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國的人,本就是人類的叛徒,這些年來,他們無惡不作、喪心病狂,施虐侵犯他人,將無辜之人圈養血奴以供其玩樂和驅使,簡直毫無人性可言!”


    “而且更可惡的是,他們竟然還與魔族勾結在一起,關係曖昧不清,不知道在暗中策劃著怎樣的陰謀詭計來危害天下蒼生。”


    “對於如此邪惡之徒,即便現在將他們趕盡殺絕,也絲毫不會讓人產生心理負擔。”


    陳陽說道。


    “既然在此處發現了魔頭的蹤跡,倒不如趕緊上報吧!你們羅刹門向來以鏟除妖魔邪祟為己任,對這類事務最為擅長,難道不應該挺身而出嗎?”


    黃淩瑤略作思索後開口說道。


    “其實,我與羅刹門之間不過是一種合作關係罷了。”


    “像這種既沒有獎勵的事情,又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去追查,實在不值得我去費心勞神。”


    “更何況,我目前沒有那麽多時間,我要以最短的時間領悟出血祭法則的奧秘。”


    陳陽回複道。


    “可是,如果那些魔頭真能隨心所欲地在血池中現身,而你卻依舊在這裏埋頭參悟,難道就不怕會遭遇不測嗎?萬一被他們察覺並偷襲,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啊。”


    黃淩瑤麵露擔憂之色,關切地詢問道。


    “這點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我敢保證,在那魔頭察覺到我的存在之前,我一定能夠有所收獲,並全身而退。”


    陳陽對於自己的感知十分自信。


    隨後,兩人簡單討論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就離開了這裏。


    玄武國中存在的血池可不是毫無區別、千篇一律的,它們被嚴格地劃分成了三六九等多個不同的等級。


    就像方才陳陽剛剛參悟過的那個血池,其實隻是其中最低等的一種而已。


    而位於其上方的更高一級別的血池,則匯聚了眾多武者和煉氣學徒的鮮血。


    這些鮮血蘊含著更為強大的能量和神秘力量,對於邪修來說無疑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和價值。


    此刻,兩人悄然躲藏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目光緊緊鎖定著前方那座規模宏大的血池。


    隻見那裏不僅守衛的數量比之前多出了整整一倍有餘,周圍更是環繞著一層嚴密的陣法防護。


    “陳陽,這邊的情況看起來可不太妙啊,守衛如此之多,再加上這陣法守護,你確定自己真能應付得了嗎?”


    黃淩瑤滿臉擔憂地輕聲問道。


    然而,麵對這樣的局麵,陳陽卻顯得胸有成竹:“放心吧,不過就是個區區凡級的陣法罷了,想要困住我可沒那麽容易。”


    說罷,他集中精神將自身的感知之力如潮水般湧向那座陣法。


    就在刹那之間,一幅清晰無比的陣法內部流轉圖便如同投影一般直接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緊接著,隻見陳陽身形猛地一閃,整個人瞬間化作一道虛影從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那座陣法的邊緣位置。


    憑借著先前腦海中呈現出來的陣法流轉圖,陳陽迅速準確地找到了整個陣法最為薄弱的關鍵節點所在之處。


    “同化……!”


    隨著陳陽口中輕喝一聲,他的身體突然散發出一陣奇異的光芒。


    下一刻,令人驚歎的一幕發生了——陳陽的身影仿佛與那陣法融為一體,眨眼間便徹底消失在了黃淩瑤的視線當中。


    “唉!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學到那麽多手段的。”


    看著陳陽輕鬆就進入陣法內,黃淩瑤羨慕無比。


    與陳陽相比,她除了好運之外,好像其他手段都是一張白紙般。


    血池內,陳陽身影化為虛無,他靜靜的懸浮在血池的正中央。


    血池中的血液翻滾湧動,仿若有著生命一般。


    陳陽感受著周圍濃鬱的血氣,緩緩閉上雙眼,他的意識深入血池之中,探尋著血祭法則更深層次的奧秘。


    在他的意念中,每一滴血液都像是一個微小的宇宙,裏麵蘊含著生者的記憶、力量以及靈魂碎片。


    他看到了被玄武國迫害之人的憤怒與不甘,那些情緒融入血液之中,成為了特殊的力量源泉。


    時光悄然流逝,誰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


    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裏,陳陽始終全神貫注地試圖引導那股神秘的力量,讓它們能夠依照血祭法則所規定的脈絡順暢地流動和梳理。


    就在某一時刻,原本平靜無波的血池毫無征兆地發生了劇變!


