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淩:“……不是,沒有罵你的意思。” 瞿進霄也好奇了:“可是你背後不是還有什麽集團嗎?張那個誰,名字忘了反正就那個帶著媽鬧事的孫子不是還被你嚇得不輕?” 陸惟:“我,鬱氏集團準上門女婿,她惹得起?” 瞿進霄:我就不該問! “所以鬱啟非你……是體驗生活嗎?”裴佟終於問到了這。 這種事情一旦說過第一次,後麵就不難出口了,鬱啟非的語氣輕鬆又坦然:“我之前被綁架過。” 裴佟沒想到是這種答案:“啊……對不起。” 鬱啟非笑笑:“沒什麽,反正有驚無險平安回來了,我父母擔心再發生一次,就不敢讓我露富。” 三人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很難想象一個富二代能忍受裝窮的生活,還是陸惟告訴他們鬱啟非以前還上私立學校時,相對其他富二代就很低調節約,暴露身份純屬意外。 朱玉淩有點慌張:“等等,那我剛才……一個激動在班群直播了,不,不會壞事了吧?” 直播? 大家這才看了眼班群,陸惟心裏有些哭笑不得。朱玉淩倒也不是隨便披露別人的秘密,剛才就問過鬱啟非:“太神奇了,我能找個地方分享一下你這個事嗎?就是‘我隔壁同學居然是富二代’這種的。” 鬱啟非覺得沒什麽問題就答應了。 就是沒想到這個“別人”是班群直播,還以為是論壇上匿名的那種。 朱玉淩弱弱地說:“對不起……本來我想開個小號發論壇的,但是又覺得論壇上人更多。” 朱玉淩看著陸惟凝重的表情,已經做好了抱頭等待製裁的準備:“然後我看他們都猜出來了,就沒忍住發了張照片。” 鬱啟非笑出來:“沒多大事,反正也沒露臉。” 朱玉淩拍的照片其實就是一截胳膊加拿著的小提琴,隻不過班裏的大家都還記得鬱啟非今天穿的衣服才認出來。 “那……”朱玉淩看著陸惟的臉色,有些不確定。 陸惟緩緩收了斜眼和冷臉:“逗你玩兒呢。” “我打算上大學以後繼續參加比賽了。”鬱啟非笑笑說,“到時候免不了在很多人麵前露臉,藏是藏不住啦。反正我想報的學校跟b大很近,保鏢也可以跟著進出校園,我自己也學了不少防身術,現在還是很安全的。” 裴佟調侃:“好我懂了,重點是跟b大很近,有男朋友貼身保護。” 晚上鬱家夫妻回來,看到多了三個男孩子,都挺高興的。大概鬱啟非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同時有那麽多個好朋友,而且還帶回家了。 鬱媽媽難得破例給他們點了夜宵,留出空間方便幾個大男孩聊天告別。 拘謹得簡直像模範學生的三人終於把緊繃的肩與背放鬆下來。 雖然二位的確是很好說話,可一想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是首富和首富夫人就完全放鬆不了呢。 陸惟率先舉杯——杯裏隻有飲料,活絡氣氛:“你們之後都打算去哪兒?” 裴佟:“我想往南走走。” 瞿進霄攤了攤手:“我早定好學校了。” 瞿進霄是體育生,考試都比他們提前,報的是本省的大學。 “如果我僥幸過了一本線,就報個本地的學校,跟霄子近點,如果是二本,那就報個帝都的二本學校,找你們去,進可攻退可守。”朱玉淩一合掌,“我真機智。” 裴佟這時候才真正難過起來:“都要分開了啊。” 瞿進霄:“怕什麽,常聯係唄。” 陸惟隻是笑了笑。 每個剛畢業的人都認為以後可以經常聯係,但很多時候分開了就是分開了,原本契合的五個圖形會漸漸變成契合別人的形狀,再想起高中時的朋友,會擔心“他肯定沒有空吧”,於是聚會的邀約也不再能輕易說出口,消息也會漸漸稀疏。 情人尚且如此,何況友人。 不過。陸惟握住鬱啟非悄悄伸過來的手。 這一次,他不會給他們分開的機會。 三天以後,陸惟就踏上了去帝都的路,順便把鬱啟非和陸安回也帶了回去。 陸安回現在已經能在身邊有哥哥的情況下順利外出了,所以一行人訂了頭等艙。 候機的時候,陸惟有種“拖家帶口”的感覺。 陸博容給陸惟安排了一套單獨的房子,陸惟二話不說拒絕了,光明正大地帶著弟弟“入贅”鬱啟非近cbd的大平層。 陸博容倒也沒多說什麽,第二天就給他指了個師父,讓他去分公司報道。 分公司離鬱啟非家相當之遠,陸惟有權懷疑陸博容是故意的。等他發現自己一個剛入公司的小底層,每天竟然要加班到八點的時候,就更加確定了。 但是陸惟還是堅持每天大老遠地來回,辛辛苦苦跑了幾天,鬱啟非就開始心疼他,在分公司邊上又租了個房。 陸博容這下也沒什麽轍了。 到帝都的兩周以後,陸惟才真正與這位生物學上的父親碰了一次麵,約在分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裏。 比之兩年前在陸家別墅的見麵,陸惟少了許多敵意,看對麵那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普通的陌生人。 陸博容笑著道:“比以前懂事了。” 陸惟一哂,沒接他的話。 陸博容喜歡粉飾,越是接話,他刷的漆就越厚,越熏人。 “你總是一副沒什麽跟我可聊的樣子。”陸博容說,“那好吧,那就談談正事。我把陸沛興認回來的時候,給了他分公司的股份,但是還沒有給過你。這大半年你表現不錯,而且就算看在我們血緣關係的份上,你手裏也該有些股份。我想先聽聽你自己想要多少?” 陸惟嗤笑:“我?我要你手裏的全部股份,你給嗎?”第40章 06 kinderszenen scenes of ch 陸博容聽了這通篡位宣言,竟然也沒惱:“你有這個機會,以後可以爭取。” 陸惟除了那句帶著戲謔的玩笑,看不出絲毫心動,平平淡淡地說:“你拿這個事來問我,肯定是心裏早就有個數字,問我豈不是多此一舉。” 陸博容笑笑:“說得對,不過我還是想看看你自己有沒有數。” 陸惟也沒跟他客氣:“2%。” 陸博容當即應允:“可以,不過,你得以我的繼承人身份拿到這2%。” 所謂的繼承人身份,就是要正式把陸惟認回來,開父子關係證明,在整個圈子裏公告,這些都在陸惟預料之內,但是麵上沒表現出來。 他反倒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深思熟慮”一番後,提了點額外要求。 陸博容老人精,一眼就看出來陸惟是早預備好的,但是也沒戳穿,畢竟這種談判的小心機在商場上管用,這些額外要求就算是對他會用這一招的獎勵了。 當然,按照陸博容的想法,上戶口是最好的,但陸惟八成不會答應,他也不急於這一時。 妥協這種事也講究循序漸進,他相信隻要陸惟每次為利益妥協一點點,最後就會習慣為他妥協。 “我會先在圈子裏公布我有個兒子,但是暫時不急著讓你露麵,今年年底我打算辦個晚會,希望到時候你能帶著點成績出現。”陸博容臨走前,看著他笑了笑,“你的演技,還得再修修。” 陸惟一下就聽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麽,衝著他背影翻了個白眼。 高考成績在六月底出,陸惟掐著點打開電腦,輸入了鬱啟非的準考證號——他已經倒背如流。 鬱啟非超常發揮,總分六百一,夠著了y大金融係的分數線。 陸惟查完以後高高興興地給鬱啟非報喜,y大離b大比較近,也是b大周圍唯一一個分數線恰好適合鬱啟非的學校。 幾乎同時,鬱啟非也發了過來。 飛鳥:710!!!!! 陸惟一愣,隨即手掌遮住額頭前,低低笑了起來。 這麽短的時間肯定隻能查一個人的分數,他查了鬱啟非的,鬱啟非卻查了他的。 飛鳥:啊我們剛好差100分! 飛鳥:tvt一張化學試卷的差距。 旁邊的同事接完咖啡回來,發現陸惟在傻笑,不由嚇了一跳。 公司裏的人都知道新來的陸惟跟公司ceo有點關係,雖然名義上也是一個普通員工,但是連實習期也沒有,部門主管也都刻意關照他,總之大家都看得出來他是受了優待的。 這就導致大家都有點不待見這位後門戶。 同事就坐在陸惟旁邊,根本沒見陸惟笑過幾次,最多也隻是禮節性的笑,還以為這位新同事屬於麵冷的那一類,結果一下子看到他這副神情,第一反應就是:莫不是才來半個月就要升職了? 同事忍不住好奇,故作隨口寒暄:“你這遇到什麽開心的事了。” 陸惟心情好,笑著隨口回答了他:“我對象。” “哦?你有對象啊?”同事提起了點興趣,照他的經驗,這話題比較能聊起來,“女朋友?” 陸惟先是頓了一下,以為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基佬”寫在了臉上,才讓不熟悉的同事都忍不住再確定一下。 隨即才反應過來,同事這是問他“結沒結婚”的意思。 陸惟笑著說:“不是。” 同事:“天啊所以你是英年早婚?” 陸惟:“是男朋友。” 同事默了,滿臉“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表情。等他反應過來,頓時心裏大呼一聲“不得了”! 同部門突然來了個特權階級,大家不扒一扒都對不起私底下的員工文化,所以早就把陸惟的身份挨個猜了個遍。 可後來發現,說是總裁的親戚吧,陸惟跟總裁之間的氣氛又不太像,說是總裁朋友兒子吧,又覺得不至於照顧得那麽明顯,朋友之間幫幫忙,能免試進公司偶爾慰問兩句就得了,這副要把人培養接班的架勢是怎麽回事。 但現在,同事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不得了的猜測!! 他早就覺得他們那個總裁是男女通吃了! 陸惟還不知道同事腦補了個什麽玩意兒,他把查分頁麵一關,也沒親自查查自己的成績,抓起鑰匙就要走。 同事:“哎等等,你去哪兒?” 陸惟:“翹班。” 當然不可能真的翹班,陸惟出門一轉就找部門經理請假去了。 鬱啟非今天為了查分,沒去琴房,而是在家。陸惟沒有提前告訴他,本意是想給他個驚喜,回家才發現人不在。 他發了個消息,暫無回音,差點要把“自己回家了”的事發出去,忽然瞥見廚房裏的案板上擺了齊齊一排菜,看起來這是不會出去得太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