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感覺到手腕處傳遞而來的細細密密的疼痛,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手腕上傳遞而來的疼痛,比起這個,他更在意宴堯對他的感情。宴堯道:“我不信任太子殿下,我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安辰疲倦地用另一隻手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他道:“阿堯,你沒資格。”宴堯沉默。安辰道:“阿堯,鬆手。”宴堯沒有鬆手,反而再次加大了手腕上的力道。安辰黑白分明的大眼染上一抹微紅,他喊道:“宴堯,我讓你放開!”宴堯放開了安辰的手腕,然而,下一刻他又忽然抱住了安辰。安辰雙瞳劇烈收縮,大腦瞬間空白,下一刻腦海中閃過諸多信息。宴堯瘋了嗎?池朵朵怎麽辦?這是……什麽情況?在安辰的茫然中,宴堯說道:“阿辰,我為什麽沒有資格?”安辰沉默。宴堯說道:“對我來說,你是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我為什麽沒有資格管你?”安辰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如何回應。宴堯道:“我不希望你和太子走得過近。”安辰反問:“那麽你呢?”宴堯:“我?”安辰:“我對你說,我不希望你和池小姐走得過近,你會和她保持距離嗎?”宴堯沉默。這一股沉默大約持續了片刻,隨著時間的流逝,安辰隻覺得失望。安辰道:“阿堯,你知道朋友、兄弟的定義嗎?”宴堯不說話。安辰道:“共患難、度難關、互扶持、享喜悅,人生中充滿了彼此的點點滴滴,但是其中並不包括對對方的感情指手畫腳,往往這種行為……”他頓了下,繼續說道:“會讓彼此的友誼崩裂,走到盡頭。宴堯沉默。安辰道:“阿堯,你知道的吧?從過去在我第一次向你告白時,我們之間的關係便一直遊走在碎裂的邊界。”那是薄弱蟬翼的碎片,不需要碰撞,或許僅僅隻是一道清風便能讓玻璃產生裂痕,這是一段岌岌可危時刻麵臨崩毀邊緣的感情。見宴堯久久沒有回答,安辰繼續說道:“阿堯,我喜歡你,哪怕無法成為戀人,我還是想和你維持良好的關係。”哪怕,或許未來再無相見的可能,隻要感情維持下去就能夠維持虛假的表象。安辰:“所謂的朋友是沒有資格對對方的感情指指點點的,所以我不會幹涉你和別人親密的接觸,也不會成為你和池小姐之間的障礙,但是也請你不要管我的私事,我們彼此尊重,給對方留有喘息的空間。”安辰雙手握住宴堯的肩膀,兩人之間拉開一小段距離,他們目光對視,他說道:“作為朋友,阿堯,你是沒有資格幹涉我的感情的。”宴堯道:“你的意思是,隻有作為戀人,我才有資格幹涉你,對嗎?”安辰沉默。宴堯皺眉:“那麽,交往吧。”安辰瞳孔劇烈收縮。宴堯一臉的認真,他再一次說道:“阿辰,我們交往吧。”安辰沉默。一陣寂靜蔓延,不知過了多久洗手間門的方向有人拉動門把,理所當然沒能打開被反鎖了的門。門外的人罵罵咧咧,沒有臨時修建牌,不知道誰占用洗手間在做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罵罵咧咧的聲音中,安辰回過神,他白皙的麵頰染上微紅,如黑曜石般的雙瞳熒光閃爍,他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宴堯喉結上下滾動,他道:“我知道。”洗手間外的人用腳踹了兩下門板,門內的兩人不為所動。安辰道:“……池小姐呢?”宴堯道:“我從未說過謊,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安辰想,我和他沒關係這種話,網絡上典型的渣男渣女語錄。宴堯又道:“我們是家族安排見麵的,第一次見麵時我就對她說過,我隻把她當成妹妹。”安辰:“那你知道她喜歡你嗎?”宴堯雙手撫上安辰的臉頰,他的手很大,大手完全捧住了安辰精致的臉頰,動作親昵,他道:“阿辰,就像太子殿下喜歡你,珍由淺、林歡,還有學院中許多學生喜歡你一樣,你沒有辦法控製他們對你單方麵的感情,我也無法控製朵朵對我的感情。”安辰是,宴堯也是,感情哪怕是當事人都無法控製,更別提讓其他人控製。安辰想對宴堯說,即便無法控製對方的感情,但是最基本的保持距離是應該做到的吧?也是必須做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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