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優河這樣一問,他又想起馮釀春來,那個落落大方,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算他再蠢笨、再遲鈍,也知道了對方的心意。


    與其說是拒絕,不如說是他逃了,逃得丟盔棄甲,慌不擇路,現在回想起剛才的場景,自己好像誤闖排練的舞獅隊伍,衝霄的鞭炮,密集的鼓點,震耳欲聾,威風凜凜的舞獅雙眼好似兩盞大燈照得他原形畢露,他則是一個偷了舞獅繡球的小賊,站在人群前惴惴不安。


    杜可樂怯場了,逃跑了。


    不過,被女孩子喜歡,被女孩子告白的感覺好奇妙,分明是自己‘拒絕’了對方,現在卻作為一個小偷而卑劣地竊喜著,得意洋洋著。


    “我今天可是去約會了。”


    杜可樂在魚優河麵前挪瑜一笑,不管結果如何,這個過程確實是約會了。


    “約會是什麽?”


    難得遇到陛下不明白的點,畢竟魚優河一隻腳踩進佳佳卡通,一隻腳踩進新聞聯播,唯獨對情情愛愛的青春偶像劇不屑一顧。


    “約會就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相處一段時光,交談並且了解對方的過程。”


    魚優河低頭思考了一下,抬頭說:“那本王不是每天都和你約會嗎?”


    杜可樂咳嗽一聲:“你別瞎說,讓別人聽去了還以為我是變態呢!”


    “為什麽你跟本王約會,別人會覺得你是變態?”


    “首先,我沒有和你約會,然後,約會是要成年男女之間,你……別人怎麽看你也是未成年,我跟一個未成年人談戀愛,別人怎麽看我……等等,我好像也未成年。”


    杜可樂突然發現了盲點,自己才17,離18歲生日還差一個月,這麽說……變態的是小春姐?


    魚優河冷笑道:“如果說生命時間的長度,本王是你的兩三倍,如果說社會上的認可,在本王的世界裏本王也屬於‘成年了’,杜可樂,未成年的隻有你而已,本王知道了,如果本王和你約會的話,別人會說本王是變態,居然跟小孩子約會,不過本王才不會和你約會呢!”


    倒反天罡了屬於是。


    杜可樂無語了,轉身要去做飯:“不會就好,冰箱肉有沒有拿出來解凍?我出門前交代你了的。”


    魚優河跟在他屁股後麵,不依不饒:“這麽說,你今天跟別的女人呆了一整天?還去約會了?”


    雖然她不會跟杜可樂約會,但如果杜可樂跟別人約會,魚優河光是聽著就覺得很煩。


    “對啊,陛下不會連我約會都要管吧?”


    “本王是你的陛下,肯定要管。”


    “臣子又不是要什麽都聽陛下的。”


    “你們國家古代的墨家,認為君臣之間的道德規範是惠與忠‘君臣相愛,則惠忠’。君對臣應惠,臣對君應忠。墨家主張‘尚同’,上之所是必皆是之,所非必皆非之。愛卿是本王的臣子,你就該聽本王的。”


    “??”


    不是,別人穿越現代,被人清清白白騙生五個,陛下你真來學東西啊?


    杜可樂在鞋櫃裏拿出一雙兔公仔的毛拖鞋扔地板讓她穿上:“別就穿著襪子到處走,十一月了,地板冷,女孩子嬌氣得很,等一下受寒了。”


    “你為什麽要和別人約會?”魚優河踩進他擺在腳前的鞋子,像個小尾巴,跟著他進廚房。


    “男生和女生約會的目的,是人類談戀愛行為的一個環節,若是正常發展下去,就是成為戀人,然後結婚。”


    “你要跟別人結婚了?”


    “我沒有,那是正常環節,所以也有不正常環節,就是失敗了,大家以後繼續當朋友。”


    “失敗了才好!”她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杜可樂對這個一整天耍性子的國王無可奈何。


    隻是魚優河剛跑開沒多久,又‘噠噠噠’地趿著毛拖鞋回來,手裏還多了一把扇子。


    杜可樂一臉古怪:“你又要幹什麽?”


    “本王要把你身上臭死了的味道散掉。”


    “哪有臭。”他吸了吸鼻子,鄙視她:“明明是沾上的香水味好不好?”


