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誰來了?”


    房俊深吸一口氣,他沒有想到,那些人會來的如此之快。


    “那些和尚。”


    “什麽?那我們?”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都愣了一下,就算是世家,這兩位都不慫,偏偏涉及那些和尚,他們不敢亂來。


    宗教一向是神秘而強大的,尤其是釋門,掌握大量的財物,擁有非常多的的寺奴,說他們是一個超強世家也不為過。


    釋門還不需要交稅,加上放印子,這個勢力可謂是富裕到了極致的,國公與之相比都是窮鬼,世家在他們麵前也不過是稍微有點錢的土鱉。


    釋門一向生財有道,當然他們的財富也不是花掉的,而是用來鑄造佛像,在大唐或者說大唐之後的五代十國,都出現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錢荒。


    甚至大唐的滅亡,與這一次錢荒都很有關係,到底是如何出現錢荒的,這個已經無從得知了,不過與世家和釋門應該是有些關係的,畢竟這兩方一方喜歡存錢,一個喜歡鑄造銅像。


    “立刻準備離開,我先走一步,你們跟上,隻要我不在,這件事情就不算事情。”


    印刷術房俊最不想交給釋門,這個教派對百姓有教化之功,但弊端實在太大,不事生產,不納稅,擁有大量的寺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非常危險的。


    皇朝的發展需要百姓,需要土地,也需要稅收,這幾樣釋門都沒能給予幫助,甚至在不斷地吞噬本屬於皇朝的財富。


    要是讓釋門得到印刷術,隻會讓釋門進一步壯大,這是房俊不願意看到的,不是房俊在杞人憂天,而是後世他去過釋門的國度,那些國度給他的感覺實在太過慵懶,是那種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生觀。


    將自己的一切都寄希望來生,修的不是今生而是來世,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上。


    這是房俊不願意推廣的,人人都在修來世,誰還會在意今生?活著的時候不努力拚搏,寄希望來世,這種人生觀實在有些胡扯。


    要是實在沒有辦法,房俊也想推遲一點,道家的思想可以傳播一些,儒家思想要是不走歪,也是非常不錯的,思想這種東西最怕的就是走歪。


    房俊做出立刻離開的決定不是突然的,而是早就計劃好的,他對釋門沒有惡念,也覺得釋門能幫助大唐發展,至少在思想上,還是有不少東西可以借鑒的。


    但也僅此而已,要說幫助釋門發展壯大,房俊是不願意的。


    “小三,帶好東西,這些人就算要過來,也會等到明天。”


    “以防萬一,我先走一步。”


    房俊沒有寄希望在道嶽這些人的身上,之前提醒他們釋門發展的太快,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現在再次來找自己,那就有些過分了。


    自己又不是那隻猴子,憑什麽給你釋門護道不是?


    房俊將早就打包好的東西帶上,帶著鐵蛋就離開了軍營,一起跟過來的還有宋牛和宋鐵柱,冰天雪地,要趕路一個人是不行的。


    “真是寒冬心熱,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趕來了,真是讓我鬱悶啊!”


    房俊心裏麵多多少少有些不爽快的,這些家夥想要讓他做孫猴子,他自然是不樂意的,開什麽玩笑。


    釋門在中原的發展原本就已經非常快了,還要擴大影響力,這不是拉著自己去找死嗎?


    或者他們認為李二提不動刀了,現在李二需要釋門來牽製儒家,道家經書的出現,很多人加入道家之後,釋門的重要性就減弱了。


    這個時候在謀求發展就是自尋死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


    “都尉,外麵又開始下雪了,我們真的要趕路嗎?”


    鐵蛋神情有些凝重,這種天氣以前他是非常喜歡的,打獵這種天氣最好,隻需要找到一個好位置,大雪會清除一切的痕跡。


    此時他卻不願意是這種天氣了,陰冷冷入骨髓,每一步踏出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那蜿蜒小道就像是一條雪龍,路邊的樹木已經沒有任何的葉子,冰柱垂落,像極了一個個冰錐。


    在這片被冰雪覆蓋的土地上,銀裝素裹的世界顯得異常寧靜。大自然似乎在這一刻靜止了,隻有那些行走在雪地中的行人,以及他們腳下壓出的一行行深淺不一的腳印,訴說著生命不息的故事。


    “都尉,我們為什麽要避開那些和尚,以都尉現在的威勢,應該不會慫的吧?”


