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姝見他不說話,心中有些不安, 不知她是不是越矩了。


    皇帝低頭看她,見她眼睫微垂,嘴角輕抿,不言不語的模樣, 他想,他的皇後與別人,大概是不一樣的。


    但就算如此, 有些事情,也未到開口剖心的時候。


    薛靜姝抿著嘴,輕聲道:“是我越矩了——”


    皇帝抬手抵住她的嘴唇,“你是我的皇後, 在我麵前,皇後沒有越矩的時候。”


    薛靜姝抬眼看他,明白了他的意思。


    誰都有秘密,皇帝更不例外,他可以選擇不說,但不會怪她多嘴。


    這也就夠了,薛靜姝想。


    她又問:“昨晚沒有燃香,陛下是否也整夜未睡?”


    皇帝搖搖頭,“你身上有香味,聞著挺舒服的,今夜是我自己的問題,飲了酒,那香的功效就弱了。”


    薛靜姝有些擔憂,“那該怎麽辦?陛下明日還要上朝。”


    “無事,一兩夜不睡,沒什麽大礙,你睡吧。”


    薛靜姝微微擰著眉,心裏做了決定,等明日開始,試著將薰香的方子改進一下,看能否削弱外在的影響。


    靜下心來準備入睡,才發現方才皇帝抵在她唇上的手指一直沒放開,那指頭溫熱,略有些粗糙,實在讓人難以忽略,她隻得提醒道:“皇上,你的手?”


    皇帝盯著她的唇瞧了一眼,那是淺紅粉嫩的顏色,因之前喝過水,所以有些濕潤,又如她的身體一般,微涼柔軟。


    他忽然用手戳了一下,果然,比臉上的肉又軟嫩一些。


    薛靜姝瞪大了眼看他,似乎不敢相信他會幹這種事。


    皇帝承認,他的那點惡趣味又來了。


    果然不該喝酒,都是酒的錯。


    他麵無表情道:“你之前說你的軟的,我是硬的,果然挺軟。”


    薛靜姝張了張嘴,“我……沒說……”


    皇帝道:“你還說我硌得你疼,原來皇後心裏這樣嫌棄我,若不是你醉酒說了真心話,我恐怕還蒙在鼓裏。”


    薛靜姝慌得轉開眼,眼睫不住顫動,耳廓卻慢慢開始發熱。


    她確實有點嫌棄皇帝太硬了,還總要抱著她睡,卻從未料到會被皇帝聽見那些話。


    她醉酒的時候……到底還說了什麽?


    皇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又道:“你還說你把吃不完的點心送給我,是關心我。”


    薛靜姝閉上眼,隻想把頭埋進被子裏。


    若是在平時,皇帝說這些話,她肯定心中惶恐,以為他要怪罪。


    然而眼下,雖皇帝還是如常的語氣,她卻就是知道,他不是追究,隻是在陳述事實。


    但正是如此,更讓她覺得無顏見人。


    皇帝仍在接著說:“你吃不下東西的時候,果然哭了。”


    “沒有!”這個薛靜姝不承認,立刻抬頭反駁。


    卻見皇帝正看著她,嘴角似乎帶了些笑意,但又好似隻是她的錯覺。


    皇帝一本正經道:“被你識破了。”


    薛靜姝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他真的隻是在逗她麽?


    皇上什麽時候這麽有閑心?還是因為睡不著,拿她取樂?


    她隻好問:“陛下現在有睡意了麽?”


    皇帝仍是搖頭,“還差一點,請皇後繼續替我分憂。”


    “……我該做什麽?”


    皇帝忽然伸手將她躺平放在一邊。


    薛靜姝還未覺得冷,皇帝已經翻身覆了上來。


    她瞬時繃緊了身體,雙手輕輕抵住他的胸口,“皇上……”


    皇帝道:“皇後躺著就好。”


    薛靜姝僵了一會兒,才緩緩鬆開,雙手垂在身側,下意識揪著床單。


    皇帝安撫道:“別怕,我問過女官,隻第一次疼,以後就不會疼了。”


    薛靜姝原本隻是緊張僵硬,聽了這話,頓時滿臉通紅,這種事,她當初光聽蘇姑姑說,光看了那些畫,就已經受不住了,他怎麽好意思堂而皇之地去問人?


