱著兔子,跟在盛溪池身後下了車。  這個劇組很多場景都是實景搭建的,一看就經費充足,席嘉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四處張望,完全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但很快,他們就被工作人員帶著席走進了一個房間。  整個房間裏看起來亂糟糟的,角落的衣架上放著一套一套的古代服裝,另一側則是一整排的化妝鏡。  房間的盡頭還有個棚子,似乎是正在拍攝定妝照。  “嗯,這個想法不錯,先改一下吧。”  在人群之中,有幾個人正湊在一起低頭研究著什麽。  工作人員走到旁邊打了聲招呼,那個人才終於回過頭來,正是導演張修傑。  他的眼神在盛溪池的臉上轉了一圈:“哎,你總算是來了。”  張修傑把手裏的東西往往旁邊地人身上一放,轉身招呼:“走,我們去別的地方說。”  很快席嘉和盛溪池就被帶著去了旁邊一個比較安靜地房間。  “坐吧。”  會議室的長桌邊上放著一排排的椅子。  席嘉抱著兔子,實在是不太方便。  他站在桌前猶豫了一下,就在他正準備先把小兔子放在桌上的時候,盛溪池突然伸手幫他拉開了一隻椅子。  “……謝謝盛老師。”席嘉受寵若驚地坐下了。  他一抬頭,才發現旁邊幾個人首座上的張修傑正饒有興趣地盯著他看。  席嘉一個激靈,渾身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張修傑的視線在他們之間轉了幾圈,最終落在了席嘉懷裏的那團白色身上:“看樣子……我是不用擔心兔子演戲的問題了?”  相比於席嘉的慌張,盛溪池簡直淡定的像坐在自己家裏:“暫時不勞操心。”  張修傑笑了笑,他攤開了手裏的文件:“那我就不廢話了。”  “明天上午劇組就要開機,場次已經排出來了,我一會兒讓人給你們拿一份。大部分場次都是按照時間線來排的,方便拍攝也方便演員入戲。”  席嘉低頭看了看桌上攤著的劇本。  《青鸞》是一個知名的ip改編。主角蘇和雅是將軍府的大公子,他的母親在懷孕的時候被人暗算,生他的時候便難產而亡,而他自己更是從小身體就很不好,常年纏綿病榻。  蘇和雅雖然不能習武,但是文采卻很出眾,是個名滿京城的大才子。  一個武將世家裏出了個文人,這對掌權者來說實在不算是個好信號。  為臣者風頭太盛,遲早要被上麵的人忌憚。  在一次小規模的邊境動蕩之中,將軍自請前去鎮守前線,可沒想到……這一去就是有來無回。  有人在將軍的書文裏查出通敵叛國的罪證,將軍府一夜之間被抄,蘇和雅也落了大獄。  偏偏始作俑者還假惺惺地前來探監,隻是說,將軍府已落敗,如果你能為我謀劃,我或許能放你弟弟一條生路。  原本風光無限的將軍府大公子變成了皇子府中的一個見不得光的謀士,而那個連骨子裏都透著清高風骨的人,也終於走上了一條複仇的不歸路。  而席嘉在這部劇裏飾演的角色是將軍府的二公子,蘇子安,他母親是續弦的夫人。  蘇子安從小在千萬寵愛中長大,養成了一副活潑跳脫的性子。偏偏他跟自家哥哥特別親,有事沒事就喜歡跟哥哥黏在一起。  在一次皇家圍獵時,蘇子安在樹林裏撿回來一隻小兔子。這隻兔子耳朵天生有傷,比其他的兔子都遲鈍一些,跑也沒有別的兔子跑得快。  蘇子安不知怎麽就想起了由於生病而獨自在家的哥哥,便自作主張把兔子給帶了回去,這隻兔子就此成了蘇子安送給蘇和雅的禮物。  將軍府被抄之後,蘇和雅為了不讓自己在權利傾軋之中失去本心,就把弟弟的兔子帶在身邊。  他是冰冷無情的謀士和複仇者,隻有對著兔子的時候,還能依稀見到當年將軍府公子的模樣。  “前期我們拍將軍府的日常比較多,兔子一開始跟盛溪池不用太親密,但是一個月之後就要拍複仇戲了,那時候白雪就得天天跟盛溪池呆在一起,還有幾場需要它配合才能演。”  “席嘉,在拍複仇戲之前,你得讓兔子跟盛溪池親密起來,最好……”  張修傑扭頭在他們之間看了一眼:“最好是能跟你這麽親。”  “嗯。”席嘉鄭重的點了點頭。  “至於你的戲……”張修傑翻了翻劇本:“基本都是跟盛溪池的對手戲。你們劇裏是最親密的兄弟,你對哥哥的感情既崇拜又心疼,所以處處照顧。”  “這種親近得是自然流露出來的,”張修傑抬頭看了一眼席嘉:“時間不是很多,你最好早點培養出感覺來。”  “我就不專門給你講戲了,你有什麽問題直接找盛溪池吧。”張修傑劈裏啪啦把話都交代完,拿起本子就準備起身走人。  “啊?找……盛老師?”席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開口反問了一句。  “嗯?”張修傑腳步一停,有些意外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席嘉一臉的懵圈,那表情實在是不像作假。  張修傑看了看旁邊的盛溪池,又扭頭看了看席嘉,突然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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