    鐵蛋最近跟著薛禮,學了不少的東西,薛禮可是箭術大師,這些日子以來,他的箭術提升的無比快。


    如今已經是寧安軍第二的神箭手,唯一欠缺的就是戰鬥力,武道修為還是不足的,最近薛禮都在教他武藝。


    說起來他和薛禮的關係也是最為親近的,一個是落魄世家子弟,一個是破亂小山村的獵戶。


    “有時候凜冬不是天氣,而是局勢,大唐的如今的局勢可就大不一樣了,宗教之間的爭鬥不是你我能參與的。”


    房俊很清楚,他可以推波助瀾,但不能參與,那條路就像是前麵的路,大雪漫漫,每一步行走都是很難的。


    路,是這裏最直觀的風景。它從遠方延伸而來,又向更遠的地平線伸展開去。雪覆蓋了它的大部分,隻能隱約看到中央被踩踏過的窄窄一線,仿佛一條孤獨的脈絡,連接著這個世界的各個角落。


    沒錯,這是房俊堅持走在這條山路上的原因,雖然艱難但沿途的風景非常不錯,每走出一步都能感受不一樣的風景。


    樹木在這片雪原上,猶如守護神一般矗立。它們的枝椏掛滿了晶瑩的冰晶,每當陽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它們就會閃耀著奪目的光芒。這些樹木已經習慣了寒冷,它們的存在給這個冰冷的世界帶來了一絲生機,也讓那些行人在漫長的路途中能夠找到一個短暫的避風港灣。


    生機,沒錯,房俊此刻看到的是生機,那冰雪之下的生機,他對釋門和道門都都是一樣的,隻是不希望一家獨大而已,這裏麵自然也包括一直在閹割血性的儒家。


    獨尊儒術之後,儒家在華夏的地位已經無人能及,道家要不是隱居山林與世無爭,估計都會被儒家安排了。


    士農工商,士可不是天下讀書人,而是天下儒家讀書人,這裏麵可不包含道家釋門的人,農第二是因為他太多了,工匠他們瞧不上有離不開,畢竟享受這件事還是需要有工匠的。


    道家要是出來爭,恐怕會居於商之後了,這就是儒家的打壓,有這個理念根基,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挑戰儒家的地位。


    士人代表的是世家,是豪門,是所有的權勢和利益,這天下有誰能挑戰?


    “都尉,您是說這是大勢?”


    宋牛最近也在學習,學文化,雖然隻是最簡單的認字,也懂得了不少的道理。


    “大勢,也算是吧?”


    房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大勢,不過他真的不想得罪釋門,這個教派雖然有些消極,不過對教化百姓多多少少有點用,掌握了巨大的財富,也不是房俊能得罪的。


    以後還指著釋門來賺錢的,這些人有錢,也舍得花錢,他們修的是來生,最是喜歡花錢了,隻要有能讓他們覺得自己可以獲得功德的東西,就一定可以讓他們大把的花錢。


    房俊其實很久之前就有計劃了,不過一直沒敢動用,這一次李二表態,準備扶持道門警告釋門,這也許是一次不錯的機會。


    釋門的發展房俊不相信李二是看不到的,隻是還沒有觸及他的底線而已,皇帝嘛?隻要沒有觸及他的底線,他是能忍讓的。


    李淵現在掌控道門,李二還是比較放心的,他們父子這一次出手顯然是有準備的,絕不是亂來的,應該是商量好了的。


    “看到一旁的樹木了嗎?現在他們被冰晶覆蓋,看著柔柔弱弱的,隨時都可能死亡,但隻要春回大地,這些樹木就能立刻煥發生機。”


