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梁司寒想了想,立刻閃過剛才那一幕,他伸手拿過手機給他開消息,“陳導發給我的,說是你的電影應該入圍了,我替你高興。”“真的?”周文安意外,“陳導怎麽突然之間聯係你說這個?”他驚喜地看向手機上的微信消息。果真是陳導發來的消息,還很可愛的加了一個“括弧”,說是編劇獎項不明朗,競爭很大,但也有機會。梁司寒捏捏他的臉,有時候跟噸噸似的,可可愛愛。他解釋道:“因為我問他電影進展怎麽樣,他另一部戲很快就要啟動,看看他需不需要資金。”他一邊這麽說,一邊往上滑動聊天記錄。周文安閉上眼往他懷裏倒,心裏竊喜。“不要看你的聊天記錄。別給我看。”梁司寒逗他:“那不行,我要跟你報備,來吧,把我最近的私人微信都看一遍。”“不要看!”周文安轉過臉,把臉埋在他肩上,“拿開拿開。”梁司寒笑了:“真不看?”周文安回過身來,眼眸帶著審慎的光彩看他:“幹嘛岔開我的思路?我還要想想噸噸的事情呢。”“別想了。”梁司寒看了那扇門一眼,悄然在他耳邊道,“可能晚上寶貝兒子就不想一個人睡覺了呢?”周文安哼哼兩聲,“你可真是不了解他,他哪怕今天就是害怕,他也一定會堅持一個人睡覺的。”他的噸噸其實骨子裏很要強的。而且,噸噸可能也真的不怕——主要是珠珠都無所畏懼,噸噸肯定覺得一個人睡覺不是什麽大事情。等到他們送珠珠回家,噸噸一蹦一跳地跑進客廳,看到茶幾上的蜜瓜,湊過去吃一口,清甜的滋味還涼絲絲的。周文安坐在噸噸身邊,摸摸他的頭發:“寶貝,今晚要不然爸爸陪著你睡,你歡迎嗎?”“嗯?”噸噸用小叉子送了一塊蜜瓜到爸爸嘴裏,“可是我的小床睡不下啊,爸爸太大了。”“是麽?”周文安腹誹:明明不是這樣的,他買床的時候特意選的大號,著急著獨立的、可惡的小屁噸。噸噸貼心地給一旁的大青蛙送去蜜瓜,想了想,歪著小腦袋問爸爸:“爸爸,你是不是會想噸噸哦?”周文安瞬間被安撫了,原來小寶貝沒有忘記自己。他隻能故作成熟地說:“爸爸擔心噸噸忽然一個人睡覺不習慣。”梁司寒:……還真是死要麵子。噸噸抱住爸爸的脖子,親了一下:“爸爸,我要是怕怕的話,我就找你哦,你們的房間不要鎖好不好?我可以偷偷進來。”“嗯。”周文安笑著靠近兒子。晚上,周文安和梁司寒一起哄著噸噸入睡,在新房間裏給他講故事,為他解答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而後,兩個爸爸分別擁抱親吻小寶貝,才離開。房間裏有一站壁燈,開關就裝在噸噸的手邊,可以隨時關,也可以不關。噸噸的床上放著許多玩偶,他懷裏抱著特別柔軟的小青蛙。周文安合門的時候,聽見寶貝兒子小聲對小青蛙迷迷糊糊地說:“我們睡覺覺咯,乖乖的哦小青蛙。”他鼻尖一酸,趕緊關門。不知為何,周文安有種預感,他的小寶貝今晚不會來找兩個爸爸了。他將這個猜測告訴梁司寒。梁司寒略一沉思,抱著他道:“嗯,我猜也是。他已經用好幾天做準備,應該比我們設想了更多一個人睡覺的情況,也從珠珠口中了解過,所以不會過來了。”在這個瞬間,周文安釋然了。他反手抱住身側的男人:“現在就剩我們倆了。”聽上去好是淒涼,仿佛兩個被小孩子放棄掉的孤寡老人。梁司寒揉著他:“我不是一直都在?”周文安突然心有慨歎:還好如今有了一個他,否則他豈不是要一個人麵對噸噸忽然長大這件事?無處安放的失落要訴說給誰聽?想想就崩潰。他蹭了蹭他溫暖的胸懷:“老公,你要慢點變老。”頓了頓,他道,“要不然先把我送走你再走?”他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世界上,太恐怖了。明明他以前也是踽踽獨行的人,如今享受過家庭的溫馨幸福,瞬間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人真是一種難以捉摸的動物。梁司寒皺皺眉:“什麽話?越說越遠了。好好睡覺,明天早上不還有課?”周文安嗚咽一聲:“不想上課。大學校園裏沒有一門課程是真正在教育學生照顧自己的情緒,學會那麽多東西有什麽用,最後連自己如何治愈自己都不知道。還不如一個小孩子。”一想到噸噸和珠珠會因為一塊蛋糕、一份零食、一個新奇的小玩偶而高興起來,他越發極端地說一句:“人的進化真是可悲,幼兒時期的自我滿足、自得其樂,以及自我安撫能力,居然會隨著成長而喪失。”梁司寒了解他今晚是因為噸噸的事情,而變得敏感而脆弱。他溫柔地揉揉他的頭發:“換個角度,也許這種自我安慰的能力,並沒有喪失,隻是潛藏在某個地方,需要一個觸發而已。”周文安疑惑:“那你發現了嗎?什麽能讓你隨時隨地就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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