    皇帝低下頭,盯著她的雙唇看了一會兒,緩緩覆唇上去。


    原先隻是一動不動,而後伸出舌頭來輕輕舔舐。


    薛靜姝有些不自在,正準備開口讓他別舔了,卻被皇帝抓住這個機會,將舌頭伸進來。


    皇帝動作緩慢,舌頭伸進去後,先是碰了碰薛靜姝的,見她躲開,也不去糾纏,似乎隻是打個招呼,轉而在她嘴中慢慢探索,一顆顆牙齒巡視過去,又掃過上顎、臉頰內的軟肉,然後又碰了碰那條小舌頭,好像在道別,方才退出來。


    薛靜姝立刻捂著嘴看她,雙眼睜得大大的,眼中盛滿水霧。


    皇帝道:“上一次匆匆忙忙,漏了這一步,今日給皇後補上。”


    薛靜姝忙搖頭,“不用補了……”


    然而皇帝又低下頭,“這是今天的。”


    他又舔了一遍。


    等他再抬起頭來,薛靜姝臉上已經憋得緋紅。


    皇帝便問:“皇後是不忘了調息?下次可要記得,你血氣不足,長時間憋氣,容易昏厥。”


    薛靜姝深深吸著氣,聽見這話,實在忍不住,道:“皇上別總是舔我,就不會昏厥了。”


    “該有的儀式,怎麽能忽略?”皇帝正直道,說著又去解皇後的衣結。


    “我自己來……”


    皇帝製住她,“皇後躺著就好。”


    原本就隻穿了裏衣與一件小衣,衣結一解開,衣服便往邊上散去。


    薛靜姝極為窘迫,雙手擋在胸前。


    皇帝脫了衣服,又靠過來,兩個人赤-裸相對。


    皇帝伸手在她身上輕輕撫摸,“皇後雖然沒什麽肉,可身上確實是軟的,若多些肉,肯定更軟些。”


    “陛下身上肉多,也不見得軟。”薛靜姝瞄他。


    皇帝點頭,“這是實話,不過我是男子,與你自然又不同。”


    他越摸越擔心自己會不會把皇後壓壞了,索性翻身躺下,把皇後抱來趴在自己身上。


    之前薛靜姝剛醒過來,兩人還穿著衣服,這動作就讓她不自在,更不要說現在兩人不著寸縷,她覺得自己就如一塊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這案板底下似乎又燃著火,不斷烤炙著她。


    她推拒著皇帝,可觸手都是溫熱的皮膚,嚇得她又把手縮回來,整個人幾乎要在皇帝身上蜷成一團。


    皇帝卻不如她的意,慢慢將她展開來,兩人緊緊貼合在一塊。


    “皇上……”薛靜姝無意識叫著他,話裏是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無助。


    “別怕。”皇帝道。


    他的手掌在她身上輕緩遊走,慢慢將她整個身體撫熱,一隻手不易察覺地向下移去。


    薛靜姝微微瑟縮了一下。


    “可以了麽?”皇帝問她。


    薛靜姝埋頭在他頸邊沒說話,隻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皇帝緩緩地將自己挺進去。


    薛靜姝僵著身子,這一次確實不覺得疼,可是酸脹的感覺還是無法習慣,況且皇帝似乎沒有止境,一直往裏頭深入,她忍耐了一會兒,快被刺穿的錯覺越發明顯,忙抬起頭看他,慌亂道:“別、別進來了……”


    皇帝便停下來,他的額角已有青筋凸起,但語氣仍是如常,伸手撫開她額前的碎發,“是不是很難受?”


    薛靜姝靜靜趴在他身上,竭力放鬆自己,輕輕搖頭,“還好。”


    皇帝沒有繼續,直到察覺她的身體真正放鬆下來,才摟住她的腰,緩慢地動作。


    深夜,德公公在外殿小榻上熟睡,今夜本不需他來守夜,可陛下與娘娘喝了酒,他怕有什麽意外,實在不放心放那狗崽子一個人守著,雖說棲鳳宮有女官,可陛下往往習慣內監伺候,那狗崽子笨手笨腳,還不到挑大樑的時候。


    他睡得香甜,忽然耳旁似乎聽到皇上的聲音,馬上一個激零就醒了,眼睛都未睜開,下意識道:“皇上有什麽吩咐?”


    皇帝聽見是他回應,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問,隻道:“讓人抬熱水進來。”


    德公公徹底醒了,忙應了是,轉頭一看,那狗崽子睡得安穩,還打起呼嚕了,他上去就是一腳,把小徒弟踢得一頭霧水,拎起來就走。


    幸好今天有他在,不然這小子就等著吃刀子吧。


    不過……德公公出了大殿,被夜風凍得一抖,下意識抬頭看看天色,這都後半夜了,陛下還讓人抬熱水進去,這真是……


    況且之前娘娘分明是醉了的,雖喝了醒酒湯,還不知有沒有起作用,陛下是什麽時候下手的?娘娘醒著麽?


    若沒醒,那樣憨嬌的模樣,還跟個孩子一下,陛下他……也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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