    其中的血液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一般,開始以陳陽為中心瘋狂地旋轉起來,轉瞬間便形成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巨大旋渦。


    這般驚天動地的異動,想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難。


    果不其然,負責守衛此地的那些護衛們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


    “隊長!不好啦,血池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目前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一名眼尖的護衛最先發現了這驚人的一幕,他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拔腿朝著附近的一棟樓房飛奔而去,並在最短的時間內向裏麵的負責人匯報。


    屋內,那位被稱為隊長的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聽到手下的稟報後,隻是微微抬了一下眼皮,輕描淡寫地說道。


    “王麻子啊,我曉得你一向盡職盡責,但有些事情嘛,咱們就算看見了,也得當沒看見才行。你給我記好了,隻要血池裏的血液沒有明顯減少,其他任何狀況你都不必去管它。”


    “可是……隊長,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萬一出了什麽岔子可怎麽辦呐?”


    那名叫王麻子的護衛滿臉困惑,心中雖然充滿疑慮,但對上級下達的命令卻不敢有半點違抗之意。


    “叫你別管你就別管,哪來這麽多廢話!執行命令就是了!”


    隊長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王麻子趕緊出去繼續站崗。


    無奈之下,王麻子隻得應道:“好嘞,隊長,我知道了。”


    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盡管心裏依舊覺得此事透著古怪,但身為下屬,他也隻能選擇無條件地聽從指揮。


    看著王麻子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後,這位隊長一直緊繃著的麵龐終於微微鬆弛下來。


    然而僅僅片刻過後,他那原本還算平靜的麵容之上便迅速地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來。


    回想起之前無意中偷聽到上頭那些人之間的談話內容。


    尤其是關於這個血池中即將要出現某些特殊之物的消息時,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雖然對於這些所謂的“特殊東西”究竟是什麽,他根本無從知曉,但憑借多年摸爬滾打所練就出來的敏銳直覺。


    他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絕對不會是什麽好惹的玩意兒。


    此刻,身處血池之中的陳陽,則完完全全地沉浸在了對於血液之中所蘊含的種種奧秘的感悟當中。


    他又忘記了外界的一切,仿佛周圍的世界都已經徹底與他隔絕開來一般。


    此時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到了眼前這片殷紅如血、不斷翻滾湧動著的液體之上。


    伴隨著那巨大的血色旋渦旋轉速度越來越快,一絲絲奇異的能量波動開始從其中心位置緩緩向外擴散開來。


    與此同時,陳陽的身軀表麵也漸漸地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色光輝。


    這層光輝起初還顯得極為微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它變得愈發耀眼奪目起來。


    而且更為神奇的是,這股血紅色的光輝竟然與整個血池之中彌漫著的濃鬱血氣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和呼應關係。


    它們彼此交織纏繞在一起,漸漸地融合成為一個整體。


    在這種狀態之下,陳陽隻覺得自己距離那隱藏於血祭法則背後的核心秘密越來越近了。


    仿佛隻要再往前邁出那麽一小步,突破掉橫亙在前方的最後一道障礙,他就能夠將這神秘莫測的特殊法則徹徹底底地掌控在手中!


    然而,正當陳陽全神貫注向著那最終目標發起最後衝刺之際。


    突然間,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從血池底部洶湧而出。


    這股氣息宛如一頭已經蟄伏沉睡了千百年之久的遠古巨獸,此刻驟然蘇醒過來,其周身散發著無盡的威壓與恐怖絕倫的力量,眨眼之間便如同風暴一般席卷了整個血池空間。


    “不好……!”


