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莊小維和焦元向來到了大領導的住所。


    趙點用欣喜的聲音對莊小維說:“莊老板,我父親的雙手從昨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顫抖了,而且看他翻身、起床、穿衣都不吃力了。他剛剛還在院子裏轉了幾圈,腿腳也利索了!”


    莊小維點點頭,說:“有緩解就好!看來,我選擇的對症治療方法,適合大領導的身體情況!”


    大領導坐在椅子上,旁邊還放了一本書。


    趙點走到父親身旁。


    大領導看著趙點,說:“小點……”


    趙點見父親認出了自己,很高興地應了一聲,說:“爸,是我。”


    大領導點了點頭,又看向了莊小維,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說:“小點,這個人是不是你男朋友?”


    “啊?”


    誰也沒料到大領導會問上這一句。


    趙點忙解釋說:“爸,不是。他是醫生……”


    “他是幹什麽的?”


    “他是珠寶店的老板……”


    大領導笑起來了,說:“小點啊小點,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連撒個謊都不會,又說他是醫生,又說他是珠寶店老板……”


    趙點聽到從父親嘴裏說出這些話,驚喜大過一切。因為從父親短短的幾句話裏,看出他此時的思維,不僅清晰,而且敏捷,還能抓住別人話裏的矛盾之處!


    趙點顧著驚喜了,沒有想到要去辯解。


    大領導見趙點不辯解,以為說中了女兒的心事,笑說:“我是主張戀愛自由的。你不用在我麵前掖著藏著,即便你找了一個修馬路的窮小子,我也支持你!我看中的是人窮誌不窮!”


    思路清晰的大領導說話時展現了一絲往日的風采,那種溫和中暗藏著風雲天下的氣勢,讓莊小維不禁暗暗折服。


    莊小維想,就是他當禦醫時權傾天下的帝國皇帝,也沒有大領導這般的氣度!


    趙點不知道父親今天思維表現清晰是不是和昨天莊小維對帕金森綜合症的治療有關。


    趙點看向莊小維,眼裏燃起更熱切的希望。


    大領導的眼神不壞,看到女兒趙點望向莊小維時別樣的目光,越發相信了自己的判斷。


    大領導看向莊小維,說:“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


    莊小維忙回答:“我叫莊小維。”


    “莊小維?”大領導嘴裏念叨了兩下,又問:“你會下圍棋嗎?”


    莊小維回答:“會一點,不精通。”


    “不精通好啊,我就愛和不精通的人下棋。像那個譚南征就是一個臭棋簍子,哈哈!”大領導想起什麽,開心地笑起來。


    焦元向董事長在一旁聽到大領導直呼譚南征為臭棋簍子,暗地汗顏:當今能這麽直呼譚老將軍的,或許隻有眼前的大領導了吧?!


    之後,大領導的臉上現出迷惘之色,明顯地又出現了大段的記憶空白。


    大領導老年癡呆的症狀又顯露了。


    趙點有些心疼地看著父親。


    接著,趙點求助式地看著莊小維。


    莊小維做了一個手勢,讓趙點稍安勿躁。


    莊小維走到大領導身前,檢查了一下大領導的眼神和脈象,然後作出皺著眉頭,苦苦思索的樣子。


    趙點見莊小維苦思冥想,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她的一顆心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莊老板……”


    莊小維看著趙點近在咫尺、不亞於聞樂樂大木瓜的一對飽聳,心動了一下,恨不得抓揉一把,掌握一番。


    當然,這些猥瑣念頭是肯定不能讓人知道的,所以,莊小維清咳了一下,做出和趙點討論問題的樣子,說:“嗯,阿爾茨海默病是一種神經係統退行性疾病。它的病因及發病機製目前還不明確,有人認為和dna遺傳因子有關,有人認為和β-澱粉樣蛋白代謝異常有關,有些人認為和神經遞質障礙有關。”


    趙點問:“莊老板,有沒有辦法可以逆轉或阻止阿爾茨海默病的病情發展呢?”


    莊小維回答說:“說實話,我心裏毫無把握。對這種神經係統退行性疾病,簡單的外力幹預是無效的。如果有奇跡,奇跡一定決定於患者的內在因素。“


    趙點忙問:“莊老板,這話怎麽說?”


    莊小維解釋了一下,說:“每個人的內在稟賦是不同的。有些人會得某種病,而有些人不會得某種病,有些人能以某種方式治好,而有些人不能以某種方式治好——這就叫內在稟賦的不同。如今,我能做的,隻是把患者積極的內在因素激發出來。但是,能否真正激發患者的內在稟賦,完全是一個小概率的偶然事件。”


    趙點說:“莊老板,我相信你!”


    下一步,莊小維讓大領導在一個軟榻上俯躺下來。


    莊小維取出金針在大領導的頭、腰、手、腳等部位紮起來。


    以莊小維的玄微之術,根本不需要金針,但莊小維為掩人耳目,特地賣弄地表演一番。


    反正紮一紮金針也沒有壞處。


    而且,莊小維還湧上了一種複習功課的懷舊感,要知道,在沒有玄微之術前,莊小維就是憑著過人的金針功夫名震帝國的。


    趙點和焦元向看著莊小維又穩又準、手法紛繁複雜的花式金針功夫,隻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紮完金針之後,莊小維用上玄微之術,幫助大領導修複神經路徑上的受損細胞,剔除不當障礙。


    當完成治療時,趙點發現父親已經呼呼大睡,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趙點問莊小維:“莊老板,我爸睡著了?”


    莊小維說:“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大領導大約睡了兩個小時,莊小維、焦元向、趙點就在一旁等了兩個小時。


    莊小維解釋說:“這一個時辰是最最關鍵的一個時辰,完全靠著患者自身的內在稟賦在起作用。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隻有等患者醒來後,才會知道。”


    兩個小時過去了,大領導果然張開眼睛,幽幽地醒來。


    大領導一醒來,就展現了良好的記憶能力。


    大領導認出了女兒趙點,也認出了晶電芯片集團董事長焦元向——這些屬於舊的記憶。


    大領導還認出了莊小維——這就屬於相當新的記憶了。


    大領導一覺醒來,精神正好,得知正是莊小維治好了他的病。


    說起大領導康複的原因,莊小維總結說,可能和大領導愛下圍棋,保持了大腦神經細胞活性有關。


    大領導聽了哈哈大笑,說:“所以我說,下圍棋這個業餘愛好,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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