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十七和江雪吟二人被這強大的對撞之力擊飛,重重地砸在了鳳棲殿的廢墟之中。


    霎時間煙塵四起,蘇十七和江雪吟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廢墟之中,生死未知。


    令狐川也被這強大的對撞之力擊退數丈,他心中極為詫異,麵對妙法和道衝這兩名高手他都沒有吃過這麽大的虧。


    暗歎自己輕敵的同時,妙法和道衝的攻殺又來到了身前。


    令狐川身形未穩,隻得連連打出兩大法訣,身形同時朝後急速地退走。


    突然之間,萬玉山的身後一道魔氣瞬間升起。紫黑的魔氣混入血色的光芒之中,整個天地霎時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樣的死寂是壓抑的,就連妙法和道衝也暗自運轉起了功法護體。


    “啊!萬玉山,你……”


    急速朝著身後倒退的令狐川,被一隻巨大的魔氣手中擊穿了身體。連身下的輪椅也被打得粉碎,出手之人正是萬玉山。


    一擊得手,令狐川被重創當場。血魂幡化為一道血光拖住了令狐川,令狐川全力運轉血道功法,血魂幡也在同時血光大漲。霎時間,血光如同一陣龍卷風席卷在了鳳鳴穀中。那些被卷中的血道之人被血光迅速的帶離了鳳鳴穀。


    令狐川知道,萬玉山臨時倒戈,加上有蘇十七江雪吟這樣的二代弟子以及妙法和道衝這樣的高手。


    這一趟鳳鳴穀之行斷然是再占不到半分的便宜了,好在大部分的血妖血魂被他收走,玄天鼎也如願以償地被其搶走,日後將血魂幡祭煉成功,再來複仇也不晚。


    於是令狐川惡毒的聲音在虛空傳來。


    “萬玉山,這一掌之仇我會記住的。他日,我定會讓你百倍地償還。”


    血道之人離去,那些殘存的血妖也朝著鳳鳴穀外急速地逃離。隻留下無極崖,大悲寺和鳳鳴穀之人與長生殿之人對峙著。


    萬玉山朝著從廢墟之中艱難現身的蘇十七一拱手說道:“十七小友,別來無恙啊。”


    相互攙扶的江雪吟和蘇十七緩緩的從廢墟之中走了出來,他們的衣襟已經破爛不堪,臉上身上的傷痕之中,鮮血還在不斷地流淌而出。


    蘇十七聽聞萬玉山的話語,他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細細地打量了一眼虛空之中的萬玉山。直到看到萬思雨才回憶起來眼前之人正是長生殿的殿主。


    “你便是攻上彌羅山的長生殿殿主?”


    “不錯,正是我。”


    萬玉山並沒有否認,他神情平靜地回應了蘇十七,似乎先前攻上大悲寺一事壓根不存在一樣。


    “魔教妖人,害我與彌羅山師徒緣分盡失,如今在此處充當好人,看刃。”


    說著蘇十七便要祭出法寶與萬玉山鬥法。


    誰知萬玉山竟是哈哈一笑道:“小友何必這般火氣,莫說你此時重傷在身,便是全盛之時也不是我的對手。再說我攻上彌羅山無非是為了我教中至寶天魔化血刃,既然你拿了我教至寶,為何要將攻殺彌羅山的罪責怪在我的頭上。”


    “你……”


    蘇十七被說得無言以對,臉上卻依舊掛著對萬玉山的仇恨。


    “小友,玄天鼎也被令狐川奪走,這鳳鳴穀已經覆滅了。你既然持有我教至寶,便是你與我長生殿的緣分,你何不就此加入我長生殿呢?”


    “加入魔教,癡心妄想。”


    沒想到萬玉山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又一次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小友,你若想奪回玄天鼎,重建你鳳鳴穀光靠你個人的力量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我長生殿倒是不介意出手相助與你,這其中的利害你自己想想清楚。我相信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地加入我長生殿的,我們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說罷,萬玉山帶著長生殿的門人禦空飛走了。


    蘇玉兒看著血道之人遠去的方向,看著地上冰冷的蘇雪兒的屍身,蘇玉兒哪肯讓這些仇人就此離去。便是自不量力,他也要替自己的親人複仇。


    “若是這些妖人就此離去,那族人的仇,雪兒的仇何時才能得報。”


    一念及此,蘇玉兒祭出法寶朝著血道之人逃離的方向追去了。


    “玉兒!”


    蘇十七見狀心中大急,大呼一聲腳下一道血光亮起急速地追向了蘇玉兒。


    “阿彌陀佛。”


    妙法一聲佛號之後,帶上彌羅山門人也緊隨蘇玉兒而去。


    肖劍鋒更是沒有絲毫的猶豫,腳下一道火光出現,赤龍鱗甲劍一聲低鳴托著肖劍鋒朝著蘇玉兒急速地追去。


    見蘇十七不顧一切地追趕而去,江雪吟也緊隨其後禦空而去。


    無極崖眾人也是對視一眼後,紛紛禦空追趕而走。


    飛出沒多久的萬玉山見狀,身形停在了虛空。


    “爹怎麽了?”


