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卻不如她的願,催促道:“皇後怎麽不說話?叫一聲聽聽。”


    薛靜姝抿著嘴,幾次欲要張口,卻怎麽也叫不出來。


    皇帝翻身壓住她,雙手撐在她上方,低頭俯在她耳邊道:“快叫曜哥哥。”


    薛靜姝揪著他的衣襟,閉上眼睛,似乎豁出去了一般。如同耳語的叫了一聲:“……曜哥哥。”


    她醉酒時聲音嬌脆,眼神純真。如今清醒了,嗓音溫溫柔柔,如一縷春風撫過人的心房,又如一支潔白的羽毛,輕輕撓撓的搔動著誰的心;雙頰由於羞澀,染上了紅暈,比之平日的清冷,又更多幾分嫵媚。


    皇帝緩緩低下頭,盯著她的雙唇,“再叫一次。”


    “曜哥哥——唔……”


    皇帝忽然堵上她的唇,經過一夜的冷靜終於平息了的血液,此刻再次沸騰起來。


    昨夜需要忍耐,而現在,他已經不想再忍。


    薛靜姝被他幾下就剝了幹淨,她忙掙紮著道;“別……皇上一會還要上朝呢。”


    皇帝喘息沉重,從她白皙的細頸往下,烙上一串串紅痕。


    “來得及。”他啞聲說道。


    薛靜姝繼續勸道;“會遲了的。”


    “那就讓他們等。”皇帝一向平穩的語調,此時帶著幾分不耐與焦躁。


    他突然又親上薛靜姝的紅唇,聲音暗啞,“還是要把皇後的嘴堵住,省得總是說些煞風景的話。”


    薛靜姝唔了兩聲,用手拍他的背。


    皇帝退開一些,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脖子上,“皇後要說什麽?若還是勸我去上朝,那我又要堵上了,若是要叫我曜哥哥,我倒是樂意聽的。”


    薛靜姝眼角嫣紅,帶著平時沒有的媚意,輕輕地瞪了他一眼:“到時候朝臣問起,陛下別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才好。”


    皇帝的手順著她身上玲瓏的曲線往下移,嘴裏說道:“怎麽會是皇後的錯?分明是我在皇後的龍鳳床前摔了一跤,倒在床上起不來了,這才導致延誤了朝政。”


    薛靜姝聽了,哭笑不得地拍了他一下,正要說話,突然間酸酸脹脹的感覺襲來,她咬著下唇,小聲道:“陛下輕一點。”


    皇帝進去後便停住不動,等著她適應,聽見這話,又低頭來哄她:“說,曜哥哥輕一點。”


    薛靜姝羞紅著臉不說話。


    皇帝道:“說了我就輕一些。”


    薛靜姝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麵上飛滿紅霞,猶猶豫豫道:“曜哥哥……你輕一點。”


    事實證明,皇帝在床上他就是會騙人。


    德公公揮退了伺候的人,獨自守在殿外。


    聽著耳邊皇後娘娘哽咽的一聲聲“你又騙我”,他搖頭嘆了口氣,出去吩咐宮人,叫他們多燒幾鍋熱水,那一點洗臉用的水,怕是不夠陛下揮霍。


    第56章 賜婚


    這一日早朝, 皇帝遲了。


    薛靜姝雖心裏氣他早上又說話不算話,把自己搓揉了好一通,可心裏到底擔憂他在朝臣麵前不好交代。


    於是, 臨近中午的時候, 她就派了個小內監去外廷打探消息。


    不久,那小內監來回話:“娘娘, 陛下今日在朝堂上說,顧廷玉顧大人的所作所為令他傷心, 他自覺愧對先帝, 昨夜在先皇靈位前枯坐一夜, 耽誤了今日的朝政。各位大臣都請陛下寬心,說是顧廷玉有負聖望,不值得陛下如此傷神。”


    薛靜姝聽後, 久久沒有說話。


    她心裏再一次認識到了皇帝一本正經胡言亂語的本事,也為自己先前的擔憂感到好笑,以皇帝那樣的臉皮,哪需要自己替他擔心?


    她如今算是越來越明白了, 皇帝所謂的正經,都是他那張透露不出情緒的厚臉皮裝出來的,實際上這人渾身上下就沒有一點是正經的。


    枉自己先前還因為他一句話而想東想西, 生怕想岔誤會了他,實際上誤會了誰,都不會誤會了他。


    她搖搖頭,將皇帝先放到一邊去, 招來女官,詢問下一季度各宮裏的份例準備的如何了。


    因後宮人少,既沒有人來陪她說話,也沒有人來找她的麻煩,每日就那些雜事,她花上一個半個時辰也就做好了。


    之後無事,她想起昨日才看了上冊的那本話本。德公公說去幫她找找,可是今日一直不曾送過來,不知是不是找不到。


    她第一次看這類書,感覺十分新奇,不由得有些心心念念,便遣了個人去外朝問問,那藏書閣她能否自己入內找幾本書看。


    崇德殿內,皇帝用過午膳,正在批閱奏摺,德公公入內請示。


    皇帝停下筆來,“皇後想去藏書閣?”