    冰天雪地的美麗並非沒有代價。低溫和暴風雪常常給人們的出行帶來極大的困擾,有時候,一不小心就會迷失方向,甚至陷入危險之中。


    此時的房俊就是這雪地上的旅人,在這看似美妙的路上,不斷地尋找自己的方向,盡可能控製自己的節奏,不被那種美麗迷惑。


    四人慢慢的靠近過來,風雪中,人都是會學會相互取暖的,這是本能。


    在這樣嚴酷的環境中,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更加緊密。麵對自然的考驗,人們學會了互相幫助,共同抵禦寒冷的侵襲。無論是分享食物,還是提供溫暖的庇護,這些小小的舉動都顯得格外珍貴。


    而房俊需要的是與道家緊密聯係在一起,能打敗宗教的隻有宗教,能遏製宗教的隻有宗教,釋門雖然有了不少改變,傳遞的思想還是沒能和華夏融合,思想還是不夠積極。


    要是愚民這是可以的,不過房俊的想法是開化民智,那麽釋門的思想就有不少的問題了,釋門消極的思想雖然能帶來不少的好處,但這種思想對發展的製約更大。


    儒家也有這個問題,但房俊動不了儒家的,這就需要不斷的提升,儒家現在太安逸了,根本沒有能威脅他們的存在。


    雖然這種情況也是華夏傳承的基礎,正是因為有儒家,華夏的文化才不會出現斷層,這是儒家的功勞。


    房俊仰起頭,看著漫天的白雪。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氣逐漸變得更加惡劣。大雪紛紛揚揚地下著,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行人的腳步也變得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與風雪做鬥爭。但即便如此,他們依然沒有停下腳步,因為他們知道,隻有不斷地前進,才能夠到達目的地。


    房俊將眼前的雪看作了將要麵臨的困難,每一步都是邁向目的地的堅定腳步。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唯有拚搏才有可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今大唐的情況是房俊做事最好的環境,就算有李二算計,有李佑限製,都能依舊是非常不錯的環境,至少現在整體的環境是不錯的。


    雍奴的發展,李二一定是非常支持的,雍奴雖然距離高句麗還是有點遠,可是比長安和雒陽近的太多了,要是發展起來,可以作為前線重要的糧食補給點的。


    這也是房俊得知自己的封地是雍奴之後,非但沒有慌,反而非常的期待,隻要對李二有用,房俊就不會太擔心,至少李二會讓李佑克製。


    隻要李佑短時間不來搗亂,房俊就能在短時間之內完成布局,糧食和港口弄出來,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相比別的地方,雍奴的地理位置實在不錯。


    後世這地方可是重要的港口,也是北方比較大的港口了,有港口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了。


    “海洋擁有的資源就足以支撐雍奴發展了,要是能弄到一些海島,那可就更好了。”


    在海洋有著無盡的可能,雍奴或許很窮,但絕對不會一直窮下去,隻要有足夠的時間,雍奴或許就能達到後世那種程度。


    走在冰天雪地之中,房俊的心一點都不冷,反而非常炙熱,相比在長安,在雍奴他有更多的發展空間。


    房俊抬眼望去,這天地白雪茫茫,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白色。


    這片冰天雪地見證了太多的故事。它既有無盡的美麗,也有無情的嚴酷。但無論怎樣,它都是這個世界上不可忽視的一部分,正如那些在其中前行的人們,他們的堅毅和勇氣,構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風景線。


    堅毅,現在的房俊也隻剩下堅毅了,朝著他的目標不斷地前進。


    雍奴是他們的起點,但絕不會是終點。


    “釋門暫時不能解觸,我們還需要盡快的強大起來。”


    房俊握緊拳頭,但這是他的目標。


    一年來,房俊已經做了太多,也暴露了太多。


    李二或許能容忍,但下一位皇帝就算是李治也容忍不了,房俊一不小心已經成為了一方世家,非常強悍的世家。


    加上道教祖師爺級別的地位,是個皇帝都會忌憚幾分的。


    “什麽?你說房俊已經離開了?”


    道嶽第一時間來到軍營,尋找房俊,結果得到的消息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


    “是的!小三急著趕到封地。”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此時都鬆了口氣,好在房俊果斷,不然真要被堵在這裏了。


    “走了?”道嶽微微蹙眉“你走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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