    萬思雨看了停在身前的萬如山一眼,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你看看那邊。”


    蘇玉兒看了一眼萬玉山所指的方向,眼中也是好奇。


    “他們這是要找血道之人複仇嗎?”


    萬玉山沒有回應萬思雨,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對身後的長生殿之人說道:“夢姬,五崖。”


    “殿主。”


    二人聞言,朝著萬玉山拱手一禮。


    “你二人先帶門人回去,我和雨兒晚些時日會追上你們的。”


    “是。”


    二人對視一眼,沒有再做任何的爭吵,當先帶著長生殿之人禦空飛走了。


    萬玉山和萬思雨則是化為兩道魔氣,朝著蘇十七等人追趕的方向飛來。


    “師父,無極崖和大悲寺之人追來了。”


    南宮夔看了一眼緊追而來的蘇十七等人,朝著正盤坐在血魂幡上的靈狐川說道。


    “無妨,師尊,你先帶著門人離開,我留下來對付他們。”


    “師尊萬萬不可,你被萬玉山偷襲重傷在身。這時候再對上妙法等人便是能勝,付出的代價也斷然小不了。還是我帶幾名長老,帶著門人將他們攔下,為師父爭取離去的時間。”


    “夔兒,我令狐川何曾變成貪生怕死之輩了。再說,我若就此離去將你留在此處,你娘又且會輕易地放過我?便是我死於這鳳鳴穀,也斷然不會讓你以身犯險的。”


    二人僵持不下,也便決定都留下。


    “既然這些正道之人不知天高地厚,我便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否則往後誰都敢輕視與我,傳出去我令狐川還有何顏麵?”


    說罷,血道門人迅速分立在了令狐川的四周,祭出法寶準備下一場惡戰。


    當先飛來的蘇玉兒不由分說,手中法寶一起,朝著令狐川狠狠地砸來。


    緊隨而來的蘇十七心中著急,蘇玉兒哪裏會是令狐川的對手,於是也連忙祭出法寶打向令狐川。


    令狐川身形未動,數十名血道之人同時結法迎向了蘇十七和蘇玉兒兩人的功法。彌羅山大悲寺和無極崖之人也隨之趕來,紛紛祭出法寶又一次和血道之人激鬥在了一起。


    蘇十七依舊和妙法、道衝聯手對抗令狐川。肖劍鋒和蘇玉兒則是對上了南宮夔,江雪吟和一眾長老與血道長老門人混戰在了一起。


    打鬥又曆經了足足兩個時辰,鳳鳴穀僅剩的數十人又隕落了半數之多。正道也好,血道也好也同樣戰死了許多的門人弟子。


    令狐川則是趁機又將這些血魂吸走,正道之人見狀人人憤怒無比,對血道之人的攻擊更加不遺餘力了起來。


    漫天的血光將令狐川和蘇十七、妙法,道衝幾人包裹其中,各色的法寶光芒在血光之中亮起一時間,大半個天幕都被幾人鬥法的光芒所籠罩。


    蘇十七已然是重傷之軀,他不過是憑借著自己異於常人的意誌力與令狐川鬥法。


    令狐川也重傷在身,他全力以赴不過是想早點脫離此地,一如此一來在虛空鬥法的四人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蘇玉兒和肖劍鋒二人聯手下,南宮夔隱隱落了下方,他身形一起飛身躲過了二人的聯手攻擊,朝著身下的荒野急速地落去。


    蘇玉兒和肖劍鋒二人緊隨其後,死死地咬住南宮夔而來。


    誰知,南宮夔竟是一個回身,血道功法猛然打出,迎著來不及躲避的兩人打來。


    蘇玉兒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隻知道要將南宮夔致於死地,哪裏來得及躲避南宮夔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肖劍鋒為了救下蘇玉兒,強行的運轉赤龍鱗甲劍訣,將南宮夔的法訣擊落。自己也再也躲避不了南宮夔的又一次攻擊,被南宮夔從虛空擊落了下來。


    蘇玉兒趁此機會,也沒有管從虛空掉落的肖劍鋒,而是將手中的法寶徑直的刺入了南宮夔的身軀之中。


    南宮夔沒有躲避,也沒有催法抵擋,任由蘇玉兒的法寶將自己的身體刺個對穿。


    “你,你為何不避?”


    “我師父殺了你的親人,這筆債我幫他老人家還。如果這一劍能消除我們之間的仇怨,我便是死在你劍下又有何怨?”


    說話間,南宮夔伸出手來,輕輕撥弄開蘇玉兒額角的發絲。蘇玉兒呆在了原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隻是心中的仇恨,也被一陣陣的心跳代替。


    “果真是奇美之人。”


    隨後南宮夔緩緩地朝後退去,蘇玉兒的法寶一寸一寸地從南宮夔的體內被拔出,蘇玉兒竟是有些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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