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離你不遠,你出來就看見了!”“臥槽到底在哪?!”“你個煞筆!”穆馨和男店員差點笑抽過去,穆馨手一抖,外表王牌內心青銅的小人頓時被射殺,男店員也一時不查被炸死了。蘇淮年急了:“你是我們隊的獨苗苗了,我們能不能翻盤全靠你,你快出來舔盒子啊!”舒客也急的直跺腳,蘇淮年比他性子還火,直接上去搶了舒客的手機,直奔自己的墳頭,口中念念有詞:“啊啊啊快快快,你快舔我,舔我舔我舔我!”前台幾個人打得如火如荼,玻璃門上的小鈴鐺忽然響了一下,另外三個人抬起頭,摸魚被抓包似的麵色齊齊一震,瞬間噤了聲。隻剩蘇淮年還在嚷嚷:“舔我舔我舔我,快啊啊啊怎麽還沒舔到。”穆馨:“……”舒客:“……”傅臣煬:“……”“啊,死了。”這一次是舔盒未半而中道壯烈,完美達成開局團滅全隊成就,蘇淮年沉痛地放下手機,忽然察覺方圓兩米內十分安靜,一抬起頭,直對上傅臣煬的雙眼。他背著光站在店門口,光線在他身旁籠著一層利落的輪廓,沒有光線直射著他,他的雙眼漆黑到發沉,對上的時候讓人不免心重重跳了一下。“誒?你們在做什麽呢?”陳店長從傅臣煬身後走進來,見他們膠著的氣氛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四人拿著的手機上,了然地笑了笑,“摸魚被抓包啦?”穆馨偷偷收起手機,男店員尷尬地朝兩人笑,陳店長說:“行了,想彌補的話就快點起來,勤奮點幹活,穆馨你把地毯上的貓毛都刮一下,小龍把地拖一拖,小蘇就在前台坐著當門麵,都動起來。”穆馨和男店員馬不停蹄溜了,陳店長進了後廚,隻留蘇淮年和舒客坐在前台,與傅臣煬麵麵相覷。舒客感受到一陣灼人的目光,他怔了怔,順著傅臣煬的目光看見了自己搭在蘇淮年椅背上的手。剛才蘇淮年拖著椅子來他這邊搶手機,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順手搭在了對方椅背上,現在從傅臣煬的角度,就好像是他伸手圈著蘇淮年,曖昧又刺眼。在被影帝用眼神殺死之前,舒客飛快收回手站起來:“我媽讓我回家看看,我先走了,回見。”腳底生風地離開這是非之地。蘇淮年和傅臣煬默默對視片刻,訥訥地開口:“有、有事嗎?”“沒事。”直到舒客的背影徹底消失,傅臣煬的臉色才稍微好轉,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走到蘇淮年身側,在他不解的目光中擦了擦被舒客搭過的椅背,徹底抹除舒客碰觸的痕跡,這才完全滿意,微微繃緊的臉重新換上溫和,“在打遊戲?”“嗯。”“吃雞?”“嗯。”“有空一起來一局。”“?”“我也會玩,技術不算太好,但還湊合。”“哦。”“到時候如果我成盒了,你舔我。”“……”蘇淮年目瞪口呆,傅臣煬勾唇笑笑,這樣傻愣著的他難得見到一回,心中有些癢癢,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他仍戴著萬年不離腦袋的帽子,軟趴趴的栗色短發被乖巧壓在帽簷下。入手是柔軟的針織觸感,雖掌心隔著一層針織帽,可難得的近距離接觸還是讓傅臣煬感到一陣滿足。忽然,掌心的帽子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動了動,他微微一怔:這是什麽東西?還未反應過來,蘇淮年便抬起腦袋看他,掌心落了個空。“逗我可以,但你不能摸我腦袋,腦袋是每個男人的底線!”蘇淮年雙手捂著頭瞪他。傅臣煬收回手,收斂起心中的異樣,說:“好,抱歉,不會再動你腦袋了。”頓了頓,他又垂下頭,把自己的腦袋湊到蘇淮年麵前,“有來有往,要不你動回來消消氣?”“……”蘇淮年沉默,“算了,你的頭可比我金貴多了,動不得。”門口來了一個外賣小哥,推門叫傅臣煬出去,蘇淮年看他在門口和外賣小哥說話,搭在腦袋上的手緩緩垂下來。剛才傅臣煬碰他腦袋的時候,他藏在帽子裏的耳朵沒忍住動了一下——沒辦法,耳朵太不經碰,無論是原型還是人形,除了自己之外誰都碰不得。也不知道傅臣煬剛才發現什麽沒有……蘇淮年心中正忐忑著,門口的傅臣煬已經幫外賣小哥拎了一大堆東西進來,看那包裝,好像是本地很出名的一家甜品店,點評軟件上口碑好同時價格也很貴的那種。傅臣煬剛轉身去拎第二趟,聞到味的陳店長和穆馨他們紛紛丟下手中的活跑了過來,傅臣煬笑道:“我請客,大家挑自己喜歡的吃,點了很多,不夠還有。”光吃不幹活顯得不太好看,幾個人紛紛出門幫忙拎外賣,傅臣煬果然點了很多,門口又到了兩個外賣小哥,一摞外賣盒在前台桌上堆得滿滿。一群人開派對一樣在桌前自助,蘇淮年拿了一塊歐若拉,正捏著叉子切巧克力,忽然感覺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過頭,傅臣煬說:“來一下。”他的話音很輕,羽毛般毛茸茸又輕飄飄地撫在蘇淮年耳畔,手下稍一用力,巧克力被不規則地劈成了兩半。還是那間休息室,不久之前蘇淮年剛在這裏得知自己被表白,現在又被表白對象帶回了這裏。在蘇淮年的注視中,傅臣煬將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上,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個翻糖做的小人。小人戴著針織帽,長著一雙藍眼睛,五官精致,造型逼真,儼然是縮小的蘇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