    “是,娘娘想去找幾本書看看。”德公公道。


    皇帝便問他:“藏書閣內皇後不能看的那些書,都收起來了麽?”


    德公公聽他又提這個,眼角抽了抽,道:“都已經在陛下的書架上放著了。”


    皇帝便放了心,“你帶皇後去藏書閣走走吧,等皇後選完書,請她來崇德殿。”


    德公公領命退下。


    藏書閣位於外廷,是一座三層樓高的高大宮殿,不屬於後宮,因此薛靜姝想要出入其中,才需要請示皇帝。


    裏頭除了各類書籍,還有歷代皇帝珍藏的許多名家字畫,古玩奇珍等等。


    薛靜姝選了幾本遊記、雜說,又在話本的那一排書架前找了找,並沒有找到《俠義英雄列傳》的中冊以及下冊。


    德公公說道:“奴婢問了侍書太監,據說這《俠義英雄列傳》,市麵上就隻有上冊,中冊和下冊還未寫出來。”


    薛靜姝覺得失望,不過,她又找到了付文軒寫的其他幾本話本,也算聊以慰藉。


    從藏書閣出來,往崇德殿走去,半途上遠遠看見一人,瞧那打扮,似乎是安親王。


    德公公也出言提醒:“娘娘,前頭是安親王。”


    薛靜姝有意迴避,但那安親王卻早早就道:“皇嫂請留步!”


    薛靜姝隻得停下。


    安親王快步到了跟前,朝她行了一禮,“見過皇嫂。”


    “安親王安好。”薛靜姝回禮。


    自上一次安親王被皇帝罰去學規矩,已有月餘不曾入宮。


    安親王道:“上一次小王無意出言冒犯,唐突了皇嫂,請皇嫂恕罪。”


    薛靜姝道:“安親王言重。”


    “皇嫂可是原諒我了?”安親王問她。


    薛靜姝仍是淡淡的,“此事已經過去,安親王不必放在心上。陛下還在殿內等我,不便久留,就此與親王別過。”


    安親王見狀,隻得道:“恭送皇嫂。”


    薛靜姝微微點頭,經過他快步離去。


    安親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方才離開。


    薛靜姝到崇德殿時,皇帝正俯在案前研究夏宮的結構圖。


    薛靜姝款款走近,“陛下在看什麽?”


    皇帝招手,讓她來自己身邊,點著圖上一個地方說:“我打算在這處宮院內挖一個水池,引入活水,到了夏日,可與皇後在此戲水。”


    薛靜姝以為他是在做正事,哪想到卻想著這個,立刻就把那一張圖收起來,指著桌上的奏摺道:“陛下還是先把這些摺子批了,再想別的吧。”


    皇帝覺得皇後有些大膽,要是從前,他禦案上的東西,皇後哪裏敢動?


    他心裏感嘆,轉頭看到宮女手上端著幾本書,問道:“皇後從藏書閣裏拿了什麽書?”


    薛靜姝說:“幾本遊記和話本,本想找那《俠義英雄列傳》的中冊和下冊,哪想到根本還未麵世。”


    皇帝一聽是話本,立刻問道:“是誰寫的?難道又是那付文軒?”


    薛靜姝點頭承認,“他的文采不錯,文風又自成一派,雖說是話本,卻也值得一看。”


    皇帝聽她又在誇別人,心頭不太愉快,就不接這話題。


    薛靜姝知道他不喜歡自己沉迷於話本,因此也不多說,又道:“剛才在路上遇見了安親王。”


    皇帝說:“他在恭王叔那裏學了一個多月的規矩,剛放出來,今日入宮給皇祖母和端太妃請安。”


    端太妃即是安親王的母親,出身清貴,初入宮就封了嬪位,生下安親王之後,又冊封為端妃,等皇帝登基,尊其為端太妃。


    在先帝朝時鬥爭得最厲害的王皇後跟楚貴妃都已經薨逝,而今留下位分最高的,就是這位端太妃。


    至於敏親王的母妃,原本隻是一介宮女,一朝承受雨露懷上龍胎,生下敏親王之後被封為幸嬪,等皇帝登基,也尊他為幸太妃。


    諸位太妃似乎都十分低調,平日裏輕易不出來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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