    陳陽心頭猛地一震,臉色劇變,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他來不及細想,身形一晃,便欲急速離開血池。


    可惜,他的動作終究還是慢了半拍。


    隻見一隻巨大無比的血手,突兀地從血池中迅猛探出,挾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狠狠地抓向陳陽。


    轉瞬間,陳陽隻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牢牢束縛住,絲毫動彈不得。


    生死攸關之際,他不敢有絲毫遲疑,體內的聖級力量轟然爆發開來。


    刹那間,隻見陳陽雙手一揮,十張閃爍著神秘光芒的世界樹葉子激射而出。


    “滋滋!”


    當兩者相撞的那一刹那,頓時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波動。


    僅僅隻是一個照麵,血池上方原本堅固無比的陣法便不堪重負,被這股波動轟成無數碎片四散紛飛。


    而這股力量的餘波並未就此停歇,繼續以驚人的速度朝四周瘋狂擴散開來。


    首當其衝的便是那些負責守護血池的護衛們,他們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這股狂暴無比的力量狠狠擊飛出去,口中狂噴鮮血,生死不知。


    四周的房屋仿佛遭受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強震襲擊,開始瘋狂地顫抖起來。


    屋頂上的瓦片如雨點般紛紛掉落,砸向地麵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牆壁上則出現一道道猙獰可怖的裂縫,並迅速蔓延開來,最終伴隨著沉悶的轟鳴聲徹底崩塌。


    一時間,塵土漫天飛舞,遮天蔽日,整個場景陷入了極度的混亂之中。


    陳陽並沒有與那隻詭異血手戀戰。


    在僅僅交過一招之後,他巧妙地借助雙方碰撞產生的強大餘波,身形一閃便迅速撤離了現場。


    此地乃是玄武國的核心要地,貿然在此動武絕非明智之舉。


    而且,他能夠動用聖級力量的時間相當有限,如果陷入持久戰,對他而言無疑是極為不利的。


    陳陽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了黃淩瑤身旁。


    尚未等她有所反應,陳陽已然出手如電,一把捉住了她隨後消失在原地。


    “走!我們去尋找下一個血池。”


    脫離險境的陳陽選擇了一個方向繼續說道。


    聽到這話,黃淩瑤不禁大驚失色,滿臉驚愕地喊道。


    “什麽?你竟然還要去?難道你剛才沒有看到那隻恐怖的血手嗎?”


    麵對黃淩瑤的質問,陳陽卻是一臉平靜地回答道。


    “我當然看到了,但那又如何呢?這和我參悟血祭法則之間並沒有直接的關聯啊。”


    言罷,他腳下步伐不停,拉著黃淩瑤徑直朝著下一個目標疾馳而去。


    “唉!真是搞不懂你啊,難道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害怕那血池中的怪物嗎?”


    黃無語一臉不解地看著陳陽,皺著眉頭問道。


    陳陽微微一笑,神色從容淡定:“雖說我可能確實打不過那些詭異可怕的家夥,但要隻是自保的話,應該還不成問題。”


    剛才與那血手短暫接觸的一刹那間,陳陽便已清楚地洞悉到那隻血手所蘊含的實力。


    經過一番仔細的估量之後,陳陽心裏有了底。


    那血手的實力頂多也就是接近於神境罷了。


    隻要對方尚未真正擁有神境的力量,那麽憑借自身所掌握的神聖力量,陳陽堅信自己絕對不會輕易被擊敗。


    沒過多久,兩人便再次抵達了另一處血池。


    這一次,陳陽特意挑選了一個看起來更為高級的血池。


    單從周圍布置的精妙陣法以及嚴密守衛來看,這裏至少也是屬於一名凝液期修士專屬的血池。


    隻見陳陽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輕盈地穿梭於陣法之間。


    他巧妙地避開了那些護衛的視線,輕而易舉地潛入到了血池之內。


    一進入血池之中,那種熟悉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


    陳陽很快就沉浸在了一種玄妙的參悟狀態當中。


    然而,與剛才不同的是,這一次陳陽多留了個心眼。


    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全身心地投入到參悟之中,而是始終保持著一絲警惕,以防萬一出現什麽意外情況能夠及時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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