    “臭死了,本王都以為你掉臭水溝裏去了,真臭。”魚優河在一旁扇著風,要把那股子香水味趕走,她不喜歡自己的東西沾上別的氣味。


    “別扇了,冷死了。”


    “本王還沒給人扇過扇子呢!要不是要節省點魔力,本王肯定一個水係魔法把你洗的幹幹淨淨的。”


    杜可樂無語:“你是單純覺得好玩吧,別扇了,風吹得我冷死了。”


    “活該,誰叫你去約會的?”


    “陛下請饒了我。”


    他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對付魚優河很簡單,讓她覺得自己得逞了就行了。


    果然看到杜可樂難受,魚優河就很得意,眉眼彎彎地偷笑,攢足了勁兒扇。


    “沒味了沒味了,出去看電視吧,等一下就吃飯了。”杜可樂好無奈。


    “明明還有。”


    杜可樂轉身看向她,魚優河就瞪回去,比瞪眼睛她也不怕。


    看著這張驕傲的小臉真是讓人頭疼。


    他直接把外邊的外套扯開,把小小的國王陛下抱住,抓進了懷裏。


    “呀!你幹什麽!”


    魚優河一聲嬌呼,發現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暖暖的氣味把她包裹住。


    杜可樂來到灶頭前繼續切肉:“既然陛下覺得臭,那陛下用自己的味道幫我把其他味道掩蓋住吧,讓我跟陛下一樣香香的,就不會臭了。”


    魚優河剛想掙紮,聽到他的話後又不動了,這樣的話,好像也比給他扇風要輕鬆。


    她貼上了上去,雙手環住了他的腰。得意洋洋的,小聲嘀咕著:“臭杜可樂,蠢杜可樂,你就是臭臭的。”


    魚優河很小一隻,在前麵抱著也不會影響他幹活,他並不覺得這樣的親密接觸有什麽,大概也正如他對馮釀春說的,魚優河更像他的妹妹。


    蠻橫,霸道,脾氣差,雖然偶爾表現出能鄙視杜可樂的小聰明,但大多數時候她都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好像生來就會撒嬌,哭鬧,惹人生氣又討人喜歡。


    不過魚優河卻不這樣想了。


    一開始她確實對杜可樂身上有其他味道感到不舒服,想用自己香香的味道把他身上別的氣味掩蓋掉,但是抱了一會兒後,她發現好像不是她用自己的味道掩蓋住杜可樂,而是杜可樂用他的味道把自己包裹住了。


    那避無可避的氣味,將她團團包裹住,魚優河感覺自己掉進一個叫杜可樂的大海裏,在他懷裏,不流通的氣息帶著暖意。


    自己身上不會沾染上杜可樂的‘臭味’吧?


    魚優河抬起頭來,下巴戳在他胸口,她壞壞地想,自己隻要跳起來,就能用腦袋撞到他下巴了。


    從下往上看,透過外套的領口能看到杜可樂小半張臉。


    地球人類要比格蘭姆斯的人類高點,杜可樂在這裏的成年男性當中也算高個子,對魚優河來說就更是高大了。


    手也好大,拉她的手時好像怎麽也反抗不了,胳膊比她腿還粗,腰也粗,臉也好大。


    他自然是算好看的,劍眉星目,高鼻梁刀削臉,相貌作為貼身騎士也算過關,杜可樂的左邊眉毛有一處斷痕,一道淺淺的印子留在眉毛和顴骨處,他小時候肯定是個很調皮的人。


    這張臉雖然看起來蠢笨無比,但是在幹活的時候又換了一個樣,有條不紊,眼神專注而認真。


    他看自己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似乎能聽到魚優河心裏所想,杜可樂也低頭看了她一眼,魚優河立馬有了答案。


    跟工作認真截然不同,是那樣溫暖的笑臉,魚優河鬼使神差地,這是她第一次大眼瞪小眼比賽還沒開始就落敗,她居然下意識避開了那視線,慌忙重新低下頭去,把臉埋在他胸口,剛避開視線就察覺到不對,就恨不得重新來過,她不明白剛剛為什麽慌慌張張低頭。


    “怎麽?餓了嗎?”


    他一臉好笑,問這個縮在自己懷裏,不知算是撒嬌還是鬧脾氣的小人兒。


    魚優河一把推開杜可樂,猛吸一口氣,鼓著腮幫子吹響掛在身前的哨子,吹得杜可樂耳朵生疼。


    “本王不知道……不要問本王,也不要跟本王說話。”


    隨後迅速小跑離開這裏。


    她感覺好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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